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都沒有問題,六個人笑笑鬧鬧地爬。
雖然陳樂和方所有還是不對付,方見晴也對沈初霽退避三舍,但是待在一塊兒卻有種突兀的和諧。
“包給我背?”司向淮走在烏椿后,提了提上背著的雙肩包。
肩上重量陡然一輕,烏椿拽著調節肩帶,還是搖了搖頭,“我自己能背。”
兩人一直都走在一起。
方見晴一路上和陳樂舉著手機頻繁記錄。
方所有跟在陳樂后五步遠的位置不停地獻殷勤,一會兒問冷不冷,一會兒又問不。
沈初霽一個人走在最前面,甩了他們好長一段距離,被方見晴挽著陳樂的手小聲地罵死裝男,一會兒肯定累得半死要被他們甩掉的。
烏椿和司向淮莫名其妙就了走在隊伍最后面的。
越往上走,氣溫就越低,原本穿著沖鋒還有些熱,到達山腰上的補給站時卻一點也不覺得了。
“歇會兒。”方見晴一屁坐在小賣部門前的石階上,拉著陳樂也坐下來,又對烏椿招了招手。
烏椿站定在們前,瞥到小賣部窗口上著的一張價人的價目表。
泡面雪糕飲用水什麼的,售價翻了五倍不止。
“司向淮,你請我吃雪糕。”方所有大大咧咧地靠在小店門口的冰柜上,朝司向淮喊。
收獲到司向淮一個白眼。
“你看我像雪糕嗎?”他拿手里的登山杖了方所有的鞋。
“滾。”方所有抬腳一踢,將他的登山杖撇開了。
司向淮靠著墻,又朝烏椿這邊抬了抬下,視線剛好對上,他開口問:“吃不吃雪糕?”
方所有這會兒又炸了,指著他的鼻子吐槽:“重輕友被你玩得明明白白啊。”
“我重友輕你。”司向淮瞥了他一眼,又朝旁邊的幾個生喊:“我請客,你們自己拿。”
方見晴第一個蹦起來,湊到冰柜邊挑雪糕去了。
烏椿跟著陳樂也加進去,三個人對著冰柜里口味各異的雪糕冰點兵點將。
“誰還沒個朋友……”方所有冷哼了一聲,掉陳樂手上剛挑好的雪糕,嬉皮笑臉道:“我來買。”
陳樂掃了他一眼,又不不慢地重新拿了一個,然后關上冰柜門。
“想吃你自己吃吧。”平靜地說。
方所有最后結了自己的賬,三個生都是司向淮結的賬。
“這破雪糕就和人似的……又冷又……巨他爸難咬……”方所有狠狠地咬下一口雪糕,語氣頗有些氣憤慨。
后來他們兩個男生倒是落在后面了。
三個生結伴走在他們前面幾米遠的位置,笑笑鬧鬧地聊天。
“沈初霽人呢?”司向淮后知后覺地問。
方所有咬著雪糕,接話,“不知道啊,估計中途沒有停下來,他只要一出現在方見晴的視線范圍,就必被,換誰都要逃吧?”
他老妹別的不說,那張就從沒有認輸的時候。
爬到后面大家速度都慢了很多。
三個生走走歇歇,他倆也就跟著歇。
“急什麼……日出還早著呢……我們爬上去估計還得等好一會兒……”方見晴坐在臺階上,仰頭喝了一口水。
陳樂靠在旁邊的欄桿上,將沖鋒的拉鏈拉到頂,“我看手機顯示天氣多云,我們真能看到日出嗎?”
幾個人說走就走,屁攻略都沒有,這會兒終于慢半拍地關心起天氣狀況。
“不下雨都是小事。”方見晴說,又把自己肩上的包拽下來了。
反正來都來了,就算看不見日出,高低也要登個頂。
“替我背上去。”方見晴將手中的包扔到方所有懷里。
他下意識接住,上重量驟然變大,彎著腰罵一句,又問:“你這里頭裝彈藥了?”
“裝就要裝個大的,我帶的幾只高腳杯和一瓶香檳全在這里頭了,你小心別給我震碎。”方見晴說。
方所有沒話了,老老實實地繼續護送他妹的裝神往上爬。
一群人真的登上山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頂上游客多的,都是夜爬來看日出的,還有人帶了國旗。
醒目的紅在不算明亮的燈照下顯得格外赤誠神圣。
“沈初霽呢?”方所有環顧四周,還是沒找到人。
這話一出,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了。
陳樂關掉手機自拍界面,方見晴手機里p圖的作一頓,烏椿抬眼看司向淮。
“我打個電話。”司向淮開口。
剩下幾個人都看著他打。
“嗯,我們到了,好……”
一分鐘以后,司向淮掛斷電話,解釋道:“他后來在另一個補給站停了一會兒,現在正往山上來。”
大家都松一口氣。
方見晴關掉手機,坐到山頂的石階邊,到達山頂的游客不斷從邊過。
等到十分鐘以后看見一個戴著半框眼鏡的人,大小姐拍拍屁站起,第一件事就是手把人堵住。
原本的高差也因為多踩了一節臺階而小不,幾乎算得上是平視。
“干嘛不回我信息?”語氣強勢。
沈初霽悠悠地掃一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理所當然地回答:“開靜音了,沒注意看。”
方見晴冷哼一聲,抱臂斜睨他一眼,“你裝什麼?”
“我裝什麼?好像是你先開始擔心我的吧?”沈初霽語氣平靜地反問。
方見晴手摘掉男生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對視了三秒,眼鏡甩他手里,轉走了。
沈初霽重新將眼鏡戴上。
視線其實沒有任何變化,這眼鏡一直都是個裝飾。
男生形狀致又銳利的眼睛里是一雙棕褐的瞳孔。
眼皮薄,雙眼皮褶皺很窄,左眼眼尾有一道一厘米左右的淺疤痕剛好能被眼鏡框架遮擋。
疤還是小時候和方見晴一起爬家里后院那棵枇杷樹時摔的。
他手要撈差點從樹上掉下去的方見晴,最后卻是和一起跌落。
落下來時撞到樹下擺著的花盆,眼睛再歪兩毫米就得手。
后來他去醫院里包扎,方見晴在家被家長訓斥了一頓。
這事方見晴以前還自責的,等到意識到沈初霽從那以后常年戴個框架眼鏡,馬上又轉移了注意力,說他是臭怪。
這麼小的一條疤,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好遮掩的。
沈初霽以前總會扶一扶眼鏡,也說,這麼小的一條疤,你干嘛要自責掉眼淚,眼鏡是我為了防藍才戴的。
方見晴還真接了他的說法,從那以后幾乎都要忘記沈初霽為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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