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翌日, 舒杳難得穿了小高領。

趙恬恬捧著喬遷禮，進門的一瞬間，就出了秒懂的表。

“昨晚……激烈哈？”

“……”舒杳轉移話題, “你送的什麽啊？”

趙恬恬拆開外面的包裝盒。

舒杳低頭一看, 是一個招財……狗，金的小狗口寫了一個財字，蹲坐著, 舉起前爪, 一晃一晃。

笑道：“別人都送招財貓, 你送狗？”

趙恬恬理所當然地說：“我覺得你比較喜歡狗啊。”

“……暫時不喜歡。”現在在對“狗”字ptsd的階段。

趙恬恬沒理會的口是心非, 環顧一圈這整潔的工作室, 麻雀雖小，倒是五髒俱全：“今天周末，沉野不陪你啊？”

舒杳抱著招財狗小心翼翼放到架子上：“他去門口的超市買飲料了，這不是有客人來嘛。”

“我還能有這待遇呢？勞煩大爺給我跑。”趙恬恬看到個沙發就往下一躺, 表愜意, “不枉費我當初早早買了你倆的。”

？

舒杳聽到這話才想起來, 在地鐵上和沉野重逢之後, 在還沒有喜歡上沉野的那段時間裏，趙恬恬好像確實，有意無意地會在面前提起沉野。

“他不會當初就買通了你吧？”以沉野那深沉的心思, 真不好說。

“那倒沒有。”趙恬恬偏頭看向, “但他那點小心思也太明顯了, 就你這種不開竅的看不出來。”

舒杳幫倒了杯水, 一副請教的姿態：“你怎麽看出來的？”

趙恬恬坐了起來, 手指點了點茶幾：“你覺得，在地鐵上和幾年不見的高中同學撞衫, 幾天後在網絡上找代遛狗，正好又遛到那位老同學的狗，這種幾率有多？”

“……”

“就這麽說吧。”趙恬恬喝了口水，老神在在，“秦始皇複活說要招我去兵馬俑的概率，都比這高。”

舒杳面驚訝：“那你怎麽不早和我說？”

“我這不也就是猜測麽，沒有真憑實據，我一說，你估計跑得比誰都快，而且後來在徐昭禮婚禮上，我和昧兒打聽過沉野的人品、事業、家庭，反正，沒得挑剔。我就想著，你接接異，也不是什麽壞事，哪裏知道，靠，你居然直接給我搞閃婚。”

舒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過了會兒才想起正事：“對了，其實還有個客人來，不過他是有工作順路經過，來送個禮估計就走了，你要是覺得尷尬……不對，你應該不會覺得尷尬。”

“為什麽？”趙恬恬癟癟，委屈道，“你不知道，工作之後的我有多社恐，尤其是看到男人，都不得繞道走。”

“因為那是一個長得很帥的小弟弟。“

趙恬恬蹭一下直了脊背，眼含期待：“我可以。”

“……”

門鈴適時響起。

舒杳笑著去開門，卻發現沉野和徐明卿是一起上來的。

從沉野手裏接過袋子，聽到他淡聲解釋：“剛好在樓下遇到。”

“杳杳姐，喬遷快樂！”

接過徐明卿手裏的招財貓，舒杳笑著道了聲“謝謝”。

這招財的玩意兒也太多了，看來這工作室不發財都難。

帶著倆人進門，一眼就看到趙恬恬脊背僵直、雙合攏，以一種特別溫婉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微笑著看了過來。

舒杳正想開口介紹，卻見趙恬恬的笑容突然崩裂，口而出：“我靠，奈哥？！”

後的徐明卿愣了愣，同樣驚訝地回了一句：“角姐？”

沉野垂眸看向，看戲似的：“他們在說哪國語言？”

也理解不了啊！

舒杳好奇地一：“哥，驢姐，是什麽？”

趙恬恬：“奈何長了一張的哥。”

徐明卿：“在廳坐角落的姐。”

沉野的左手悠閑地搭著的肩膀，把圈在懷裏，又問：“他們的神狀態什麽時候變這樣的？”

