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椿熱淚盈眶，心酸之際也到深深的慶幸。

還好今晚夠懶，還好下午沒課剛好來看了小貓，還好司向淮回京港的時候家里有人。

不然都不敢多想一秒。

想到高熱發燒的某人看見那封訣別的郵件，待在空的屋子里，卻沒有人可以為他眼淚，烏椿只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疼到碎裂。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

天邊約顯現出亮，彩瑰麗的朝霞橫鋪城市漫長起伏的天際線的時候，司向淮的燒才退了下去，疲累到極致，終于出現想閉眼的困意。

烏椿沒再離開。

早八的課讓宿舍里的人幫忙答到，陪著司向淮，補完昨晚沒睡好的覺。

司向淮再睜眼時已經是天大亮，房間里厚重的落地窗簾不進一線。

他的手臂被著，生茸茸的發頂蹭著他側頸。

大概是怕他夜里退燒出汗會掀被子，所以像是抱著一只大型抱枕一般將他箍著。

效果很好，司向淮這一覺居然睡得格外安穩，和之前幾天在南浦夜半驚醒或者徹夜難眠時不同。

生安靜的睡近在咫尺，恬淡安然，好像生來就有平所有緒的安定作用。

被司向淮細微的作弄醒，雙眼朦朧的時候第一件事是手去他額頭。

到一片還算正常的溫熱，收手的時候手腕卻被人抓住，手背被輕輕地吻了一下，司向淮著的手指，問：“幾點了？”

烏椿搖搖頭，到枕頭下的手機，然后瞬間睜大雙眼：“一點半了？”

下午一點半。

果然是時飛逝，未免有點太玄幻了。

烏椿利落地翻下床，司向淮笑兩聲，靠在床頭懶洋洋地看：“你下午有課？”

“專業課，老頭每節課點名簽到，報一個名字還得認一下人臉。”

所以逃不掉，必須得回去。

“你今天還是請假？”忙著梳洗換，看見司向淮不不慢地從主臥里走出來，忍不住問。

“最后一天。”司向淮說。

他后來在廚房里搗鼓了一會兒，做出了一個簡易版三明治。

把家里的面包簡單烤了一下，加煎蛋和菜葉。

都一起給打包好，然后找到自己的保溫杯，裝了一杯熱水，又剪下幾顆冒膠囊和治嚨腫痛的含片，裝在一個紙袋里。

烏椿臨出門的時候換鞋，他將袋子遞給，里面所有的東西都代一遍。

“面包去學校的路上吃，天氣轉涼了得喝熱水，冒藥也記得吃，預防進一步染，車我已經打好了，就在小區樓下。”

烏椿被安排得很明白。

兩人之間的地位好像一夜之間翻轉過來，司向淮稍微一見起就照顧起來。

認真點頭，接過袋子。

“下課了就過來，晚上一起吃飯。”司向淮說。

烏椿下午是滿課。

課程結束時是下午五點多，宿舍里的人張羅著國慶結束以后好好地聚一餐。

烏椿抱著保溫杯，倒是有點為難了。

還是陳樂看出手里保溫杯的款式不太對，應該是男孩子用的，然后朝室友們擺擺手：“今天我社團有活，下次吧。”

烏椿于是跟著回絕：“我們下次再聚。”

孟詩雅和姜儀倒是不會介意，只是難免八卦。

這會兒聽見的拒絕，又想到昨晚沒回宿舍，大概是和司向淮還有約，所以眉弄眼道：“那你們可千萬要玩得開心。”

陳樂在臨走前問了一句：“司向淮回來了？”

烏椿點點頭。

陳樂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烏椿肩膀：“沒事，這時候是該好好陪陪他。”

只是烏椿沒想到，回到司向淮家里能看見這麼大的陣仗。

門是周芷給開的，當下就愣住了，呆呆地喊一聲：“阿姨好。”

周芷也友好地朝點點頭。

然后烏椿看見客廳沙發里正襟危坐的人。

徐蕾臉冷，端著一杯熱水，看上去比之前見過的那一面要憔悴蒼老許多，鬢邊長出很多新的白發。

烏椿有點慌，進門以后又說了一聲：“阿姨好。”

徐蕾并不搭理，視線一不地停留在地毯上那只抓玩的小貓，臉上沒有表。

“你徐阿姨就是這個子，你別管。”周芷低聲在耳邊說。

徐蕾抬眼，毫不遮掩地打量了烏椿兩眼，卻并不開口。

烏椿被看得有些窘迫。

主臥里的司向淮這時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不著痕跡地隔絕掉徐蕾停在上的視線。

“我沒空陪你出去吃飯，和我朋友有約了。”司向淮說。

話是給徐蕾的。

周芷臉一下子張起來，目在母子之間搖擺，然后又站出來緩和氣氛：“嫂子，這事確實是你考慮不太周全，人家小孩還有自己的計劃呢，你要來也該提前知會一聲不是？”

徐蕾視線落在烏椿換下的士拖鞋上，大概是看出這屋子里關于烏椿的痕跡不。

嗓音有點沙啞，抿了一口熱水,不不慢地開口：“這就開始學會護人了？”

司向淮冷笑一聲：“您不上趕著欺負人，我也用不著護著。”

徐蕾手中的水杯“嘭”地一聲放在茶幾上，磕出不小的靜。

周芷走過去，提起放在一旁的包：“咱們兩個就別湊熱鬧了，回我家，我們家新請了一個廚師，做西餐特別好吃。”

徐蕾站起來，腳下的紅底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的，但是氣勢卻仍舊不減。

高傲獨裁了一輩子的人，怎麼也學不會低頭。

最后只看了司向淮一眼，被周芷挽著手帶出了門。

“可能是想來找我姑姑在京港認識的裝神弄鬼的大師，但是第一件事還是得順道過來批評我兩句，你別在意。”司向淮在兩人走了以后向烏椿解釋。

他大概是真的不太在乎徐蕾到底想要干嘛，所以剛才也沒通知烏椿，因為篤定了徐蕾不會想要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飯。

晚飯兩個人就近選擇了小區附近的一家餐廳，吃完以后又去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結賬的時候司向淮突然想起了什麼，的后頸：“小椿老師也該放兩套服在家里換洗。”

他隨口一提，烏椿卻反應了好久。

意識到他口中的“家里”指的是哪里，心也就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