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舟目鋒銳,在高高低低的人群中,尋找那抹異樣目。
青妤匆忙收回視線,不著痕跡地退到人后,盡量降低存在。
墨簫同說話。
隨口答著,回的什麼,自己都不清楚,心里糟糟的。
打量顧近舟的人太多了,青妤又不像他那麼高,一眼就能注意到,顧近舟費了些功夫,才捕捉到青妤的影。
又看到畔的墨簫,顧近舟鋒銳的眸子一瞬間變冷,眼底浮現一抹慍怒。
讓和墨簫試試是一回事,親眼看到他倆試,又是另一回事。
他好強慣了,覺得恥辱。
元瑾之順著他的視線,好奇地看過去,看到了青妤。
知道青妤。
有人給過的資料。
又觀察了下顧近舟的神態,元瑾之角抿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低聲問:“要我幫忙嗎?”
顧近舟沒應,只是右手微抬,往下了,那意思,不用。
青妤帶著墨簫朝明清古建筑群走去。
這景區有存世最好的明代王府,除了宏偉壯觀的明清古建筑群,還有陡峭峻拔的假山,聞名遐邇的北宋太湖石,清幽素雅的樓榭亭臺,奇峰疊嶂。
等他們走遠一些,顧近舟抬步跟上去。
他個頭高,手好,想跟蹤個把人,不費吹灰之力。
元瑾之沒走開,跟在他后。
顧近舟心頭不悅,回眸掃一眼,“你無事可做?”
元瑾之忽而歪頭一笑,“很好奇舟舟哥怎麼追孩子?”
顧近舟眼眸微瞇,“無聊!”
元瑾之道:“你不用對我懷有那麼大的敵意。從前我接近你,不過是裝裝樣子給家中長輩看,其實我也頂反聯姻,把人當棋子擺布,把當冷冰冰的易。”
顧近舟不語,抬步往前走。
隨青妤和墨簫去了明清古建筑群。
墨簫從包中取出一瓶飲料,擰開,遞給青妤。
青妤手接過來,道謝,接著遞到邊,喝了一口。
顧近舟暗道,一瓶破飲料就被收買了?
也太容易打發了。
他從兜中掏出手機,撥通昨天購買名貴補品的那家店,道:“你們店最貴的飲料來一箱,給一個青妤的人。”
他報了青妤的手機號,并把地址發了過去。
補品店經理不敢怠慢,畢竟一出手就購買上百萬補品的大客戶不多,即使店里不賣飲料,他也得派人去買,并用最快的速度派人送過去。
五六分鐘后,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人急匆匆地抱著一箱進口飲料,想辦法過了安檢,來找青妤。
飲料不一定好喝,但一定是本市最貴的。
元瑾之沒忍住,無聲地笑了。
所見到的顧近舟高冷,,不茍言笑,雷厲風行,無懈可擊,可是眼前的顧近舟相當稚。
笑著笑著,笑不出來了。
無論男,只有在喜歡上一個人時,才會變得如此稚吧。
他對高冷,無懈可擊,是因為從來就沒把列為喜歡的人之列,包括虞青遇。
西裝革履的男人抱著那箱飲料,給青妤,接著拿了單子,讓簽。
青妤起先納悶,隨即想起,這手筆肯定是顧近舟搞的。
別人沒這麼無聊。
也不會只為爭一口氣,不管方不方便。
簽了單,把飲料箱拆開,取出一瓶,遞給墨簫,接著自己拿起一瓶,擰開喝起來。
顧近舟眸微斂,英俊的臉下頷繃,隔著距離直直地盯著墨簫手中那瓶飲料,想給他下毒。
元瑾之忍不住又想笑。
從背包中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顧近舟,“舟哥,喝水。”
顧近舟沒接。
他抬步往前走。
還未等元瑾之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青妤面前。
七八十米的距離,于他卻只眨眼之間。
元瑾之暗暗欽佩,這等手,格再冷,也愿意包容,可惜背后是元家,顧近舟是顧家未來的掌門人,這等份注定他不會聽任元家擺布,便也注定了倆人的結局。
顧近舟背對青妤,狀似在觀賞古建筑,話卻是對青妤說的,“我。”
青妤聽到了,裝沒聽到。
等了一分鐘,顧近舟又說了一遍,“我。”
這次音量提高了。
青妤存心想挫挫他的銳氣,扭頭對墨簫說:“墨哥,我們往里走。”
墨簫應著,彎腰想幫抱那箱飲料。
青妤道:“放那兒給想喝的人喝吧,抱著太沉了,等會兒工作人員會來收。”
墨簫應著:“好。”
二人并肩朝里走。
看著二人有說有笑,顧近舟眼眸幽深,心中蕪雜緒翻滾。
他墨哥,哥是隨便的嗎?
他想喝的是飲料嗎?
他想喝的是拿給他的飲料。
他還想跟進去,又覺得沒意思,這麼大的人了,像小孩子一樣稚,跟個哪哪兒都不如他的男人爭風吃醋,有辱格調。
元瑾之走過來,彎腰從箱中取出一瓶飲料,擰開瓶蓋,遞給他,說:“還愣著干嘛?快去追啊。”
顧近舟沒追過人。
他自覺已經夠低三下四,放下段,放下尊嚴,放下傲氣,都做到這地步了,仍然徒勞。
元瑾之若有所思,問:“你是不是傷過?”
顧近舟微微搖頭。
以前不,他拒絕過,但那是挫,不是傷,后來在黎的時候,他救過的命,醉酒,他給買解酒藥,給蓋被子,還給戴口罩,派人給送飯,還吃的剩飯,收的碗筷,如今又主上門向示好。
這些于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讓步。
他從來沒對別的人做過。
元瑾之納悶,“那就奇怪了。你條件這麼好,但凡你稍微主一點,沒有哪個人能拒絕得了。”
顧近舟暗道,難道因為他喊姐?
可是他覺得喊姐很有意思。
本來就比他大,不喊姐,難道喊名字嗎?
什麼不好,非得青妤,和虞青遇的名字讀音太相似,讓他有生理反。
在前面長廊拐彎的時候,青妤回頭瞟了眼顧近舟,見他和元瑾之在說話,心道,這男人真損吶,帶著元瑾之來膈應他。
元瑾之那樣的家世,竟然服服帖帖地配合他。
估計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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