“……”你是會說話的。

舒杳本來想熱絡一下氛圍，卻又覺得沒必要了。

眼前的倆人已經就著之前的緣分嘮了起來，哪裏還有社恐的影子。

舒杳忍俊不，仰頭看著沉野的側臉：“恬恬獨創的起名法，也給你起過。”

“哦？”沉野垂眸，“我什麽？”

“我上男。”

舒杳正像解釋，是“我配不上的男人”的意思，但還沒開口，就聽到沉野輕笑一聲。

“難嗎？”

他低頭湊到耳朵邊，語調慢慢悠悠的，明明是只有倆人能聽到的音量，卻震到了舒杳的耳朵。

“你要上，不難。”

*

一整天，舒杳滿腦子都是上不上的問題。

當然知道自己要上不難，但問題是……才剛接接吻這件事，幾天時間，就一下子要越到那個層次，屬實有點難為了。

想來想去，覺得是因為自己只知道基本流程，但對更多的容缺乏了解，所以産生了一些恐懼心理。

而且他肯定也沒經驗，倆菜著石頭過河的前提好歹也要有石頭，掌握一點理論基礎，也是好的。

所以那天晚上，舒杳抱著被子靠在床頭，地打開了提問網站。

覷了眼浴室門，水聲還在繼續。

安心輸了一些關鍵詞，很快網友們的相關回答跳了出來。

【第一次要進行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如何擁有更好的驗，所以不能太過急切，以免張加劇。據我和我男朋友的經驗，正式開始前，一定要多做前戲……】

【千萬不要相信小說裏說的一夜七次，我遇到的男人，沒一個超過十分鐘！重中之重一定要帶套，保護自己！！！】

……

畢竟是年人了，舒杳多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看這些文字，并沒有覺得多尷尬，面不改的，就像只是在看一些學的生理教育資料。

直到，“咯噠”一聲，浴室門把被按下。

有種在課堂上走神，卻突然被老師點名的覺。【看小說公衆號：玖橘推文】

舒杳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沉野用巾著頭發，看起來并沒有發現的異樣。

舒杳松了口氣，退出，把屏幕切換到微博，看無聊的八卦緩解自己躁的心。

沉野拿著吹風機走到床頭坐下，上頭後，把吹風機遞給：“幫我吹？”

舒杳沒有拒絕，盤坐在他後，擺弄他漉漉的頭發。

腦袋裏還是剛才的一些回答，舒杳在走神中，聽到他閑聊似的問了一句：“看懂了嗎？”

舒杳口而出：“似懂非懂。”

“……”

話音落下的同時，舒杳整個人都僵了。

手裏的吹風機不知何時被沉野接手，他關上開關之後，隨意把它扔在了角落。

俯將在床上的時候，他的頭發還只是半幹，額頭前的碎發漉漉的抵著上眼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雨淋的小狗。

表面看著可憐，但只有舒杳看到，他眼神裏無盡的侵略。

舒杳找回淡定，一臉無辜的表：“怎麽了？那電視劇的腦殘劇，正常人確實難懂。”

“電視劇腦殘——”沉野輕笑一聲，食指指腹輕輕蹭過的左臉，“那怎麽還看臉紅了呢？”

“我那是被劇氣的，裏面的男人出軌了三個生，還打老婆。”

“壹壹。”

“幹嘛？”

“你知不知道，你胡扯的時候，看著會特別理直氣壯。”

“……”舒杳的氣勢果不其然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瞬間弱了不，“好吧，我就是想著學習一下經驗。”

說完還不忘客氣一句：“你要看嗎？”

沉野：“……我為什麽要看？”

舒杳言又止：“覺你也不太會的樣子。”

