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遠覺得,得虧二他現在不在這里,不然,有可能當場就被自家大哥給一槍崩了。
倘若不是溫小姐剛喪父,帥肯定也不介意先來個生米煮飯。
幫霍景楓照顧未婚妻?
霍景洲心里冷笑,他有那麼閑?霍景楓也配?
不過,小白兔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激他,要對他好。
想到娘給小白兔出的“餿主意”,霍景洲心稍霽。
雖然小白兔是為了報恩,將他當大哥,要來討好接近他,但等自投羅網了,他還能讓跑了不?
霍帥冰冷的墨眸微瞇,問尤遠:“霍景楓快回到海城了吧?”
尤遠心里想著:來了來了,帥果然要對二出手了。
兄弟相殘,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然而,他說的話:“是的,帥,要讓二回不了海城嗎?”
霍景洲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我是喪心病狂的兇徒?”
不就要親兄弟的命?
“當然不是的!”
尤遠里這麼說,心里卻想著:有必要的話,帥您開槍崩二時手一定不帶抖一下的!
霍景洲骨節分明的長指敲在桌子上,忽然道:“霍景楓不是一直對國舊傳統嗤之以鼻嗎?”
“讓人告訴他,汴城有他的未婚妻,即將要去海城,順便將溫府在老頭子心里的地位也告訴他。”
尤遠……尤遠悟了,以霍景楓說是追求自由,實則中二叛逆的格,肯定無法忍自己有個封建老思想指婚的未婚妻,那是對他尊嚴人格的侮辱。
這些話傳回去,二絕對會認為等溫小姐去了海城,他就要被自己老爹著娶一個封建人。
他勢必會想方設法地來解除這婚約。
到時候,帥再站出來為溫小姐撐腰,不僅維護了佳人,得了的芳心,還順理章地抱得人歸。
嘖嘖嘖……
不愧是帥!
尤遠肅然應道:“帥放心。”
霍景洲眸幽幽,“霍景楓喜歡外面的鶯鶯燕燕,做大哥的自然不能拘著弟弟,幫著他點,別讓老頭子管到他了。”
尤遠:“……好的,帥,我明白了,帥。”
臥槽,帥這是打定主意要把二打造一個不堪托付的紈绔花心子弟啊!
如此,溫小姐見到二,心里對這個未婚夫的印象瞬間就跌到谷底,再有潔自好、俊有為的帥做對比,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他?
為了搶弟媳,帥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要把二往死里坑啊!
尤遠咽了咽口水,默默給二點蠟燭。
但是,如果二真的是個品行端正的君子,這些手段也沒什麼用。
到底是霍景楓自己不爭氣,不過用浪漫自由的皮囊掩蓋他的廢卑劣罷了。
如溫小姐那般純善的子,確實不該被他糟蹋。
嗯,溫小姐跟霍帥才是天作之合!
“報告!”
一個親兵進來稟報,“帥,北江代家派人過來求見帥。”
代家是北江軍閥世家,汴城地南北江匯,歷來經濟繁榮,是兵家必爭之地。
從前,汴城是于北江軍閥統治下的。
然而,這次鬼軍打過來,代家那群孬種竟然丟下滿城的百姓,倉惶退兵逃跑,把整個汴城拱手讓給敵人。
如今,看霍帥率軍把鬼軍先鋒隊給剿滅了,把汴城奪了回來,哪兒還坐得住,這不就跑回來,想靠臉皮重新拿回汴城呢!
霍景洲輕蔑冰冷地吐出四個字:“讓他們滾!”
汴城也好,溫欣也罷,到了他手里,就沒再讓出去的道理。
親兵大聲痛快地應了聲“是”,就跑出去驅趕那群代家軍了。
哪個有氣的軍人能看得起代家那群不戰而敗的慫蛋?
他們雖然也不是什麼正義化、天降神兵,但他們絕不會拋下背后的百姓鄉親,自己屁滾尿流地逃跑!
手里握著的槍是干什麼用的?
不就是來打敵寇的嗎?
除非從他們的尸上踏過去,否則他們絕無可能讓敵寇殘殺他們保護下的普通人,這是軍人的鐵骨錚錚和信仰!
……
夜朦朧,一素秀禾服的提著燈籠,容清麗,姿婀娜,裊裊走來,似那天宮飛下的嫦娥仙子。
守在書房外的士兵們下意識呼吸一屏,有瞬間的驚艷恍惚。
只是想到的份,士兵們趕低頭,不敢多看。
帥中意的,誰敢輕薄不敬?
“溫小姐。”
尤遠上前,笑瞇瞇地打招呼。
溫欣微微點頭,“尤將軍。”
尤遠:“不敢當小姐一句‘將軍’,您直接我的名字就行。”
溫欣只當他是客氣,并沒有真的心大到直呼霍帥的心腹下屬名字,也不符合刻在骨子里的規矩。
“帥在嗎?”
這麼問,是有點難為的。
夜里哪個清白子會跑來找一個男人?
但是娘說了,對霍帥要如同對待父親一樣。
從前,夜里時常會給忙于工作的父親送宵夜,有時一碗面,有時一碗甜湯。
也因此,溫欣另外一只手提著是一個食盒,里面是親手做的素面。
就是,總覺怪怪的。
不過,娘是絕對不會害的。
溫欣丟掉那點小別扭,只想著把霍帥當長兄來敬重就行了。
而且,之前沉浸在父親亡故的悲傷中,一直忘了詢問他的傷勢如何,心里也極為愧疚。
尤遠聽到溫欣問起自家帥,眼睛亮了亮,恨不得立馬把請進去,讓自家帥如愿。
咳,穩重點,不能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不然,帥沒了小媳婦,他絕對會死得很慘的!
“帥在里面,溫小姐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溫欣抿,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書房的門吖吱一聲打開。
一軍裝的霍景洲站在燈火下,姿頎長,俊冰冷,氣勢凜冽不可侵犯。
他深邃的眸落在亭亭玉立宛若枝頭白梨花般的上,見有些張無措,聲線清冷道:“先進來。”
溫欣看了他一眼,又似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帥,我、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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