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認識？”

郁冉聽到這句話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后搖了搖頭，“我想不用。”

“為什麼？”

“沒這個必要，我們早就沒什麼關系了。”

聽到這話，段煦只覺得口仿佛落了塊巨石，堵得不過氣。

郁冉看他低眉順眼的模樣，莫名有些氣惱，直接問：“你朋友沒回來嗎？”

段煦一愣，“我沒有朋友。”

郁冉“哦”了一聲，看來是分手了啊。

段煦說：“你等等有時間嗎？我想——”

郁冉打斷：“還真沒有，下午我有約會。”

是的，芳姨又給組了個相親局。

段煦沉默一瞬，忍著心頭的酸脹，說：“那等會，我送你過去吧。”

“我車就停在小區樓下，可以自己過去。”

“你現在還住原來的小區嗎？”

“最近剛搬回來，方便照顧。”說到這，郁冉眉宇間多了些愁緒。

段煦想了想，走到桌邊，拿起筆在一張小卡片上寫了什麼。

“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郁冉看著他手里的名片，一眼注意到了名片上他的份，YuanDate創始人，在外看到過這家企業的相關報道，好像是數據服務行業的，當時只說是華人老板，沒想到居然是他。

看起來確實和段氏集團沒什麼關系。

不對啊，那他為什麼會接手這樁收購案？難道是太閑了？郁冉有點想不明白。

看到空白寫著他的私人號碼，還是回絕了他：“謝謝，應該用不上。”

段煦的手就僵在半空，半晌，緩緩垂下。

正好許院長回來，郁冉又陪許院長聊了會，段煦遲遲沒走，一直在旁邊等著，直到郁冉離開時，他才跟著出了房間。

出了綜合樓，郁冉了胳膊，這天氣怎麼比剛剛過來時還冷了，一會一個樣。

“冷的話，我車上有毯子，你跟我去拿一下吧。”

“我不冷。”

“真的嗎？”

“啊嚏！”

“……”

冷不丁一個噴嚏，搞得郁冉自己都有點尷尬。

“我送你到樓下吧，我今天下午很閑。”

郁冉剛要說不用，結果一開口又是一個噴嚏。

尷尬地了鼻子，也懶得糾結了，“行吧，那謝謝了。”

段煦的車就停在老街區，低調的銀灰，不像其他跑車那麼酷炫惹眼，他的阿斯頓馬丁兼優雅與運，坐上去也無比舒適。

郁冉原本還在糾結坐副駕還是后座，段煦已經幫把副駕車門打開，只好坐了上去，又裹上他遞過來的深灰羊毯。

車子發的時候，突然改了主意。

“不介意的話，直接送我去約會地吧，我快遲到了，如果給人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

段煦一頓，“好。”

車開得不快，平穩行駛在通往市中心的康莊大道，郁冉挲著上的毯子，順細膩，輕和保暖，沒有一點味道，也很低調，大概是他自己用的，而不是別人落下的。

“決定好離開森了嗎？”

郁冉愣了下，悶聲：“嗯。”

“真的沒有留下的可能嗎？”

“沒有，尤其是知道對面是你后，更沒有了。”

段煦的手了方向盤，“抱歉，我不知道這會直接影響到你。”

“不用這麼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你先說，你之后是什麼打算？”

段煦沉一瞬，“還沒想好。”

“巧了，我也沒。”

段煦輕輕笑了下，郁冉那種面之下若有若無的疏遠，他不是覺不到，但他依舊覺得此時此刻能與說上話，同行一程，是對他的一種眷顧。

車停在了咖啡廳外，郁冉歸還了他的披肩，說完“謝謝”就頭也不回地下車了。

走進店里，低頭看了眼時間，不早不晚，卡得剛剛好。

這人故意的吧。

郁冉打開芳姨發來的照片，對著照片一個個打量咖啡廳的客人。

終于，得出結論——又一個遲到的。

郁冉隨便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著。

過了會，相親對象沒等來，段煦施施然坐在了隔壁桌。

“喂……”郁冉湊過去，“你過來干嘛？”