男人好像真的不激。

沉野的雙落了下來，一開始就直主題。

他剛洗過澡，上冰冰涼涼的，雙卻是滾燙，舌尖勾著，勾出了舒杳自己都不覺得存在的。

有種不上氣的覺，舒杳拍拍他的肩膀，沉野這才終于不舍地松開了，雙沿著流暢的頸部線條緩緩下移，停留在的鎖骨。

漸漸放松下來，到他溫熱的掌心，從睡下擺鑽了進去。

應該是知道慢熱的格，在此之前，沉野都非常克制，雙手最多在腰側流連，從來沒有往上去過，舒杳一度覺得佩服，這都能忍住的男人，做什麽不能功。

但今天，他好像終于忍不住了。

右手的力度，帶來一種陌生的刺激，讓不控地溢出一聲嚶嚀。

沉野悶笑，著耳朵，用氣聲極輕極輕地說了兩個字。

舒杳的耳朵更紅了，連帶著上白皙的，都泛著一層，像是春日裏綻放的桃花，掐一下就四溢。

睡扣子早已散開，舒杳視線往下，只能看到他半幹未幹的黑發，沾得鎖骨也一片漉。

過了不知多久，他終于擡起頭來，像淺嘗了佳肴後，姿態慵懶的狼，爪子輕輕往下探。

即便剛才了解了一些，但臨近發生，舒杳還是沒忍住瑟了一下。

“慢慢來。”他的若有似無地在昨晚留下的那點紅印記上流連，啞聲問，“先伺候伺候你？”

舒杳知道他的意思。

但……那來自心理的不習慣，不是一下就能解決的。

在他的手指靈活地鑽進腰後，舒杳還是慫了，翻了個，紅著臉把自己卷進了被子裏，只出一個頭發微的腦袋，雙紅豔，眼神漉，跟了欺負似的。

“下、下次一定。”覺得欠缺說服力，舒杳躊躇著又補了一句，“明天要早起回黎水和設計師通展覽館的設計，我不想腦子裏只剩下這些畫面。”

沉野對的反應好像并不意外，連著被子一起把抱住，腦袋埋在肩膀上，呼吸稍顯急促：“嗯，我緩緩。”

舒杳隔著被子，都約能覺到某個地方在蓄勢待發。

“你……”扯扯他的睡袖子，“要不我先幫你？”

沉野悶笑一聲，揶揄道：“那你明天腦海裏的畫面會更彩。”

“……”有道理。

*

負責展覽館設計的設計師，是師父朋友的兒子，也是一家知名設計師事務所的創始人，聽說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才大材小用地接下了這份工作。

舒杳在園門口等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不遠有個高大的影緩步而來。

他提著一個公文包，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五俊朗，薄劍眉，一黑西裝致括，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斯文又穩重。

舒杳頷首，笑臉相迎：“您好，請問是嚴老師嗎？”

“嗯。”嚴子珩的態度稱不上冷淡，但也不熱，低低應了一聲，再無他話。

倆人一前一後踏進庭院。

舒杳打開凝堂的大門，介紹道：“我和師父目前的打算，是把凝堂改造展覽館，主要是進行技藝科普、複制作品展示等，以及希加一些互裝置。”

“互裝置？”

“就是比如VR互，AI咨詢等等，觀衆可以在屏幕上驗作品的誕生流程，也可以跟AI互，提出相關問題。”

嚴子珩環顧四周，淡淡笑道：“我聽我爸說，你們的本很有限，但聽這些設置，也不像很有限的樣子。”

“這個……”舒杳坦然地說，“拉了點免費贊助。”

嚴子珩的目頓了一下，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桌上：“找沉野幫的忙？”

舒杳驚訝：“嚴老師認識我老公？”

可能是閑聊讓嚴子珩也放松不，他難得說了句玩笑話：“如果加了個微信好友就算的話，那應該算認識。”

想來他應該是看到沉野發的領證照了。

舒杳沒有否認：“確實是找他幫了點忙。”

嚴子珩沒再多言，解開西裝扣子，拿起卷尺像是要測量面積。

舒杳也沒有再打擾，安安靜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等著。

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個小時。

庭院裏又響起敲門聲。

舒杳愣了下，這個點，會有誰來？

“嚴老師，您先忙，我出去看看。”舒杳小跑著出了門。

木門被拉開，眼前的中年男人型微胖、兩鬢發白，穿著一嶄新的黑夾克外套，脖子裏的大金鏈子在太下反著金。

眼尾的皺紋深深疊起，他笑容和藹，說話也不見生分：“怎麽這麽久才來開門，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舒杳的目陡然冷了下來，右手不自覺攥了拳頭，指甲抵著掌心，微弱的疼痛讓回神。

張了張，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