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冉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隔著服，可以覺到他的手臂繃，給借力，趕用另一只支撐著站了起來。

“還能走嗎？”

郁冉試著走了兩步，“沒問題，我穿得厚，倒是你，我還以為你都走遠了。”

“我沒走遠，就在前面。”

他指著前面說：“那邊有椅子，累的話，先休息一下吧。”

“好。”

郁冉走到那邊，發現長椅上的殘雪已經撣干凈了，一端放著段煦的背包，而他的沖鋒袖口還沾著雪漬。

段煦剛剛收拾干凈后往回走，想告訴再走幾步就能休息了，卻沒想卻在第一時間見證了的出糗現場。

有一瞬的驚慌，開口詢問的時候，聲音都是繃的。

不過郁冉并未多想，坐下后，拿出水喝了兩口，然后說：“我帶了兩瓶，給你一瓶？”

“不用。”

段煦站在前，著前方的山路，說：“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說得跟你來過一樣。”

“是來過，但當時走的不是這條路。”

郁冉把水瓶擰好，擰后卻沒有松手，還是著瓶蓋，盯著他問：“那你現在是在等我嗎？”

段煦一愣，低頭看向。

好像只是在問一個普通的問題，要一個普通的答案。

的臉上沒有，也沒有不安，眼神亮晶晶的，像是過冰晶折而，有種無關風月的澄澈。

“是。”他說。

冰晶無聲消融，化為純的水。

郁冉角不自地彎起，雙小幅度地擺著，好像打起了輕快的拍子。

“剛剛的打賭，真的不再考慮下？”

段煦心中一，改主意了。

“你想賭什麼？”

見段煦松口，郁冉立馬拍了拍自己邊的空位，示意他坐下，有話好商量。

段煦依言坐下，和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郁冉說：“就賭程可薇怎麼上山。”

段煦問：“賭注是什麼？”

“呃，這個還沒想好，你有建議嗎？”

段煦想了想，說：“明天安排了雪，如果你猜對了，我教你雪，怎麼樣？”

“要是我猜錯了呢？”

“雪場也有教練，可以讓他們教你，就是不清楚這里的教練水平如何。”

他沒有把賭贏當一種獎勵，也沒有把賭輸當一種懲罰，更像是為這場小賭約提供了兩個可行的選項。

“就賭這個！”郁冉趕說，生怕他改主意似的，“我猜程可薇會找人把兩個箱子都抬上來。”

段煦沉默一下，然后說：“看來我要輸了，你實在了解。”

過了會，郁冉休息夠了起，段煦說：“等會你走我前面。”

哪知郁冉一口回絕：“不要，那樣我會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我有這麼可怕嗎？”

“逗你呢，走吧。”笑得狡黠而俏皮。

段煦微愣，旋即了然輕笑，黑潤的眼眸微垂，劃過細碎的溫。

半小時后，兩人到達了目的地。

這間客棧在靜謐的山林間，遠離城市喧囂。從外面看，整結構設計得很漂亮，傳統與現代相融合，黛瓦、石墻、木窗、綠植，簡潔質樸又不失文藝氣息。

走進客棧，里面的采很好，通風氣，而且防也做得不錯，沒有霉味，各種設備一應俱全，看來是家新修建的現代化民宿。

唯一的缺點就是小了點，他們一個團直接塞滿。

郁冉在前廳放下行李后，便拿出手機給安敏慧拍了照片，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順便等其他人上山。

十分鐘后，同行的人陸續抵達，看大家的反應，都對今晚的住所比較滿意。

又過了十分鐘，程可薇的兩個箱子到了。

段煦：“……”

兩個學弟，一人一個抬上來了。

郁冉問他們程可薇給了多錢。

學弟地說幫學姐拎箱子是應該的。

郁冉：“……”

后面王主任也著氣到了，他來得很晚，一看眾人差不多到齊了，先開口自嘲兩句：“比不上年輕人的腳啊，大家久等了，開始分房間吧。”

段煦：“還有個年輕人沒到。”

他說的自然是程可薇。

于是眾人休息的休息，拍照的拍照，又等了幾分鐘，才終于看到那個人出現在門口。

程可薇兩條跟灌了鉛似的，腰都直不起來，一手重重地拍在門框上，咬牙切齒：“段、煦。”

段煦聽到，只是冷淡地沖點了點頭，就當打過招呼了，然后對王主任說：“齊了。”

程可薇一怒之下，更用力地拍向門框，手心一陣疼，背過去呼呼吹氣。

郁冉見狀，只覺得好笑，并祈禱著今晚別和分到一個房間，有夠鬧騰的。

程可薇分到了客棧唯一一間豪華大床房，雖然還是有點嫌棄，但也沒說什麼，郁冉則和另一位同學住到了二樓的雙床房。

孩何葉晴，來自高二5班，個子比較高，郁冉站旁邊還矮半個頭。

何葉晴子直爽，還有點自來，和郁冉分到一個房間后，先是塞給幾塊小餅干，又拿出了自備的沐浴洗發水，讓隨便用。

郁冉有些寵若驚，說了幾聲謝謝，何葉晴只是擺擺手，“小意思，我晴子就好。”

晚上吃飯也是團餐，山里的飯菜一般，就一些時蔬炒菜什麼的，簡單用過后，大家跟著王主任來到了半開放式的后院。

這里已經裝扮過了，著窗花，點著花燈，桌上擺放了中式茶歇，有在努力營造春節的喜慶氛圍。

座后，王主任拿著話筒念了半天開場白。

他平時嚴肅的刻板印象深人心，現在努力想活躍氣氛，效果欠佳。好在有幾個男生興致高揚，時不時好兩句，其他人也會跟著給點掌聲。

活開始后，大家先玩了個擊鼓傳花熱熱場子。

程可薇看郁冉兩邊都有人，干脆坐在了何葉晴旁邊。

何葉晴就這樣被夾在了中間。

一個學弟自請擊鼓，正是之前幫程可薇拎過箱子的，鼓聲一停，花好巧不巧落到了程可薇手里。

程可薇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若無其事地把花往右邊一塞。

何葉晴：？

疑了一秒，立馬跳了起來，燙手一樣把花丟了回去，舉起雙手自證清白：“這可是你拿到的，跟我沒關系啊，大家都看著呢。”

眾人傳出噓聲，程可薇沉不住氣，看到郁冉給何葉晴豎大拇指的樣子，更是躥起一團火，忿忿起走到中間：“唱就唱。”

拿起話筒隨便唱了一首《Rolling in the deep》，不得不說，這副瞧不起全世界的模樣搭配起這首歌來，可謂殺傷力巨大。

和平時說話不一樣，一開始唱歌，就跟吃了混音響似的，氣息很足，充滿故事，即便是清唱也能直擊人心，在場之人不是聽迷了就是看直眼了。

連剛懟過的何葉晴，此刻也忍不住湊過來和郁冉說：“唱歌還好聽的。”

郁冉卻并不意外。

原著里程可薇就是天生的明星胚子，不管是材樣貌還是唱跳才能，都屬于老天爺賞飯吃，不然也不會C位出道星熠熠。

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走上這條路呢？

段煦沒有參加今晚的活，此刻他已經洗漱過，站在窗前，毫無地給電話的另一頭實時播報。

沈彧一聽唱歌，各種央求，仿佛在電話那頭給段煦磕頭似的，讓他開視頻。

段煦拗不過，無奈打開了攝像頭，還把窗戶開了條，方便聲音傳。

沈彧安靜下來，靜靜聽唱完，一本滿足：“不愧是薇薇，唱歌就是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