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季司予緩步走上八樓。

八樓臨時裝了燈，線昏黃。

謝子濯坐在廢舊的長桌后，把玩著匕首，悠閑的哼著小曲。

周圍八個打手，云青野站在一旁，懷里抱著陷昏迷的小鹿予，鹿晚星被綁在椅子上，上纏了膠帶。

看見季司予一個人出現，鹿晚星瞬間紅了眼眶。

謝子濯也笑，“我都有點佩服你了，居然真敢一個人過來送死。”

他淡定從容的樣子，還有那一的矜貴傲骨，看得謝子濯很不爽。

“季司予，我綁了你最的人哎，你多給點反應行不行，你這樣，搞得我這麼多天的籌劃，顯得好失敗。”

季司予這才開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放了們，我任由你置。”

“那可不行。”

謝子濯起，走到鹿晚星后，單手懶懶撐在的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去的下。

鹿晚星倔氣別過頭，讓他的手了個寂寞。

“還有脾氣。”他眼神一冷，強制掐住鹿晚星的下，扳正的臉面向季司予。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跟你沒什麼糾葛，因為兩家的親戚關系，我對你都還客氣，你為什麼要設計毆打我，直到我看見了，我全明白了。”

他睡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個，大多數他睡到手就沒了印象。

只有三年前，在霧高級會所那晚，一個戴著半塊狐貍面的人主勾他，把他騙到這里，不僅沒睡到，還被季司予打斷一肋骨、一條。

那個人的段，那雙眼睛，他記憶猶新，出院后就一直在找那個人。

直到今天見了鹿晚星，他立刻就認出來是那晚那個膽大包天的人，再理理整件事的邏輯和細節，他很快反應過來。

“你還真是深啊，為前妻背鍋，挨了家法，還被我捅了一刀，愣是沒提過一個字，把保護得極好。”

他彎腰，打量鹿晚星的臉，嘖聲：“確實漂亮，還有脾氣有個，難怪你們喜歡，我也喜歡，可惜了……”

可惜是硯禮哥看上的人，不能，否則他非得把這個狂妄的人往死里淦。

見他對鹿晚星好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季司予沉著臉，語氣凌厲，“你敢，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謝子濯更不爽了，“你他媽看得清現在的局勢嗎，你只有一個人，我有十個打手，居然還敢威脅我，誰給你的膽子。”

他氣得很，命令那群打手，“給我上，伺候季總吃點苦頭。”

左邊離季司予最近的打手立刻抄起子，迅速揮過去。

季司予靈活側躲避，反手絞了對方的子，一記重擊，恐怖的骨裂聲。

靜謐的夜晚回響著凄厲不絕的慘聲。

一打八，季司予完全不輸，甚至還占了優勢。

“媽的，一群廢，還給他秀起來了。”

謝子濯氣得很，掏出藏在后腰的手槍。

“季司予，我知道你學過散打，手了得，但你好像還沒搞清楚形勢，你怎麼敢還手的啊。”

他子彈上膛，抵住鹿晚星的腦袋，“你不樂意吃苦頭，那我就請你前妻吃顆槍子。”

聞言，季司予放過了下的一個打手，扔掉子，“來，打我。”

四個保鏢躺在地上打滾，剩下四個立刻抄起子往他后背、、口瘋狂砸。

悶聲此起彼伏，季司予雙拳握，站得紋不。

間腥甜上涌，他抿薄，忍得滿頭薄汗，咽下每一口苦痛。

偶爾一記極狠的悶，他也只是子虛浮一下，站得很穩。

謝子濯還是覺得不爽，很不爽。

季司予太傲了，四個打手群毆都折不彎他的脊梁骨。

把謝家害到如今這個地步，害得他謝子濯從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變狼狽不堪的逃犯。

謝子濯想狠狠折磨他，報復他，看他求饒，看他痛苦去死。

越想著，謝子濯眼神毒，果斷調轉槍口，對著季司予的大開了一槍。

嘭——

槍聲振聾發聵。

季司予不可節制的一哼，左膝重重砸在地上，雙手撐地才不至于狼狽癱倒。

打手的子還在落，不慎一砸到季司予頭上。

悶聲停了，有順著季司予的短發落，殷紅掛在額角上，目驚心。

鹿晚星上被封了膠帶，瞳孔驚懼，發出細碎控訴的聲音，眼尾無聲落淚珠，痛苦的閉上眼。

旁邊，云青野看到季司予被打，看得爽死了。

“四，還應該再廢了他的右手！”

誰讓季司予那天踩他的手。

十指連心，那種劇痛他也想讓季司予嘗嘗。

謝子濯不悅蹙眉，冷瞥他，“哪里來的臭魚爛蝦，老子辦事，不到你指指點點。”

又是一槍，子彈穿云青野的頭，濺到臉上，云青野驚恐，來不及辯解一句，當場倒地亡，死不瞑目。

“留著你也是社會蛀蟲，不如弄死，一了百了。”

還不用付酬金了，謝子濯語氣輕快，“我可真是省錢能手。”

他走過來，抱走云青野懷里的小鹿予。

小鹿予仍在昏迷中，這麼駭人的兩次槍聲，小家伙都沒醒。

季司予察覺到不對勁，聲音吃力問：“你對孩子做了什麼？”

“嘰嘰喳喳太煩，所以喂了點安眠藥。”

季司予咬牙切齒，“謝子濯，只是個不到三歲的孩子。”

“這麼激干什麼啊，又不是你的孩子。”

剛說完，謝子濯愣住，看了眼一旁的鹿晚星，又比對懷里的小鹿予跟季司予的五。

“真有意思，原來是你季司予的種啊，那可就太好玩了。”他眸底閃著興玩味的，看懷里的小家伙時，像看見了什麼寶貝。

鹿晚星絕的閉上眼，連著氣息都低落下去。

原本，謝子濯只是想用孩子釣鹿晚星，用鹿晚星當人質威脅季司予，沒打算真對孩子做什麼。

但若是季司予的親生骨，那就不一定了。

謝子濯抱著孩子，站到鹿晚星后，角戲謔：“你的前妻和孩子，死一個，活一個，你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