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時沉默得出奇。
紀南柚一臉崩潰地從地上爬起來,尷尬道:
“遲鬱,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遲鬱沉默地換上家裏的鞋。
他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紀南柚咬著角問他:“你是剛剛才在門口的,還是更早幾分鍾?”
【無語啊,我怎麽能這麽漂亮呢?】
想到這句話,遲鬱薄抿,忍著笑。
他一本正經道:“從那段說唱開始的,‘隨著我的信號5 4 3 2 1’……”
紀南柚:“啊啊啊你別說了!!!”
被他用這種清冷的語氣說出來。
怎麽有種被瘋狂嘲諷的錯覺!
遲鬱掉西裝外套,將它搭在沒有傷的手臂上。
他嗓音有些啞,比平時還要低沉:“沒想到你還會說唱。”
紀南柚尷尬地跟在他後。
阿彌陀佛,此生不願再rap。
遲鬱冷不丁道:“你還有出單曲的想法麽?”
紀南柚當初是以歌手份出道的,有原創曲,也翻唱過經典港風曲目。
現在很多歌流行的翻唱版本都是紀南柚演唱的。
紀南柚表一頓:“暫時沒有。”
遲鬱“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麽,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紀南柚看遲鬱周氛圍冷冷淡淡,進門就直接去了書房。
忽然有種割裂。
仿佛在休息室抱著親吻的人,和眼前這個淡漠疏離的遲鬱。
不是同一個人。
紀南柚撇撇:“什麽啊,說話像是我公司的老板一樣。”
奇怪的是,遲鬱回來過後,紀南柚網上衝浪都沒那麽開心了。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等,他難道是回來擬定協議的?”
紀南柚之前就算著日子,距離他們的協議婚約到期的時間,正好隻有一周了。
也就是說,還有七天,和遲鬱的婚姻就無效了。
紀南柚眼裏一閃即逝的黯然。
但是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仙離異了,還不是仙?!”
沒錯,永遠都是的小仙。
像是知道紀南柚緒錯雜似的,的好閨夜惜給打了個微信視頻過來。
夜惜那雙漂亮的大眼盯著紀南柚看了半天。
“柚子寶寶,你怎麽看著有點不開心?我看你今天直播跟你老公還和諧的嘛。”
紀南柚見遲鬱一時半會兒不會下來。
故作深沉道:“石榴寶寶,你不懂,我很快就要變離異小仙了。”
夜惜一愣:“啊……那我哥豈不是有機會了?”
紀南柚:“你滾!你哥又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你拉CP!”
夜惜“哦”了一聲:“好吧,那我勉為其難收了你。”
紀南柚知道夜惜是在逗自己開心。
輕哼一聲:“我又不難過,我跟遲鬱有多塑料,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惜撇撇:“我確實不知道,我隻知道明天就是滿月,你的小耳朵和小尾小心點!”
“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可以!嗚嗚嗚!!”
紀南柚:“……好的。”
怎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當初紀南柚還在瘋狂懷疑自己是人還是狐妖,幸好夜惜是玄門大佬。
說最多算是人類中,有靈力和修道天賦的一類人罷了。
夜惜查到紀南柚祖上有靈白狐的統,隻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
隻有在紀南柚一個人上出現了返祖的現象。
一到了每個月的滿月時分,白狐統顯現,可能會控製不住的。
夜惜像是老師一樣:“柚子寶寶,我查一下,你的清心咒沒忘記吧?”
紀南柚哪裏敢忘記,倒背如流好嗎?
夜惜滿意了:“嗯呢,那就沒事了,你記得,晚上八點以後就不要再到晃悠了,反正你老公也不在家。”
“我這兩天不在,沒辦法守著你,你又不讓我哥陪你,那你要乖乖的哦。”
紀南柚了冷汗,想想也是。
之前遲鬱都沒天天在家,總不可能這快離婚了,突然就跟對著幹,每天都回來吧?
夜惜想到什麽,不忍直視道:“等我回來,我們去一趟龍山。”
“你跟遲影帝的基因不知道誰的出問題了,人家的寶寶在我們道觀都是潛心修煉,靜心乖巧的。”
“你家這倆還沒三歲呢,就提前修煉,跟猴子似的天天上躥下跳!”
