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何清妍思考了好一陣，“真勤勞呀。搶著洗碗。”

溫舒月也覺得有點尷尬，“……是他比較勤勞。”

何清妍干笑了兩聲，“我睡醒來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

“廚房還有些蛋跟吐司，你要吃的話，我正好可以幫你煎。”

“不用不用。”

何清妍擺擺手，“我自己來吧，我喜歡自己手。”

溫舒月點點頭，把廚房讓給，自己也回到趙思冉的房間去收拾東西。

剛過了一會兒，門就被敲了敲。

“請進。”

江時聞推開門，站在門口，“你要回去嗎？”

“我不著急。”

考慮到他這里還有客人，又說道，“待會我自己打車回去吧，反正是白天，也很方便。”

“沒事。”

江時聞靠著門框，“我待會也有點事要出去。正好讓司機開車。”

溫舒月沒有再拒絕，“行。”

“你昨天——”

他抬眸看向，慢條斯理地說，“送我的禮，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溫舒月的心輕輕一。

……他這是記得嗎？

兩個人靜靜地站立著，誰也沒再說話。

客廳里傳來的吵鬧聲就顯得尤為明顯。

路尋和孔云龍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兩個人坐在餐桌前。

路尋把孔云龍盤子里的蛋叉走，“我太了，你的蛋能給我嗎？”

雖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行上可卻是一點考慮別人的意見的意思都沒有。

孔云龍被他這一頓作弄得目瞪口呆。

何清妍看到路尋的稚行徑，忍不住吐槽，“……你是兒園小朋友嗎？我不是都給你煎了一個嗎？”

路尋理直氣壯，“一個我吃不飽。”

說完，像是為了證明一樣，把煎蛋直接塞進里。

何清妍：“……”

最后還是選擇無視這個像是鬼投胎的人，問道，“有人想吃曲奇嗎？我給你們烤。”

路尋立馬舉手，“我要吃！”

“怎麼吃東西你這麼積極，最近鬧荒啊？”

“對，”路尋幾下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完，麻溜地進了廚房，“我來幫你。”

“你會嗎？就幫我？”

“我怎麼不會。”

路尋從冰箱里把東西拿出來，“我比你會好吧。”

兩個人一邊著面團，一邊吵吵鬧鬧。

餐桌邊的孔云龍盯著自己空的盤子一臉苦笑。

“那我們……去客廳坐一會兒？”溫舒月提議道。

兩個人一直在這里干站著，總有點奇怪的覺。

“等等。”

江時聞住，“有樣東西，想給你看看。”

“嗯？”

江時聞沖著揚了揚下，示意跟過來。

溫舒月跟著江時聞進了書房，然后，看著他從書架上取下一個相框。

里面裝著一幅畫。

溫舒月接過來仔細看，才發現是用干枯的玫瑰花瓣拼的一彎月亮。

“喜歡嗎？”

溫舒月點了點頭。

玫瑰花瓣雖然干枯，但是被保存得很好，深紅又帶點灰調的，優雅、復古又憂郁。

“這是你做的嗎？”

有點不敢相信，按著前幾次江時聞做手工的表現來看的話，做這樣一個干花相框，對于他來說應該難的。

江時聞點點頭，“嗯。”

盯著相框上的圖案看了好久，江時聞注意到的目，又補充了一句，“是月亮。”

“嗯。”

溫舒月睫輕輕了。

著相框，假裝建議，實際上是試探，“其實，這種做蝴蝶的，會更好看。”

“是嗎？”

江時聞若有所思地反問，好像真的在思考的建議。

然后抿了下，悠悠道，“我原本想的是，送給你的話，月亮比較襯你。”

“送給我？”

溫舒月問他，“……為什麼突然想起來，送我這個？”

“算是，歸原主。”

他盯著，漆黑的瞳仁像是有什麼緒在閃爍，“因為，這朵玫瑰，不是本來就要送給你嗎？”

溫舒月想起來，那天，他原本好像確實是把兩支玫瑰都遞給了。

只是，后來說，一人一支。

半晌，輕輕地“哦”了一聲。

“我會好好保管它的。”

“嗯。”

“江時聞！老同學！你們干嘛呢！快出來！”

廚房里的路尋吼了一嗓子，“快來嘗嘗我的曲奇！”

溫舒月被突然這麼一聲嚇了一跳，把畫框藏到背后，“……那我們去看看？”

“嗯。”

路尋見他們兩個出來，很熱地招呼，“快來嘗嘗我做的！”

餐桌上擺著兩盤曲奇，但從賣相上看，其中一個盤子里的曲奇形狀很完好，看上去也金黃脆，和外面賣得幾乎大差不差。

而另外一個盤子里的曲奇，看上去就有點像是，剛學做的果，形狀的不是很好。

江時聞和溫舒月都不約而同地把手向那盤烤得不怎麼樣的曲奇。

卻都被路尋打掉。

“干什麼呢？不是說嘗我的嗎？”

“這不是你的？”

“這當然不是我的。”

路尋指了指另外一盤，“這個才是我的。”

江時聞和溫舒月聞言，又拿起另一個盤子里的東西嘗了嘗。

“不錯的。”

“好吃。”

何清妍從廚房出來，“嘗嘗我的。”

兩個人又都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然后，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還行。”

“……很好吃。”

何清妍從他們的表中讀懂了什麼。

拿起一塊嘗了嘗，然后立馬吐了出來，“救命，好咸啊。”

立馬把盤子端走，“別吃了別吃了。”

至始至終都還沒吃上一口東西的孔云龍：“……”

他了的肚子，“對不起大家，我該走了。我朋友還在等我約會。”

“這倒提醒我了，”何清妍看了眼時間，“我也該走了。”

路尋：“怎麼？你也急著去約會？”

“別污蔑我，我單。”

何清妍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我今天還要去簽個合同呢。”

“哦。”

何清妍和孔云龍一起出了門，江時聞回房間去取外套，溫舒月坐在沙發上等他。

路尋鬼鬼祟祟地溜進廚房，翻翻找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餐盒，把剛剛那盤被何清妍端走的曲奇裝上。

順便，還嘗了一塊，自言自語地說，“還好吃的嘛。”

溫舒月默默地注視著一切，直到江時聞出來，然后，兩個人一起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何清妍和孔云龍的車都已經開走，這時候只剩下江時聞的一輛車。

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溫舒月突然想起來，“那路尋怎麼辦？”

他是和何清妍一起來的，何清妍走的時候沒等他。

“他？”

江時聞毫不在意地關上車門，“打車唄。”

像是想到什麼，他又說，“車費的話，他會想辦法乞討。”

溫舒月：“……”

因為今天有司機，所以溫舒月和江時聞都坐在后座。

車的空間狹小，兩個人又靠得這麼近，溫舒月覺得有些不自在。

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兩個人中間。

為了裝江時聞的禮，溫舒月帶的包有些大，包口微微敞著，出相框的一角。

江時聞瞥了一眼，忍不住說道，“這個，放在書桌上應該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