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江時聞投過來的視線，蘇悠繼續說，“高二520的那天，我去找林朗，到，看到扭扭的，兜里好像還揣著個信封，當時我就在猜是不是想和人表白。只不過后來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也沒個結果，我以為是我想多了，所以就沒繼續問。”

提到那封書，江時聞心里又是一疼。

“直到后來，百日誓師那次。”

蘇悠回憶了一下，“那天我要值日，所以來得還早的，出去倒垃圾的時候正好就看到舒月抱著一束花站在你們班門口。”

之后就有意無意地留意六班的男生，觀察加排除之后，覺得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江時聞。

畢竟對好姐妹的審還是很有信心。

不可能喜歡上太丑的，績太差的也看不上。

符合標準的好像也只有他了。

有了懷疑的對象，驗證起來其實很容易。

蘇悠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發現其實早有蛛馬跡。

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藏不住的。

高二上剛分班的時候，兩個人雖然在不同的班上，但恰好育課是同一節。

當時剛分班，兩個人都還沒到新朋友，育課自由活的時間也是待在一起。

們兩個人都不太運，高一的時候這種自由活的時間都是拉著溫舒月去看人打籃球。

高二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喜歡林朗了，所以對去籃球場上看帥哥這件事自然也沒有了興趣。

但興趣就跟會轉移一樣，不冒了，反而溫舒月對這件上了頭，樂此不疲地拉著去看籃球賽。

當時還真就信了好朋友想打發時間的鬼話。

其實仔細回憶一下，那學期江時聞他們班也是那節育課。

而且其實溫舒月也不是每節課都拉著去看打籃球，江時聞不在的時候，似乎都懶得彈。

只不過當時沒發現，得虧記憶力好，這麼多年的事還能記得。

“花？”

“什麼來著我想想啊。”

蘇悠用手指敲了敲腦門，但可惜時間過去太久，也有些想不起來。

“你當時沒收到嗎？好像是白的。”

蘇悠又說，“我后面還問過，百日誓師那天是不是帶了花，當時很含糊地說是送給們班語文老師的。但我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啊，要是真的要送，等老師到班里的時候送不是更合理嗎？”

江時聞一邊聽著，一邊回憶了一下人禮那天。

他也忘記干了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天他本不在學校。

“我后來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送給你的。”

盡管早就知道先喜歡自己這麼多年，但是每一次知道新的細節之后，心臟總是會泛起一疼，嚨里也會涌起苦，咽也咽不下去，哽在間，讓人難。

“麻煩你再想一想花的名字。”

“哦，好。”

蘇悠又開始從頭回憶。

雖然的記是不錯，但畢竟是這麼多年前的事了，現在讓回憶起花名這些細節還是有點困難。

蘇悠此時此刻真的謝自家母親高中時候每天早上給吃的兩個核桃，還真的就回憶起來一點零星的碎片。

“我想起來了，好像什麼天使。”

又努力地搜刮了一遍那所剩無幾的記憶，“還是大天使。白的大天使！”

之所以還記得這個，是因為當時覺得那花遠過去潔白一片，還真的符合這個圣潔的名字。

“謝謝。”

“不客氣。”

話音剛落，溫舒月就推門進來，“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沒什麼。”

江時聞問，“再吃點？”

“不吃了，有點飽了。”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蘇悠還有工作，于是這頓飯也沒吃到太晚，就散了場。

回去的路上，溫舒月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大概是在某個紅綠燈路口，車停了下來，突然聽到旁邊的人說了一句，“舒月，我下周三突然有工作，在別的城市。”

“嗯？”

溫舒月睜開眼，下意識就問，“不是之前說下周末嗎？”

“臨時改時間了。”

“哦。”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突破了那層界限，兩個人天天晚上相擁而眠之后，溫舒月現在一想到兩個人又要分開久，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溫舒月抿了抿，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太確定。”

紅燈還沒變綠，江時聞出手輕輕了溫舒月的臉頰，“舍不得我？”

溫舒月難得誠實，鄭重地點了點頭，“非常舍不得。”

“我理完工作就馬上趕回來。”

溫舒月沒再說什麼。

—

深夜，夜濃稠如墨，周圍的大樓散發出星星點點的燈。

溫舒月整個人都陷進的被窩里，被熱出了一汗。

“關燈。”

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寶寶。”

江時聞輕輕地了一聲，聲音又低又沉，似乎是在哄，“你不想再多看看我嗎？”

“……”

得不到的回答，江時聞又自顧自地繼續說，“可是我還想多看看你。”

“……”

“寶寶。

“你很漂亮。”

明明是夸人的話，可聽起來怎麼就這麼下流。

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覺得他很純的。

今晚的月很明很亮，夜空晴朗，沒有一片云層遮住月亮的輝。

屋窗簾閉，窺不見窗的月。

但屋人正在欣賞自己的月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的燈終于滅了。

溫舒月已經是累到極點，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時聞抱住，輕輕在耳畔說了聲。

“寶寶，我真的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