季星拍完照片，兩個人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恰好快到他們的號，兩個人又坐了電梯下到三樓去吃飯。

到餐廳，服務員領著們座，季星讓他推薦了幾個菜。

等菜的時間里，季星還在和弟弟聊天，大拇指敲鍵盤敲得飛快，后面直接懶得打字，給弟弟發起了語音。

“什麼啊？人家明星的生活我怎麼知道？”

一條語音剛發過去，那邊就又回復了什麼，季星剛放下的手機又被拿了起來，“我是和江……”

意識到這是公共場合，季星停頓了兩三秒才繼續道，“我是合作過，但是是工作，我和他又不，我總不能拉著人家問，你和那誰什麼關系吧？”

季星弟弟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直接讓耐心耗盡，“季明宇，小孩子家家不要這麼八卦，還有啊，什麼神不神的，再說了，你神談關你屁事。我吃飯去了，別發這麼多條帶有挑釁質的文字擾我，不然我告訴你媽去。”

說完，季星把手機往桌上一扔，里還罵了一句小屁孩。

“你弟弟？”

溫舒月和季星認識這麼久以來，好像沒聽提起過自己還有個弟弟。

“堂弟。”

季星想起小屁孩就頭疼，忍不住吐槽，“你說說，現在的小孩子都怎麼了？才小學一年級就開始追星。”

“是呢。”

溫舒月隨口接了一句。

季星敲了敲桌上的手機，又繼續說，“這麼大點孩子，一直追著我問江時聞到底有沒有和何清妍談，還說談他就變江時聞的黑，把他小時候尿子的黑料都出來。”

季星提起兩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刻意收了收音量，說到最后，無語天，“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小朋友當黑的手段也是如此的稽搞笑，要是換作平時，溫舒月一定能笑出來。

可“江時聞”“談”這幾個字就像是一個無敵的黑，吸走了全部的緒。

季星看溫舒月發起了呆，手到面前晃了晃，“怎麼了？最近怎麼老發呆？”

溫舒月想得太專注，被季星嚇了一跳，“怎麼了？”

季星被這副樣子逗笑了，“我剛剛問你怎麼了呢？剛剛不是在說我弟要當人黑的事嗎，你怎麼突然就走神了？想什麼呢？”

溫舒月此刻的緒還未完全離出來，季星這麼一引導，下意識就口而出：

“他們真的談了嗎？”

說完溫舒月就后悔了。

掩飾般地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假裝鎮定地抬眼向季星，急中生智憋了個理由，“我隨口一問，我有個朋友也是江時聞黑。”

季星捧著肚子笑了一會兒，手了溫舒月的額頭，“沒發燒啊，你怎麼也跟小學生似的？”

“……哪有？”

“行了，想八卦就直說。”

季星拆穿，“難道你星姐還能因為你八卦就嘲笑你嗎？我只會因為你像一年級的小學生而嘲笑你。”

溫舒月：“……”

“但是說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

季星滿不在乎地說，“畢竟，娛樂圈里的事，說不清楚。”

溫舒月的手指挲著玻璃杯，杯里的水是剛倒的，有些燙，但渾然不覺。

其實問出來之后，都覺得有些好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談個很正常。

再說了，明明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可能。

溫舒月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蠻有界限的人，不喜歡去窺探別人的私。

但是對于江時聞，好像總是不自地想要多做了解。

“不過呢，我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能磕他們。”

菜正好上齊，季星拿起手機找好角度給桌上的菜來了個特寫，一邊說，“話說，他們之前是不是高中同學來著？”

“是。”

季星有些驚訝地抬眸，“關注多的啊，這都知道。”

溫舒月垂下眼簾，從旁邊的筷子筒里取了兩雙筷子，一雙遞給季星，一雙拿在手上，破餐上的塑封。

“我就是之前沖浪的時候看到有在說。”

“哦。”

季星點點頭，沒再問，“好像兩個人父母那一輩關系也好？這種青梅竹馬的設定，確實有很多人吃的。”

溫舒月沒再接話。

兩個人好不容易見一次，一頓飯吃了很久，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聊天，其中又主要是季星在說，溫舒月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偶爾附和幾句。

們待到了十點，店里的人都走了，店員也來提醒馬上要打烊，兩個人才收拾東西下樓。

季星看時間太晚，不放心溫舒月一個人回去，開車把送到了宿舍樓下。

剛好趕上宿管阿姨關門，溫舒月匆匆和季星告別，進了宿舍，與宿管阿姨而過的時候，阿姨皺著眉，說了一句：

“下次別這麼晚回來。”

“好的，阿姨。”

宿管阿姨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讓趕上樓。

溫舒月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門是半掩的，里面開著燈，還傳來笑聲。

推門走進去，發現屋除了阮栩還有個人，溫舒月認識，做陳丁香，是阮栩同組的師姐，兩個人關系走得很近，之前也來們宿舍串過門。

看見溫舒月回來，兩個人都下意識抬頭看向。

阮栩沖笑了笑，遞給一個橘子，“你回來啦？吃橘子嗎？”

溫舒月接過橘子，“謝謝。”

“舒月，我來你們宿舍找小栩玩。”

陳丁香原本坐著的是阮栩的椅子，見回來，起準備把椅子挪回原位。

溫舒月輕輕拍了拍陳丁香的手，“不用，你坐就行，我馬上要去洗服。”

“謝謝你啊。”

陳丁香道了聲謝，又坐下繼續和阮栩一起看視頻，“你看這里，兩個人是不是很配？”

阮栩其實不太興趣，但是面對陳丁香的分還是很配合地裝作一副自己也磕到了的樣子。

“是啊是啊！”

陳丁香開始逐幀分析視頻，滔滔不絕地用了各種方法論證兩個人有多真。

阮栩在一旁跟小啄米似的點頭，時不時出聲說些像“啊，天吶這個眼神”“我也覺得”“他對好紳士”這種話。

溫舒月本來是背對們整理柜，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于是轉過，靠著柜，正好看清屏幕上那兩張臉。

是江時聞和何清妍。

溫舒月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季星說的話，心里慢慢籠罩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剪的cp向視頻很用心，幾乎把兩個人有接的視頻都剪了進去，配上文字，bgm選的還是江時聞最火的那首抒曲《謎底》。

纏綿酸的歌配上兩個人的互，好像確實很曖昧。

視頻播放到兩個人一起走紅毯，俊男讓人移不開視線。

陳丁香激地捶桌，“這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溫舒月想起之前高中的時候，好像也有很多人說他們很配。

沒了看下去的，嚨有點干，手出了口袋里的無糖薄荷糖，倒了一粒出來，塞進里胡地嚼了嚼，辛辣一直蔓延到鼻腔。

溫舒月吸了吸鼻子，眼眶也被辣得發酸。

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原來名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