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蘭進了門，順手關上了門，并設下了隔音結界。

“你是不是不舒服？”

曇蘭換回了原本的聲音，面帶關切道。

“我沒事，謝謝師父關心。”

小風盡可能出笑容，哪怕這笑容里帶著明顯的勉強和苦。

“真的沒事嗎？”

曇蘭總覺他是在強歡笑。

“我的很健康，師父不用擔心。”

小風只強調，只字不提心。

“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師父說，師父會幫你治療的。”

曇蘭更擔心了。

之前一時急，給小風喂了不的神，小風的變化太大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真的沒有不舒服，師父去午睡吧，我也要午睡了。”

小風抿笑著，設法轉移話題。

“如果不是不舒服，那小風為什麼會胃口不好呢？難道是心不好嗎？”

曇蘭覺小風是想支開，就像小時候了委屈，但不想被別人看見哭泣的樣子，會想辦法自己一個人躲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那樣。

“你是不是心不好？”

曇蘭不想一直瞎猜，直接問了出來。

小風沒料到會問得這麼直白，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不由陷了沉默。

“心不好也可以跟師父說啊，有什麼問題不要憋在心里，只要說出來，師父可以幫你想辦法，不用一個人瞎著急。”

曇蘭覺得應該是猜對了，立馬灌起了湯。

“真的可以跟師父說嗎？”

小風不知道該不該說。

小黑和李花只是宗門弟子，曇蘭沒有食言，他們也沒有奪走他的師父，曇蘭對他們好只是因為他們是新門的弟子，他不該嫉妒，更不該有其他不好的想法，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怎麼辦？

他想要曇蘭只對他一個人好，是不是太貪心了？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曇蘭是真的把小風當傳統意義上的徒弟，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為父，既然決定了要對他負責，就不能只管他的健康，心理健康也是要管的。

“雖然師父也不是什麼都跟你說，但有些事你不說出來，師父是不會懂的。”

曇蘭神認真地注視著他，語重心長地道。

這一刻，小風的心里很酸，鼻子也是酸酸的，眼淚險些涌了上來。

他不想欺瞞師父，但他不能說，他的那些心思真的太暗了，若是說了，曇蘭很可能會將他逐出師門，再也不會想見他了。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是不愿意跟我說呢？”

曇蘭等了整整五分鐘，小風都沒有開口，耐心都快耗沒了。

到底有什麼是不能跟說的呢？總不會是看到小黑和李花都有靈，可以修煉，而他沒有，不能修煉，就對自己徹底絕了吧？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你沒有靈，不能修煉？”

曇蘭試探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嗯。”

小風本想解釋，但還是將解釋的話咽了下去。

他確實也想過這個問題，曇蘭算是猜中了一部分。

“你原本不是只是想跟我學武嗎？沒有靈也沒關系的，等我安排了小花他們開始鍛，你也可以跟著一起鍛煉，鍛實際上就是鍛煉，所有人都可以嘗試的。”

曇蘭抬手拍了拍小風的肩膀，言之鑿鑿。

“真的可以嗎？”

小風現在真正想要的是像曇蘭一樣為修士，學武已經不是很吸引他了，但能學會武功總比什麼都不會要強。

“當然可以，有靈的人想要為修士都是從鍛煉開始的，他們會邊鍛煉邊嘗試引氣，只有能功引氣的才能最終為真正的修士。”

曇蘭已經研究過了《引氣篇》，里面強調了鍛的必要，若是修士原本的基礎不好，即便是能功引氣，質改善的程度也會相對差一些。

“可我沒有靈。”

小風終究沒忍住說出心底的想法。

沒有靈真的無緣修仙嗎？他若是不能為像曇蘭一樣厲害的修士，百年之后，早已化為塵土，又如何能一直陪伴在曇蘭左右呢？

“這要我怎麼安？總不能說人固有一死，讓他看開點吧？”

曇蘭不知道該怎麼安了。

生死是無法越的鴻，哪怕是神，也不能違背自然規律，讓人起死回生，修士修仙也是逆天而行，若是運氣不好，修士的壽命可能還比不上普通人，這是無解的，曇蘭也沒有辦法。

“我不是想為難師父，我會好好鍛煉的，也會自學武功，不會給宗門拖后的。”

見曇蘭沉默不語，小風頓時張不已。

“我不是怕你拖后，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不管你以后怎麼樣，師父都會護著你的，不會讓你委屈。”

曇蘭掏心掏肺地道。

“我相信師父。”

小風勉強出了真心的笑。

“我去睡午覺了，你也睡一會吧。”

曇蘭是一到點就犯困，實在是撐不住了，直接瞬移回了自己的房間，和而睡。

小風也是和而睡，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才睡著了一會。

起來之后，他去打水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神一些。

曇蘭也起來了，看到小風在院子里，便了李花和小黑過來，讓他們悉一下。

“小黑見過大師兄。”

小黑學著以前看過的折子戲里的橋段，有模有樣地向小風行禮。

“李花見過大師兄。”

李花不懂那麼多，但看到小黑是這麼做的，也就跟著做了。

“你們不用如此客氣，只要打個招呼便好。”

小風有些許的不自在。

“嗯，謝謝大師兄。”

李花這次比小黑的反應要快，乖巧地謝過了小風。

“大師兄真隨和，跟德高長老一樣。”

小黑在夸小風的同時也夸了“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