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萍江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鬧劇。

晨熹微，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數百公里的里程結束，兜兜轉轉回到原點。

深秋時節，江城遠比萍江縣冷得多。

姜嫻被強地從車上拽了下來，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一棟房子，心頭染上不安：“這是哪兒？”

藺元洲淡漠地睨了一眼：“你以后待著的地方。”

一路從庭院穿行過去，訓練有素的傭人并不去看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冰冰冷冷，專心忙碌手里的工作。

大廳通明亮，見到他們進來，日常護理打掃的傭人有眼地退了出去。

姜嫻進門時趔趄了下，磕磕絆絆地走在藺元洲后，晃了晃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手：“走慢點兒，我要摔了。”

藺元洲不耐煩地嘖了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姜嫻。

姜嫻仍然不老實地四打量，又問：“這是哪兒？”

藺元洲攫住的手臂，一下子把拉到前，兩個人挨得極近：“我們的婚房。”

“………”

姜嫻就不該多一問。

藺元洲卻像是揪住了這個話題：“喜歡這里嗎？”

姜嫻對上藺元洲危險的神，無聲吞咽了一下，慌忙解釋：“是溫復淮勾引我的，我才二十幾歲，不專一很正常。”

藺元洲抿一條直線：“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

“那說點別的，”姜嫻言語混到連不起來，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被藺元洲關在這里就有滔滔不絕的話：“我沒要求你專一，你不滿意可以出去找別人，這樣不就扯平了，而且我和他只是親過而已，都是他自作多。”

不想這句話忽然及藺元洲的某神經，他語氣中出忍的暴躁：“我在你眼里也一直都是自作多吧，你和你的朋友有沒有私下嘲笑我？”

這真的沒有。

姜嫻說：“我朋友不知道這些。”

藺元洲瞇起眼：“我就知道當時在興城租好的房子沒那麼簡單。”

姜嫻陡然睜大了眼睛：“你又試探我？”

“這不是事實嗎。”藺元洲幾乎都要氣笑了：“溫復淮、溫長麟……”

他挨個細數，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哦，還有那個為你遮遮掩掩的導演，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本事這麼大。”

“可是沒人攔著你，你也可以本事這麼大。”姜嫻呼吸急促地說道：“你不能把自我約束那一套放在我上，而且你本不喜歡我。”

“是，不喜歡。”藺元洲雙手住姜嫻的肩膀，俯和平視，一字一句道：“所以怎麼讓你不痛快，我就怎麼來。”

那雙眼漆黑森然，里頭似乎還藏著淡不可見的火苗。

姜嫻心中咯噔了一下：“你的時間那麼值錢，浪費在我上可惜了。”

藺元洲的掌心緩緩落在姜嫻脖頸側方，繼而移到后腦勺，他直起，稍稍一帶便把姜嫻帶懷中。

他偏頭，薄停在姜嫻耳畔：“你的時間不值錢，所以都用來和溫復淮暗通款曲了，是嗎？”

“我……”

姜嫻剛要開口，藺元洲驟然打斷：“不用解釋，你知道我當時在樓下也好，不知道也罷，都不重要了。”

姜嫻間發出一聲不知所措余調：“嗯？”

藺元洲了的脊骨，幾乎是用氣音發聲：“希你等會兒也有力氣讓我慢點兒。”

姜嫻尚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霎時間藺元洲已經將單手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一僵，很快回過神。

“我們都先冷靜冷靜。”姜嫻道：“開了一夜的車，你不累嗎？先休息休息吧。”

“藺元洲？”

“藺元洲！”

“………”

終于對他的名字了，然而藺元洲卻始終不答，箍著的手臂像解不開的鎖。

他踹開門，押著姜嫻進了浴室。

空的新房子中只有聲連綿，悶哼陣陣。

從太高高升起，晴冷的過偌大的落地窗灑進臥房，再到午后忽然變了天由晴轉，厚厚的云層中傳出滾滾雷聲。

不多時，嘩啦啦的雨水拍打著整面玻璃，炸開無數朵水花。

姜嫻搭在藺元洲上的胳膊都支撐不住，沒有半點力氣的落，又被他抓起，要環住自己的脖頸。

藺元洲重重了下姜嫻的腰窩，勾冷笑：“睜開眼，你不是最會找角度了，看看哪里最像。”

姜嫻闔眸，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腦袋：“不像了不像了，我已經放下他了。”

都不知道里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還要虛偽的補上一句：“真的……”

藺元洲聞言卻忽然發了狠：“你放下他了，所以就從江城跑了？！”

他眼睛發紅：“那是我什麼？你傳達思念的工？姜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跑了，我還不會去查這些事。”

姜嫻哪里能預料到這麼多，腦海中白茫茫一片，短促捕捉到不完整的信息之后又找補：“那，那早知道……我就先不走了……”

徹頭徹尾的騙子。

哪怕是現在，也只是后悔沒把事理得周全。

藺元洲攥起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偏頭一寸寸將姜嫻脖頸上那些礙眼的吻痕下去，周籠罩著濃濃的憎恨。

雨還在滴滴答答地下。

姜嫻實在遭不住，每當覺得藺元洲應該結束的時候他總是再一次卷土重來。

怎麼會有人力這麼旺盛，從浴室到床邊淋出的水漬都了無痕跡了。

姜嫻睡著了又被他弄醒，有氣無力地推推藺元洲的肩膀：“你去……去沖個涼水澡吧……”

藺元洲不搭理。

姜嫻手指向門，一副要逃離的意味。

這樣的姿態無疑中藺元洲的怒火，他抓住姜嫻的彎，往下拉。

“………”

“沒機會逃了。”藺元洲冷著臉，這樣說。

姜嫻圓潤飽滿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出道道紅痕，織錯落。

一次又一次。

藺元洲像是不到疼。

姜嫻被耗盡了最后一氣力，到藺元洲抱著自己。

不放過。

姜嫻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