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什麽時候結婚!我就什麽時候做手!”
雖然聽的行為有些不流,但這個話題,讓舒杳不自地停了腳步。
“知道了,,您先休息吧。”
電話掛斷的同時,舒杳約聽到了沉野低低的嘆氣聲。
見識過多種多樣的催婚手段,用手迫的行為對于舒杳來說,也不算是什麽大開眼界的事了。
靠著牆等了一會兒,才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推開移門。
那人聞聲回頭。
四目相對。
舒杳聞到了面的香味。
肚子的反應更劇烈了。
岔開話題:“你在煮面嗎?”
沉野點頭,打開鍋蓋,把面撈出來,放進一旁熱騰騰的湯裏。
雖然鍋裏是泡面,但這湯黃澄澄的,看上去像是湯,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
還講究。
舒杳瞟了眼鍋裏的面量,暗示:“你是不是煮多了?”
沉野:“我胃口大。”
“……”舒杳再次暗示,“大晚上的,吃太多不好。”
“想吃就直說。”
“我沒有。”
沉野放下碗,反手撐在清理臺上,好整以暇地看著。
他的目帶著些許迫,舒杳攥了攥手,誠實道:“一點點。”
沉野這才拿起碗,遞到面前。
舒杳愣了下,接過道謝。
怕影響大家休息,倆人坐在餐桌邊,吃得很安靜。
一碗面快吃完的時候,徐昭禮和趙昧兒,還有一位伴郎熱聊著走進了客廳。
看到倆人對坐著在吃面,趙昧兒熱招呼道:“哎?你倆都還沒睡啊?正好,我們買了牌和疊疊樂,玩兒嗎?”
“其他人不玩嗎?”舒杳問。
趙昧兒把袋子裏的東西倒在茶幾上:“嗨,還有兩個完全不行,睡去了,就我們五個。”
舒杳本來對這種娛樂不太興趣,但是今天心抑,毫無困意,覺得,放松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
于是笑著應下了。
由于人多,牌不太好分配,大家就選中了疊疊樂,見趙昧兒把那一塊塊小木牌一層層疊好,舒杳好奇地問:“這個好像跟我小時候玩的不太一樣?”
趙昧兒隨手拿起一塊寫有提問的木牌:“這是真心話大冒險疊疊樂,有的木牌上有問題有的沒有,到要回答哦,全靠運氣,最後疊疊樂在誰那邊倒下,誰就要接終極懲罰。”
舒杳很顯然是運氣不好的那一個。
前面的趙昧兒和徐昭禮出的都是普通牌,隨其後的卻一把就中了真心話——
【竹馬還是天降?】
舒杳著手裏的木牌,這個問題對來說,有點難,因為從來沒想過邊要有一個男人,自然就更不用考慮竹馬還是天降了。
但是單純就這兩個選擇來說,比起一見鐘,還是更願意相信日久生。
所以,思索片刻後,舒杳不確定地回答:“竹馬吧。”
沉野扯了扯角,沒什麽表地從茶幾上的煙盒裏出一煙,卻沒有點燃,夾在指間把玩似的。
舒杳并沒有注意到他這不經意的舉,徐昭禮瞄他一眼,卻趕招呼他選木牌,跳過了這個話題。
好巧不巧,沉野的木牌上也有文字——
【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
他隨手把木牌扔在一旁的盒子裏,開玩笑似的道:“結婚算麽?”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哄笑。
徐昭禮呵呵道:“得了吧你,就你這狗子,八十歲結得了我都認你當爹。”
“啊。”沉野喝了口水,食指輕輕敲了敲杯壁,笑得漫不經心。
誰都沒有當真,倒是舒杳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許,剛才那個電話,確實讓他心裏有了什麽決定?
游戲玩兩,又回到舒杳手上。
這次中的是隨機牌——
【回答在座任意人提出的問題】
大家面面相覷,趙昧兒率先舉起了手:“喜歡的男生類型吧。”
舒杳思索片刻,無奈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聰明、長得帥?”
徐昭禮的目又不自覺朝沉野投去,只見他靠在沙發角落,右手還把玩著那香煙,眼皮微微垂著,看不緒,
徐昭禮言又止,還是沒忍住一問究竟:“不對啊,按你這標準,你當年怎麽看上周北川的?這就是人眼裏出西施?”
