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上巳節。
正是鎮國公府舉辦賞花宴的日子,有的是真心祝賀席家找回兒,有的則抱著看熱鬧的態度,一大早,鎮國公府門口人群熙攘,熱鬧紛繁。
各府親眷都在丫鬟婆子的指引下來到後院花廳。
花廳香影斑駁,景致頗有雅趣,三五群,言笑晏晏,遠遠去,人影綽約,仿佛於錦繡花海,不知是人比花,還是花似人俏。
作為賞花宴的主角,陸遇寧毫無疑問是軸出場。
席姣鈺持宴會,自然要先去迎客,打點各。
“真是失禮,寧兒這丫頭貪睡,梳洗怕是要耽擱些時間,咱們先賞花,用些糕點。”
眾位世家主母都是人,有些與私甚好,自然是順著說話,“綰娘果然是人逢喜事神爽,這兒回來後,人都神不,你好多年都不持這些了。”
席姣鈺小字便是綰娘。
說話的是長平侯夫人楚明茹,同席姣鈺還有安遠侯夫人杜筱三人是手帕之,關係很是不錯。
席姣鈺輕笑道,“人都老了,有什麽可持的,也就是為了兒還能廢廢心……”
“嘖嘖,瞧這話說的,你若是老了,咱們算什麽,半老徐娘不。”杜筱掩打趣道。
首輔夫人道,“就是說呢,將軍夫人容姿一如往昔,想當年可是和皇後娘娘並稱盛京第一人,二姑娘就更是出眾,不知及笄後會惹得多兒郎傾心……”
麵對首輔夫人的恭維,席姣鈺保持著恰到好的微笑,但不達眼底。
“首輔夫人謬讚,靈姐兒年紀尚小,父親和我都覺得可多留兩年。”
豈不知對方的意思,葉首輔兢兢業業數十年,人也明能幹,本來和鎮國公府也算是門當戶對,但誰人不知葉首輔唯一的汙點就是生了個廢兒子,庸懦無為,下流膿包一個,吃飯穿都恨不得喊爹娘,和英國公已逝的小兒子並稱盛京兩大廢材。
就這樣的還肖想的靈兒,真是做夢!
若不是為了表麵禮數,才不會讓這樣的廢汙了國公府的大門。
首輔夫人聽到這番回應,麵上閃過一微妙,最終也是微歎了下。
旁邊的杜筱看出好友的不悅,當即岔開話題,“要不都說兒心呢,我要是有靈姐兒這般乖巧可人的兒,肯定也不舍得早早嫁出去……”
楚明茹則微微歎氣,“唉,我這輩子是沒有兒緣了,得了兩個臭小子,原想著等遠哥兒年後討個媳婦兒,誰知都二十好幾了,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模樣,真真像個和尚。”
這三言兩語引得一片附和,“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個也是個不省心的……”
……
這片區域聚集的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夫人和主母,而隔著蓮池那邊的亭子裏,則是這些名門族養的貴們。
在眾人的簇擁之中,一個影格外引人注目。
那子著倩碧長,披帛乃是霞影紗,輕盈飄逸,烏黑秀發被心綰如意髻,端的是清麗俗,不染凡塵。
此人乃是黔國公的嫡親孫兒——譚婧雪,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華。
“譚小姐今日這雲錦華貴異常,襯得整個人宛若九天神,真是得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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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婧雪微揚下,“你今日說話倒還中聽。”
幾大國公世家,除了鎮國公外,就是黔國公還掌有實權,也無怪乎譚婧雪麵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之,傲然眾人。
其實今日的賞花宴譚婧雪本不必來,但私底下打探到鎮國公府尋回來的兒和太子有些關係,可以說盛京未嫁的子就沒有不傾心於太子的,隻是譚婧雪更甚,早就放話非太子不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天仙絕”!
“今日盛京有頭有臉的人家皆來了,但縱觀全場,也就是譚小姐如此彩照人……”
譚婧雪著帕子,輕輕哼笑,“今日怎的了?全都來誇我做甚,這可是席家的賞花宴,主角都還未出場呢。”
南伯大姑娘低聲奉承道,“這席家姑娘流落民間,無父母教養,哪能比得上譚小姐,兄長在戰場屢屢立功,何其驍勇……”
的討好言語還未說完,背後就傳來一個矜不屑的聲音。
“嗬,我看是你缺教養吧!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沒腦子。”
眾人轉過去,南伯大姑娘更是帶著微慍,可見到來人的剎那怒氣消弭無蹤。
藏住心中不滿同來人行禮,“郡主安好。”
瑾儀郡主輕輕抬手,“免了。”
譚婧雪看到這副作派嗤笑一聲,“喲,我說是誰啊,原來是咱們尊貴的瑾儀郡主啊,今日怎的有閑工夫來?”
瑾儀郡主款款走進去,蓮步輕盈,有人急忙給讓座。
斜眼睨了一下,“你不也在這兒?”
在陸遇寧未出現之前,瑾儀郡主、雲霓郡主和譚婧雪三人是最癡迷太子的,不過雲霓在晉王封地長大,好幾年才能進京一次,也沒見過謝昶宸幾回。
而瑾儀郡主和譚婧雪都在盛京,每每相見,都不得嗆一嗆。
譚婧雪故意道,“嘖嘖嘖,聽聞前些日子郡主地去找太子殿下,可卻連門都進不去,當真是可憐。”
“那是太子哥哥未回府,我自己不想進而已……”
其實本不是去找太子表哥,隻是去還或者說把那隻傻兔子歸原主,不過那天陸遇寧沒在,隻好又折了回去。
誒?不對啊,都到了太子府,居然沒看太子哥哥就回去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瑾儀郡主將譚婧雪從上到下掃視一遍,目不屑。
“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太子表哥正眼看過你嗎?他知道你是圓的還是扁的嗎?”
譚婧雪氣得頰發紅,“你!”
“你什麽你!我是皇帝舅舅親封的郡主,你無品無階,不對我行禮就已經是極大的不敬,如今跟誰你我呢,還真是沒教養!”
要不怎麽說敵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這每句話都到譚婧雪的心坎上,讓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法發泄怒氣。
“嗬!郡主如此神氣,頗有長公主風範,想來郡主的駙馬父親在天之靈必會欣。”
瑾儀郡主的父親在年時就病重亡故,一直是不能提的逆鱗。
麵微變,譚婧雪則挑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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