段煦禮貌微笑：“我就不能進來喝杯咖啡嗎？”

說著，他還真點了杯店里最貴的，慢慢品了起來。

郁冉無話可說了。

好在，這個相親男沒讓他等太久。

這個比上個帥點，個子也有180，有房有車，芳姨給的評價是“萬里挑一”“絕對孤品”，之所以三十好幾了還沒介紹出去，是因為他自己也挑。

他打完招呼以后，自掏腰包點了兩杯咖啡，還有一些甜點。

嗯，至不是個太摳門的。

他坐下后，直白地告訴郁冉：“其實我一開始不是很想來的，你也知道我要求高，但是我看你條件還行，加上家里一直催，所以來試試。”

郁冉說：“其實你現在后悔也來得及。”

“不用，你真人比照片好看，我們可以流一下。”

郁冉低頭喝了口咖啡。

他問了郁冉的學校、工作、興趣好，都是正常的詢問，郁冉都一一作答。

聽到郁冉的興趣好里有雪的時候，段煦忍不住看了一眼，驚訝的眼神里藏著一憾。

相親男沒想到，對越問越滿意，甚至跟比起來，自己都有點相形見絀，轉而想找補點什麼。

“聽說你家里還有個弟弟。”

“嗯，他跟爸媽住在外地。”

爸媽已經在外地買房了，那里的房價便宜，工作機會又多，不出意外他們會帶著弟弟一直定居在那，除了過年幾乎見不到面。

“你知道的，我是獨生子，聽說你家境一般，弟弟會為你的拖累嗎？”

說白了就是怕找個扶弟魔。

“呃，這倒不會。”

確實沒對這個弟弟花過什麼心思，除了逢年過節送套試卷，其余時候都不聯系的。

“那你父母呢？”他還在追不舍，“比如，會不會把嫁妝拿去當彩禮這樣？”

“八字還沒一撇就惦記上嫁妝了？”郁冉覺得他的問題越發過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家又不缺錢，我的意思是……”

好像越描越黑，他干脆換了個話題，“你頭發還好看的。”

“謝謝。”

“其實我更喜歡長頭發的生。”

“……”

郁冉呼出一口氣，“你可以去找個長頭發的。”

“可以等你頭發長長嘛。”

“我短發焊死在頭皮上了。”

對方一陣尷尬，而隔壁桌傳來一聲輕笑。

郁冉瞪了段煦一眼，段煦立馬收住。

相親男又問了些有的沒的，郁冉都敷衍作答，誰知道最后反而勾起了對方的興趣。

“你還有個的，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試試。你呢，對我印象怎樣？”

“我覺得你自信的。”

“自信是優秀的人該有的自知之明。”

郁冉在確認他不是開玩笑后，不嘆：“如果能把你的自信分一點給蕓蕓眾生，這世上恐怕就不會有i人了。”

段煦一口咖啡差點嗆著。

郁冉又瞪了他一眼。

相親男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作，轉而湊近郁冉，小聲說了些什麼。

段煦察覺到郁冉的臉瞬間轉，然后就聽到郁冉問：“你是問星座嗎？”

“當然不是，你懂的。”

“那你是男嗎？”聲音更大了。

相親男一慌，“你小點聲！”

“到底是不是啊？”郁冉睜大了眼睛，看起來是很認真地在問。

“我，我當然是啊，我是問你，因為我——”

話音未落，郁冉冷聲打斷：“這麼大年紀了還是男一個，還挑呢，自個兒都是沒人要的。”

相親男急了，“我騙你呢，我這年紀怎麼可能是，我前友都好幾個！”

“嘖，那我更瞧不上了，男人不自就像爛葉菜，不行，我要去洗手間吐一下。”

毫不留面，說完就瀟灑起去洗手間了，不管對面臉青一陣白一陣

等回來的時候，發現那男的已經不見了，段煦坐在了的位置上，翹著優雅的二郎，看著窗外似在出神。

“他人呢？”

“走了。”

“那你坐在這干嘛？”

段煦放下二郎，起對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