周北川。
這個名字,除了趙昧兒沒聽過以外,其他四個人都是輔川三中的,所以都有所耳聞,只是過去太久,本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現在記憶的開關卻仿佛被按下。
伴郎附和道:“我也記得,我也記得,都說你倆青梅竹馬,而且你喜歡了他很多年呢,你不知道,當時我們宿舍夜聊的時候,男心碎了一地,周北川那家夥也不知道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德。”
徐昭禮約記得周北川的樣貌,最多也就是普通長相,稱不上帥氣,臉上還有一道疤,不管是值還是績,都和舒杳不能比。
所以徐昭禮一開始沒相信這傳言,直到有一次,和沉野被拉出來當助攻,四個人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卻意外到了周北川。
舒杳對其他人都很疏離,唯獨對周北川,溫又聽話。
聽到周北川說還沒吃飯,舒杳就立馬和他們道別,跟他一起離開了,也就是那一天,他們才從趙恬恬口中確定,原來倆人是真。
面對著這種陳年舊瓜,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不亦樂乎。
舒杳卻只是笑笑回避了這個問題:“這好像已經三個問題了。”
徐昭禮正想繼續說,卻突然覺得有一道冷颼颼的目落在了自己上,他活生生又把話咽了回去,笑著慨道:“也是也是,等到你再問。”
游戲繼續進行。
但舒杳掌握了游戲技巧後,明顯上手了很多。
又一圈過後,到沉野,眼前的疊疊樂已經搖搖墜,絕大多數的木牌,掉之後疊疊樂就會毫無疑問地倒塌,數還算堅固的,都集中在中間部分,有幾由于有三塊同時支撐著,覺掉中間那塊是可以維持平衡的。
舒杳早早選中了一塊自己覺得最有把握的,想等到自己的時候。
可惜,沉野也好巧不巧選中了那塊。
食指一,木牌從中間部位落,但可能是力道沒有把握好,木牌掉落的同時,整個疊疊樂也嘩啦一聲倒塌了。
“哇哦!”客廳裏熱鬧起來。
舒杳暗暗松了口氣,慶幸自己差錯逃過了大冒險。
沉野倒是看著毫不在意,說:“提吧。”
趙昧兒漆黑的瞳仁轉了轉,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這樣吧,你隨便選一位微信好友,發句話。”
沉野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發什麽?”
趙昧兒朝他揮了揮手機,示意文案已經發給他了。
沉野擺弄了不過四五秒,發完就啪地按滅了手機。
又玩了兩,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伴郎首先提出困了,想著明天還要開車回輔川,大家便收拾好東西上了樓。
舒杳的手機沒有帶下樓,還扔在床尾,掀開被子,撈過手機看了眼屏幕。
上面居然有一條來自沉野的消息。
沉野:【你知道我的缺點是什麽嗎?】
沒注意時間,以為是沉野剛發的,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麽大半夜突然開始反思自己,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說沒有缺點太虛僞,說得狠了又怕傷他心。
舒杳斟酌過後,折中回了一句:【有時對人沒什麽禮貌算嗎?】
沉野:【?】
他不服嗎?說的是“有時”,不是一直,“沒什麽禮貌”,不是沒禮貌,已經很委婉了啊。
舒杳看著上方的發送時間,突然醒悟過來。
等等。
沉野這條發于一個多小時之前,那時候他們正在玩游戲啊,他為什麽突然給發這句話?
所以,這是那個大冒險?
舒杳覺得奇怪,于是把沉野這句話複制到搜索引擎裏,才發現這好像是一句土味話,而標準回答是:
【缺點你。】
舒杳:“……?”
*
中午,舒杳起床的時候,客廳裏只剩下沉野一個,靠在餐桌上滿是閑逸致地喝著水。
舒杳環顧一圈:“他們人呢?”
“先走了。”
“啊?他們五個人一輛車?其實可以勻一下的。”
“誰知道呢。”沉野放下杯子,撈過一旁的車鑰匙,食指勾著吊環轉了一圈,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可能不太想和沒禮貌的人坐一輛車。”
“……”舒杳微笑著,發自真心地問:“你一定沒有拖延癥吧?”
按他這個報仇的速度來看。
沉野果然秒懂的意思,用車鑰匙上的小狗玩偶點了點腦袋:“罵得高級。”
沒有辦法,舒杳只能跟他上了車,為了顯得自己沒有不禮貌地把他當司機,還是坐在了副駕駛。
倆人的話都不多,偶爾才聊個一兩句。
中途,舒杳的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母親發來的語音消息。
舒如和說話一般說方言,無法轉換文字,舒杳也沒帶耳機,就只能減輕音量,按下了公放。
“那個姓chen的小夥子……”
“……”
舒杳手忙腳地按下暫停,像是被點了,瞬間僵在了座位上。
希他沒聽到……希他沒聽到……而且他應該聽不懂母親家鄉的方言?
這種期盼,隨著沉野慢悠悠的一聲詢問而破滅。
“什麽姓chen的小夥子?”
“chen……”舒杳淡定回答,“演四郎那位演員,我媽最近在追劇。”
對于母親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稱呼陳老師小夥子,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反正沉野看著并沒有懷疑。
暗暗呼出一口氣,差點穿幫的張卻并沒有消退,舒杳甚至沒敢往下聽,打算回到家再回複母親的消息。
心口砰砰跳。
舒杳點進微信訂閱號,轉移注意力。
剛好收到了來自博文藝網微信公衆號的推送。
由于神奇的推送機制,舒杳收到推送并不是即時的,而是已經發布了四個小時。
頭條便是淩晨寫完的文章,點進去,正想往下,視線掃過左上角,卻不由愣住。
那一瞬間,舒杳的目冷了下來。
因為左上角作者一欄,寫著三個大字——
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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