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被他灼熱的目盯著，有些不自在。

把袖放下來，遮住傷口，語氣故作輕松，“沒事了，都過去了。”

方寧把目移走，時念的迫了幾分。

包里的手機震了兩下，翻出手機，解開鎖屏。

時事新聞彈出來，時念掃到標題，吐槽道，“這麼冷的天，還有人去河里游泳，不出事才奇怪……”

點進去，聲音戛然而止。

方寧見面驟變，問道，“去河里游泳的人死了？”

時念點了下頭，下一秒，又搖頭。

張了張口，好半晌才發出聲音，“他死了。”

方寧語氣平淡，“好言難勸將死的鬼，現在這個溫度，本就不適合去河里游泳……”

“不是……”

時念不敢置信，滿目震驚，“是昨晚欺負過我的那個人，那個姓鐘的……他在河里淹死了。”

怕方寧不清楚，又解釋，“昨晚他畏罪潛逃了，派出所還沒有抓到他，沒想到今早他就上了新聞，竟然失足墜河死了。”

時念把屏幕轉過來，和方寧一起看。

方寧掃了一眼，看向，“他欺負你，被警察抓到，頂多關個幾年，現在他死了，你不高興嗎？”

時念呼了口氣，“高興啊，我就是……太震驚了。”

在心頭的石頭突然沒了，只覺心舒暢。

偏頭和方寧對視，“學長，你相信惡有惡報嗎？”

“我從不信怪力神之說。”

方寧頓了頓，又改口，“或許吧。”

時念目堅定，“我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每個做壞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朝方寧眨了下眼，“要不然怎麼解釋，鐘帥昨天剛欺負過我，今天就死了呢？”

方寧朝笑了下，看了眼掛鐘，“念念，再過十分鐘，有提前預約的客人過來，你跟我提前做些準備。”

“哦，好。”

方寧顧及時念手上的傷，復雜的活都不讓去做。

幾次下來，時念察覺到，有些無奈。

笑著調侃，“學長，我就是了點傷，又不是殘疾了。”

“在傷口結痂之前，你還是多注意些比較好。”

封司寒推門進來，恰好聽到兩人對話。

時念眉眼帶笑，注視著方寧。

他心底生出幾分異樣的緒，突然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扎眼。

他的妻子，怎麼能對別的男人笑？

他面對的時候，都沒有笑的這樣開心過。

封司寒眼底閃過一抹不快，他回神的時候，已經比大腦率先做出反應，大步邁過去，將兩人隔開。

時念面前籠罩下影，抬頭才發現，封司寒來了。

邊還帶著笑容，“司寒，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時念經提醒，才發現鐘表的時針不知不覺快要走到十二。

忍不住嘆，“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

封司寒將的話聽到耳中，眉頭微微蹙了下。

還不想離開？

方寧提著時念的包走過來，“念念，下午見。”

時念還沒手去接，一只大手越過，拿走方寧手中的包。

封司寒牽住時念的手，“我們回家。”

時念順著封司寒的力走了兩步，扭頭朝方寧揮了下手，“學長，我先走了。”

時念前腳踏出店門，后腳就覺到，封司寒的步伐放慢了。

不疑地偏頭。

封司寒到的目，腳步微微停滯。

他剛剛，竟然失控了。

方寧的目落在時念上，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就好像有人覬覦他的所屬，想要占有。

昨晚發生的一切，讓他害怕。

他害怕時念到傷害，更害怕失去時念。

封司寒心緒起伏，恍然發現，時念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在他心中占據這麼大的分量。

他不收五指，將的手牢牢攥在手心。

時念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試探著開口，“司寒，你怎麼了？”

封司寒思緒被打斷，對上時念清澈的目，輕聲道，“我在慶幸，你平安無事。”

他拉開車門，扶時念上車。

車子開起來，時念很快注意到，這不是回家的路。

有些好奇，“司寒，我們這是去哪兒？”

“今天中午我們在外面吃。”

封司寒賣了個關子，時念期待，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是給準備了驚喜嗎？

時念腦補出他們坐在西餐廳，封司寒手捧鮮花，深對他表白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

封司寒聽到時念的笑聲，過后視鏡看到開心的神，被快樂的緒染。

原來在外面吃飯，可以這麼開心。

封司寒默默在心里反思，是他對關注的太了。

車子很快抵達目的地，時念站在火鍋店門前，哭笑不得。

“司寒，你怎麼突然想到外面來吃火鍋？我們在家里也可以吃呀。”

“臨時準備太麻煩，出來吃省時省力。你昨晚不是想吃火鍋嗎？我特意問了朋友，他們都說這家味道不錯。”

時念心中，的每一句話，他竟然都放在了心上。

沒有西餐廳的浪漫環境，接地氣的火鍋店好像也不錯。

時念拉起封司寒的手，“我們快進去，不然一會兒要排隊了。”

飯飽之后，回家的路上，封司寒突然說，“念念，鐘帥死了。”

“我看到新聞了，網上說，他是墜河淹死的。”

時念冷哼，“他殘害生命，道德淪喪，死了是老天長眼。掉下河淹死太便宜他了，就該讓他先進去蹲幾年牢，出來再死。”

頓了頓，突然偏頭，著急地問，“司寒，你昨天打了他，他上應該還有傷，他突然掉下河……警察不會懷疑你吧？”

“不會，我的車有行車記錄儀，可以證明，他逃跑之后，我沒有去追。回家路上的監控，也可以證明我的清白。而且……”

時念追問，“而且什麼？”

“而且鐘帥死的那條河，離昨晚事發地很遠。”

時念松了口氣，“那這是好事啊。”

封司寒愁著眉，回想起上午去現場看尸的場景。

他打了鐘帥，但下手有分寸，避開了致命部位。

但是鐘帥的尸上，卻有大量并非他下手造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