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煦拎著蛋糕回到家，打開門沒看到郁冉，不過的東西都在，應該還沒走。

他放下蛋糕，走到書房，看到整個人窩在椅子里，低頭在看手機，沒注意到后。

他走上前，“苒苒，吃蛋糕了。”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了手機屏幕里一個男人的照片，穿著質襯衫，若若現。

“……”段煦表一滯。

郁冉收起手機，毫沒意識到不對勁，“好呀，你買的什麼味道的？”

“你嘗嘗就知道了。”聲音悶悶的。

郁冉切了塊蛋糕小口吃著，“這是哪家的呀，味道還不錯誒，等我下次也去買。”

“我做的，想吃直接和我說。”

郁冉眼神一亮，“這麼厲害，那我以后有口福啦。”

吃完蛋糕，段煦拿紙巾給角沾到的油，若無其事地問：“你剛剛在手機上看什麼呢？”

郁冉劃開屏幕，“喏，就這個，勤野旗下新出道的藝人，怎麼樣，看著還行嗎？”

問得那麼自然，段煦甚至懷疑是自己太小心眼了，但是……就是很不爽。

他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不太行。”

“這樣啊……”

郁冉一個左，切換到另一個男人，“這個呢？”

段煦耐著子又瞥了一眼，“也不太行。”

“沒事兒我這還有，”繼續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怎麼樣？”

“……”

段煦突然手蓋住手機屏幕，“別看了。”

“那不行，我要幫——”

話音未落，段煦低頭堵住了的。

郁冉疑地眨了眨眼，雖然云里霧里，但還是乖乖閉上眼睛，手勾住他的脖子。

到的主，段煦吻得更加投，按著的后頸，微微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還是那麼生，還要他主去夠的的舌尖，導來大膽進攻。

好在他的苒苒聰明，一教就懂，也學著他去描摹、舐、糾纏，在曖昧中不斷升溫，連著意識一起滾燙起來。

終究是抵不過他，氣息被他盡數攫取，覺有點缺氧，像個溺水者，想要爭取更多的空氣，在迷迷糊糊中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低，聽起來又黏又。

他的呼吸有片刻停頓，按在后頸的那只手握拳，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不能再這麼親下去了……

下一秒，他忽然撤離的領域，咬了咬的下，力道很輕，像是在發泄一些小緒。

郁冉緩緩睜開眼睛，熾熱的氣息讓的眼眸泛著水，瀲滟人，盡是未消退的眷。

稍稍清醒了些，后知后覺，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覺得是我要看的？”

段煦不說話，但表分明是在問：不是嗎？

郁冉忍不住捧起他的臉了，“不是啦，我幫慧慧挑呢，我對追星沒興趣。”

段煦眉頭舒展開來，偏過頭，低低“哦”了一聲。

他的側臉實在是好看，英的鼻梁，薄涼的形，致的下，利落分明的下頜線……和記憶里那道影子一模一樣。

“你不要。”說。

段煦眼神移向他，但還是保持著側頭的姿勢。

出手指，從額頭，劃到眉間，再沿著鼻梁，勾過鼻尖，然后是他的，他的下，繼續向下，順著他的脖子，最后停留在結。

再一次勾畫了他的側臉。

段煦結了下，“苒苒……”

看著他，眼波繾綣，語調輕：“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我一眼就喜歡的類型。在食堂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中意。”

只是那時從未想過和他之間會有集。

他眉梢微挑，話音意味不明，“原來是見起意。”

“我的要求可高了，能讓我第一眼就心生歹念是你的榮幸。”

段煦邊溢出笑意，“嗯，我的榮幸。”

沈彧回到家以后，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站在二樓臺不知道想些什麼。

注意到隔壁有靜，他看過去，原來是段家那兩個小孩放學了，在院子里吵吵鬧鬧的，嗓門賊大，也不覺得累。

沈彧“嘖”了一聲，“小屁孩兒，薇薇以前可沒這麼鬧騰。”

提到程可薇，他又有片刻失神，直到手機鈴響。

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薇薇？”

“你還知道接電話啊，都把我晾這多久了，那個新來的做事躁躁，給我捅了好大的簍子，我快煩死了，你趕回來！”

“薇薇，你想我……回來嗎？”

“這不廢話！”

“那你能不能別和那個男的合作了，我見不慣他揩你油。”

“都跟你說了，人家那就這麼奔放，摟個腰親個臉蛋什麼的都很正常。”

“薇薇，你分明知道我的心意。”他的語氣嚴肅了些。

對面沉默了一會，“哎呀，好啦好啦，我聽你的，你能不能趕回來啊，我這沒你都了套了。”

沈彧了電話，聲音微，“那你對我呢？有沒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的喜歡？”

“沈彧，國際長途很貴的，你非要現在和我聊這些嗎？”對面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你一場巡演賺那麼多，還出了那麼多唱片，會在乎這點錢嗎？”

“在乎啊，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掙的，省著點花怎麼了？勤儉節約懂不懂啊！”

“薇薇，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電話安靜了會，最終傳來一聲嘆息，“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因為我對你的早就凌駕于喜歡之上，沈彧，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是……我真的不想再被任何東西束縛住，所以我們，也無法更進一步了。”

“如果你想到此為止，那好，以后都別回來了，我程可薇也不是了誰就活不下去的，如果還愿意陪我繼續走下去，我等你。”

沈彧電話，沉默一陣，說：“等我回來。”

郁冉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下，“段煦，我該回去了。”

段煦帶錄了門鎖指紋，“以后隨時都可以過來。”

郁冉沒來由地想起他以前說過的一句話，于是問他：“沒什麼事也可以過來找你嗎？”

“當然。”

郁冉下一揚，著傲勁兒，“沒什麼事干嘛要來找你？不來！”

段煦噎了一下，看轉要走，連忙牽住的手，“我想見你。”

郁冉出一得逞的壞笑，“這樣啊，那行吧。”

在回去的路上，郁冉就讓段煦在街邊停車，看到轉角有一家新開的咖啡店，里面還有賣書的，裝修相當文藝。

郁冉進店后直接點了杯拿鐵，等咖啡的時候，在旁邊的書店里隨便逛了逛，最后挑了本《河上一周》，沒找到原文，就拿了譯本。

梭羅一生僅出版了兩部自然文學作品，一本在他床頭，另一本在手里。

覺得他應該會喜歡這本書。

結賬的時候，一旁的唱片機不知道放著什麼音樂，聽歌詞像是歌，旋律有點耳，應該是以前在哪里聽過，還好聽的。

不過并未在意，付完錢，拿起書和咖啡就離開了。

唱片機里的旋律還在繼續，充滿故事的聲宛轉悠揚，娓娓道來。

——Facing you's like looking at the scorching sun，so I can only hide my mind，cut off the bond.

——面對你猶如直視烈日，故而我將心意藏，斬斷羈絆。

藏起來的心意，輾轉經年，漂洋過海，終于在一個明的下午，街邊轉角的咖啡店里，穿過黑膠唱片機，被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