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前幾天檢查出來的，醫生說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過度勞累。”

宋詞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塊巨石住，不過氣來。

掛斷電話，宋詞默然轉，走出了慕氏大樓。

不遠的景觀花園，銀的月灑在地上，也微微映在宋詞蒼白的側臉上。

呆呆地在長椅上坐著，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耳邊不斷回賀子騫的話。

“是真的……是真的……”

宋詞低下頭，雙手攥住包帶，心里涌起一難以言喻的復雜緒。

恨慕景川，恨他對自己無，恨他一次次傷害自己。

可聽到他生病的消息，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遠有腳步聲走近。

沒有察覺。

直到一雙黑錚亮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眼前，頭頂上方傳來低沉的聲音：

“找我？”

宋詞的思緒瞬間被拉回，猛地抬起頭，看到慕景川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目沉沉地看著。

宋詞緩緩站起，手指微微抖，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半晌，才出一句話：“我……”

慕景川神冷峻，聲音里帶著一嘲諷：“是想問我，仿制琺瑯彩瓷瓶的事，是不是我做的？”

一語道出的來意。

宋詞抿了抿，“不是，我來，是想告訴你，是我錯了。”

慕景川的眼神微微一滯，意外會說出這句話。

他冷冷地看著，沒有說話。

宋詞看著他，深邃的眉眼，刀削斧鑿甚至比建模臉還要完的面容，這一刻，不想再計較了。

“那天的晚宴，我不該推沈思晴摔下樓梯，是我太沖，傷害了。我知道了，無論我怎麼道歉，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想親口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再恨，他們也做過三年的夫妻，如今得知他得了很嚴重的病，好像一切的恩怨都不重要了。

如果他認為就是做的，那就是好了。

慕景川的眸沉了幾分，冷冷地嗤笑一聲，“先前還不肯承認，怎麼，是因為仿制品的事解決不了，就想妥協假意承認，讓我放過？”

宋詞忍著心里的鈍痛，說：

“跟仿制品的事無關，只是單純的道歉。”

“我不需要你道歉，毫無意義。”

慕景川單手兜，面容冷峻，“以后，離我和思晴遠一點，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說完，他轉，沿著石子小道大步走遠。

只留下冷漠而決絕的背影。

宋詞站在原地，看著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緩緩坐回長椅上，忽然手背上有一滴潤。

宋詞抬手上臉頰，不知何時，一滴淚順著臉龐落下。

-

秦曉熙剛在電腦前理完工作，聽見門鈴聲，詫異大晚上誰會來。

門一開，只見宋詞拎著一袋啤酒，站在門外。

沙發前，兩人窩在地上。

“慕景川得了心梗塞？”秦曉熙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

宋詞點了點頭，雖然慕景川沒有說，但賀子騫的話不會有假。

秦曉熙有些唏噓，轉而又嘆道：“現世報來的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