“師叔們都他倆‘龍山雙霸’呢,嗬嗬,你多準備點錢,損壞品和各種修理費,估計不。”
紀南柚:……龍山雙霸。
這是生了兩個土匪嗎?
紀南柚良心一點都不會痛:“還用問嗎?肯定是遲鬱啊。”
好的都是傳的,不好的傳遲鬱的,嗯嗯。
跟夜惜說完,紀南柚切換到的微信小號。
點開就是龍山的道士們發來的視頻。
十分鍾前的視頻,還熱乎著。
第一個視頻剛點開。
那紮著兩個小揪揪、小小年紀頭發就烏黑又濃的小丫頭。
正拿著小桃木劍,哼哧哼哧地跑到旁邊跟高差不多的小男孩麵前。
“葛格,我不練了,你寄幾練吧!”
“餅餅!你又懶!師父我走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
“啊呀,窩太喜歡練劍啦!本停不下來鴨!”
“……”
紀南柚聽著家餅餅聲氣的聲音,直接笑了出來。
果果站在一邊,小圓臉上滿是無語。
神態像極了小版本的遲鬱。
“這不是聽話老實的嗎?”
紀南柚眼裏的意都要滿溢了出來。
隻要一看到這兩個小家夥,心裏就得不像話。
紀南柚又點開了下一個視頻。
是那群比年長很多歲的師兄們。
他們格外喜歡果果和餅餅,每次去都要悄悄給兩個小團準備小紅包。
畫麵中,餅餅圓滾滾的小子側著。
左腳往後退,做出拒絕的樣子,右腳還站在原地不。
“呀,使不得,使不得,餅餅沒說要紅包耶!”
小財迷上說著不要,實際上已經把迷你道袍的口袋了出來。
就差沒說“師叔,往這裏塞,塞準一點,謝謝你”。
果果很誠實,一秒就接下了:“謝謝師叔。”
演了一通的餅餅也心滿意足收獲紅包。
兩個小萌娃笑著出小牙,都快流口水了。
紀南柚捂著臉,簡直不忍直視:“這兩個小混蛋!”
別的不學,幹嘛學這麽財迷!
剛要給餅餅和果果發段語音,就見遲鬱走了下來。
嚇得紀南柚立刻關上聊天窗口,切換正常的微信賬號。
遲鬱去廚房倒了一杯冷水。
他盯著手中的杯子出神。
他這三年,跟紀南柚麵的次數確實不多。
但是每次冰箱裏,隨時都有日期最近的礦泉水。
遲鬱仰頭喝下一杯,冰涼的水下肚。
他不正常的溫似乎緩解了不。
遲鬱隨口問道:“在跟誰說話,這麽開心,嗯?”
紀南柚有些張,盡量冷靜道:“我在跟夜惜打電話。”
遲鬱眉心微蹙。
又是夜惜,怎麽隨時都是?
紀南柚見遲鬱沒有繼續追問,表還是那麽冷淡疏離的。
等他離開的視線了,才鬆了一口氣。
結婚三年,紀南柚隻有領證當晚跟遲鬱發生過關係。
第一年恰好是遲鬱在國外工作最忙的時候。
當時直接懷孕了,卻聽到遲鬱媽媽跟遲鬱通話時,他說的話。
【我和南柚不會有孩子。】
遲鬱不想要生孩子。
紀南柚不知道怎麽辦,找上夜惜,什麽都沒問,直接讓生下來。
後來因為兩個寶寶和道家的姻緣。
紀南柚很早就把他倆送去龍山了。
由的師父、夜惜的媽媽,也就是龍山道觀的掌門——
夜初玖親自帶在邊。
紀南柚想到夜惜剛才提醒的。
又在心裏把清心咒練習了好幾遍。
紀南柚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我絕對不會讓他發現的。”
這時,“砰——”的一聲響。
書房裏忽然傳來的響,把易驚嚇質的紀南柚嚇了一跳。
遲鬱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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