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朝著一邊的服務員招了招手，讓他把桌上的空酒瓶都收了。

然后點了個清淡的飲料過來。

這才轉頭看向齊燃，“燃哥，你今晚吃飯了嗎？”

哪怕是個喝酒的能耐人，但也不能這樣造作自己吧。

“吃了。”齊燃很快就回答他。

江辭真的是有點嘆，齊燃喝了這麼多酒，換個人的話早就趴下了，就他倒好，清醒極了的模樣，問什麼話都是對答如流。

“你從哪兒來的呀？怎麼忽然就想起我出來喝酒了？”江辭一邊問一邊將還剩大半瓶的酒瓶往旁邊挪了去。

江辭心里面飛快的思考，估計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他跟齊燃這麼多年的朋友，打小就跟他一起。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雖然說倒也不像其他醉鬼那麼狼狽，不過整個人上的失意和失落就是無法掩飾的，整的跟失似的……等等！

江辭的思考戛然而止，轉頭看向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齊燃。

然后試探著問了一句，“燃哥你該不會是從謝學妹那里過來吧？”

齊燃手上的作停了下，重新抬眼看向了他。

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江辭卻一下就確定了。

宋明也不是個多能把門兒的，他可能覺得齊燃和謝鳶的事總也不方便跟其他人說。

所以直接就逮著他各種敘述。

江辭對于他描述的那些畫面只是覺得有點好笑加驚訝，也并沒有完全信。

哪怕之前齊燃曾經也給自己說過，他好像對于婚事后悔了。

但是江辭也不確定他能夠做到哪一步。

可是看齊燃現在的模樣，難道宋明之前說的那些都沒有夸大其詞的分，全部都是真的？！

江辭想到什麼，低頭看了一眼齊燃的手掌，上面的傷痕這才過去幾天，當時被人咬的重，這痕跡也就十分明顯。

齊燃這個時候也有些許痛恨自己的酒量好，酒對他并沒有任何的麻痹作用，反而在下意識地保持理智的況下讓他整個人更加的清醒。

清醒地不斷回想起之前跟謝鳶面對面的時候，清楚明白的說過的每一句話。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十分印象深刻。

不斷地閃現，加重，像是一韌的細纏繞著切割，讓人不過氣來。

江辭估著自己可能也問不出什麼今晚的況來，但他卻又絕對不可能就放任齊燃喝這麼一晚上。

正抓耳撓腮地想辦法要說點什麼，結果沒想到齊燃就先開口了。

“我很好奇，以前我那樣對待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對待的好意和用心，都很敷衍冷漠，帶著嘲弄。是不是也很難過。”

這回不用問到底是誰，江辭就知道答案了。

他在旁邊尷尬地笑了笑，沒吭聲。

畢竟要說起來的話，之前的自己也算是排嘲諷謝鳶當中的其中一個。還不只是他， 圈子里的那一群玩伴哪一個不是，大家也不了解究竟是什麼樣的。

反正也覺得謝鳶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大抵是因為錢或者地位什麼的著這婚事不放。

之前的時候江辭也沒有認真去想，當然帶著有眼鏡去看某樣東西或者某個人的時候，做的任何事都會讓你下意識地去把的行徑和你的偏向合。

然后更多的事就為了這樣子做的佐證。

對于謝鳶他們更是如此，討好齊燃，總是會以很多方式接近他，有時候有多天不出現。

帶著居高臨下的眼看，總讓人覺得，那個時候好像總有一種楚楚可憐的覺。

可是如果假設，做的那些事，都并不是因為錢，因為齊家還要幫助母親的病，而是單單的就因為齊燃這個人呢。

那所有的對他好，不就是出自一種喜歡的本能。

江辭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雖然他喜歡的妹子多，不過也大多數時候都是相遇短暫，跟他麼的做夢一樣，總是被罵得狗淋頭的。

孩子自己也有覺，他是不是覺得圖錢什麼的。

所以江辭對于齊燃的話，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確切的字來。

如果他說“是”的話，那不得讓齊燃更難。

但是好像齊燃也并不需要他的答案，因為很快他就繼續，“肯定是的。”

齊燃不需要江辭的回答，因為自己此刻的難就已經佐證了。

他只是之前一直不肯承認，不肯承認自己其實對是喜歡的。

而一旦有某種東西打破了這種表面的平和，遲遲到來的，才讓他意識到這點。

原來被在乎的人這樣對待，甚至遠遠不及之前自己所做的，自己就能夠這樣覺得難以忍。

江辭就坐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當一個聽眾，平時的那點咋呼，完全消失不見。

因為對于這件事他沒有什麼發言權。

可是卻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舊事。

也就是他跟齊燃家挨得近，所以我才從長輩那里約約地得知一些，所以之前知道齊燃后悔了的時候，他腦海中第一個想法也是和這個有關。

齊燃的父母是是聯姻的，不過卻并不是那種標準的商業聯姻。

齊家這麼多輩以來，一直都是家大勢大不差錢的主，只有別人上趕著結的份兒，不需要聯姻。

但是其他人需要啊。

而齊姨就是這其中的家族一個。

但是這事也弄得實在不好看，不是真心喜歡的之前從來不說，像是為了家族所以委曲求全，等到齊叔因為意外去世之后，就提出離開。

當時鬧得厲害的，不過卻到底也是功離開了，畢竟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再把人強行留著也沒什麼意思。

但是肯定是不能把燃哥也帶走的，也帶不走。

那個時候，燃哥不算太大，但是卻也肯定記得那些事吧，甚至不只是記得，或許印象深刻。

齊老爺子也就齊叔這一個兒子，另外也就還有一個兒，旁支也還有那麼多孩子，不過中間到底隔著距離。

齊燃自小就是在齊老爺子膝下長大的，所以哪怕有時候跟齊老爺子頂，雙方說話隨意，卻也打心底里尊敬他。

燃哥對于謝鳶的態度，應該是想起了過去父母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