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去吃飯嗎？”

是郁冉在問，安敏慧低低地嗯了一聲，又補充一句：“我媽媽今天給我準備了便當。”

“真的呀，都有什麼好吃的？”郁冉說著，反坐在了安敏慧前桌，正對著。

安敏慧的腦袋從書本里抬起，慢慢地說著今天吃了什麼，郁冉聽得認真。

“真羨慕，要是也有人給我準備便當就好了。”

從小到大，都沒有會過親人的溫暖，是真的羨慕每一個被意包圍長大的人。

安敏慧的小鹿眼眨了眨，問：“我這還有一些我媽媽做的小餅干，你不介意的話，要嘗嘗嗎？”

郁冉一怔，驀地到鼻尖泛酸，趕說：“好呀。”

有了食做串聯，兩個生很快就聊起來了，聞昭禮在座位上，偶爾也會有兩句飄進他耳朵里，不過是些瑣碎。

剛結束一個話題，安敏慧突然問：“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郁冉說，“想問就問。”

“你覺得姜棠今天的演講怎麼樣？”

郁冉不理解為什麼會自己問這種問題，但還是坦言：“很好啊，條理清晰文筆優，還全程稿，我給滿分。”

“所以你也認同說的，會等到太的，是吧？”

郁冉看著安敏慧，心想怎麼那麼好，不僅聽出了姜棠的弦外之音，并真心希姜棠能收獲圓滿。同時也明白這麼問，大抵是想知道自己對姜棠的態度，是否真的有所改變。

郁冉抿了抿：“差不多吧，不過我也有一點其他想法。”

“是什麼？”

安敏慧盯著，聞昭禮也轉過頭看著。

郁冉微微仰起頭，看著空氣中浮的細小塵埃，又像是著自己遙遠的過去。

“我之前呢，也認為我的人生是看不到藍天的，但后來我就想通了，既然天公不作，那我就冒雨前行，路反正在那，我才不要等雨停呢，去他的老天爺，停不停！”

說到后面，不自覺彎起角，過玻璃窗撒在臉上，淺淡的笑容此刻仿佛擁有了溫度，在原本有些寡淡的面容上，出一韌的生命力。

這一幕，印在了聞昭禮記憶最深。

運會很快到來，這兩天沒有安排課，郁冉穿好校服，又額外帶了一寬松的灰運裝，把長發盤起來綁了個丸子，早飯特意多吃了兩口，背了個斜挎包，一路小跑去了公站。

這幾天都有在鍛煉，對這副愈發了解，也更有把握。

學校安排了簡短的運會開幕式，聞昭禮和程可薇作為二班的門面擔當，自然是走在隊伍最前面，畫面看起來是相當合襯的，只有他們彼此相看兩相厭。

開幕式結束后，就是自由活，有不同學已經提前去籃球場占位置了。

上午有籃球賽，程可薇帶著跟班去看江嶼燃，原本高貴艷的校花，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為江嶼燃吶喊尖起來。

還買了整整兩大袋的飲料，各種口味牌子都有，準備等等讓江嶼燃挑。

不得不承認，江嶼燃打籃球的樣子確實迷人，高挑靈活的影格外突出，平時張揚不羈的他此刻分外認真，運球干凈利落，投籃一擊即中，每一套作都能遷出全場呼聲。

隨著最后一球落籃網，比賽結束，一班在隊長江嶼燃的技扶貧下功晉級。

江嶼燃隨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環顧一圈人群，沒有看到想見的人，眼底有些失落，待看到程可薇正自豪地給他鼓掌，他瞬間就跟吃了蒼蠅似的，跟隊友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馬上就二班了，看會吧。”郁冉訕訕開口，想勸程可薇別追。

程可薇哪聽的話，一看江嶼燃走了，立馬就追了過去，季央隨后，郁冉猶豫了下，還是含恨跟上。

“嶼燃！”程可薇平時不運，跑這兩步就著氣，好在江嶼燃還是停下來等了。

“你怎麼走那麼快，我給你買了水。”程可薇面微紅，從季央的袋子里掏出一瓶運飲料遞過去。

江嶼燃沒有接，只是半垂著眼，像是在看飲料，又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郁冉姍姍來遲，見到這一幕就知道：來了來了，男主要跟二翻臉了。

果然，下一刻，江嶼燃抬起眼皮，眼底冰冷如霜，薄輕啟，厭惡仿佛能從牙里溢出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是陳述語氣，程可薇一時怔住，江嶼燃卻沒有給緩沖的機會。

“說了別來煩我，非要我把話說明白？你又蠢又傲慢，還有你那些猜忌和下作手段，都讓我到惡心。如果不是你背后有段家，我保證你已經不在這所學校了。你以后好自為之，不要再來招惹我，還有姜棠。”

郁冉心哀嚎：別提主啊！我服了！

程可薇像是被一錘子打蒙了，一言不發地聽完，聽到姜棠的名字時右眼皮跳了一下。

一直在原地站了很久，仿佛定格了一尊雕像，直到季央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才如夢初醒。

江嶼燃早就不見人影，周圍有幾個人在議論。

面無表地走到垃圾桶旁，把手里的飲料丟了進去，季央想安一下，誰知程可薇突然瘋了一樣，奪過一整袋全塞進了垃圾桶，紅著眼眶往教學樓方向跑去，季央連忙去追。

郁冉杵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反正現在說什麼程可薇都聽不進，就不去找不痛快了，倒不如去提醒姜棠小心點。

很快找到了姜棠的所在，正在籃球場看聞昭禮打籃球。

郁冉：你們一班二班流行換乘加油？

聞昭禮打籃球沒江嶼燃那麼強的進攻，但步步為營，加上和沈彧配合極好，給到對手十足的迫。

姜棠在圍觀人群里，看得出來不想張揚，可在酣暢熱烈的球場上，自帶一書卷氣，安安靜靜往那一站，反倒了最亮眼的那個。

郁冉繞過人群挪到姜棠后，騰出一只手拍了拍肩膀。

姜棠回過頭，面上閃過一警覺，“干什麼？”

郁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江嶼燃和程可薇鬧掰了，你小心點。”

“他倆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姜棠微微冷臉。

小說里到這，男主還沒正式進線，主的心還在聞昭禮這，但程可薇可不管這些，現在認準了姜棠欺負。

“我的意思是，”郁冉湊近了些，“程可薇可能會找你麻煩，這兩天你別落單，也別去材室。”

姜棠聽完，狐疑地看了一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你聰明唄，知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姜棠被突如其來的夸贊弄得不清頭腦，正好此時中場休息，聞昭禮朝這里走來。

他看到郁冉明顯愣了一下：“你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