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先是打車去了父親所在的醫院,工作人員領去太平間認尸。
冰冷刺骨的太平間冷得司念渾僵。
麻木地看著工作人員掀開父親上的布,看到父親躺在那里,司念扶住旁的工作人員才勉強站住。
而工作人員顯然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扶著坐下后,又給倒了杯熱水。
“小姐,你喝點水緩一緩。但還是要跟你確認,這是你父親對吧?”
“……對。”
司念的牙齒都在打寒戰,垂下眼眸,不敢多看父親的尸一眼。
“好,那請你簽下字,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要送去殯儀館了。后續的事由您跟殯儀館那邊確認。”
司念本聽不清工作人員的話,呆愣愣地接過表格,呆愣愣地簽下字,一切都只是機械作。
等父親重新被推進存放尸的格子,司念突然崩潰了。
蹲在太平間門口許久,腦中走馬燈一樣閃過這些年和父親相的畫面。
母親死后父親單獨養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總是親力親為,后來由于要兼顧生意實在沒法才娶了林翠。
父親對的一直沒有消失,苦心孤詣地為計劃著未來,賺那麼多錢也是為了讓無憂無慮地生活。
司念心如刀絞,拿著確認表哭得不能自已。
封墨沉坐在車里,看著不遠那個小小的人影。
蹲在那里好像一抹隨時會消失的影子,看得封墨沉心里不適。
他別開眼,吩咐助理:“你下去幫理那些事。”
“是。”
助理連忙下車,但思來想去,還是回頭問封墨沉:“封總,您為什麼不親自去呢?要是您親自去,司小姐或許對您就沒有那麼多誤解了。”
“你去。”
封墨沉怎麼會在助理面前承認,比起見他,司念說不定更愿意見助理。
可助理也吃了個閉門羹。
司念看見他就走,仿佛沒聽見他的呼喚似的直接上車前往殯儀館,理父親后續的下葬事宜。
在殯儀館登記完信息,工作人員讓先去派出所給父親銷戶。
司念拿著證件,已經被太曬得發暈。
可不能停下,等今早讓父親下葬,活著的時候已經不安寧,死了還是讓父親舒服些。
況且父親已經沒有多親戚朋友,葬禮不需要多復雜。
只是剛走出殯儀館,就看到一輛豪車停在門口。
見出來,蘇國強從車上下來,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司念,我們又見面了。”
這次看到蘇國強,司念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鎮定。
“找我有事?”
“當然,你把我兒傷那樣,總要給個說法。”
蘇國強撕破偽裝沉下臉,司念卻嗤笑一聲。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另一條也捅了麼。等我哪天有空再說。”
還沒人這麼跟蘇國強說過話,他氣急敗壞地看著司念,“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司念,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
司念冷笑一聲,雙手環地看著蘇國強。
“當然知道你是誰,那又如何,難道在大庭廣眾之下,蘇總就要用你滔天的權勢收拾我麼。”
蘇國強在外呼風喚雨,對司念這種油鹽不進的人十分生氣。
“司念,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父親不能下葬。”
蘇國強看一眼殯儀館,“這種地方都是有關系網的,你這樣的人家不知道不要,害你爸爸死了都不得安寧,那你就是不孝。”
“提我爸爸。”司念揚眉看著蘇國強,眼里的恨意即將噴涌而出。“你們不配,你和蘇雨薇最好在我面前夾著尾做人,我手里有蘇雨薇承認害我爸的證據。”
聞言,蘇國強臉大變,上下打量司念,似乎在判斷話里的真實。
然而司念卻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似乎對自己說的話很有底氣。
蘇國強擔心手里真有證據,只好換個語氣。
“司念,我也不想跟你搞得太難堪。不如這樣,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跟我提。”
蘇國強最近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收購,如果有任何不利于蘇家、不利于蘇國強的流言傳出去,很有可能會影響這次收購的結果。
司念也爽快,直接回答:“一千萬,我要一千萬。”
“你這是在敲詐勒索!”
蘇國強預備用十萬左右打發司念,沒想到張口就是一千萬,這不是敲詐勒索是什麼?
“對,我就是在勒索。怎麼樣?”司念哈哈大笑,“你要是不想給,可以回去問問你的寶貝兒做了什麼。”
“我沒什麼耐心的,要是不給錢,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
蘇國強看著司念的臉,心里恨得直咬牙,黑著臉從殯儀館離開。
司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攥拳頭。
深呼吸好幾口氣,才松開手,去派出所給父親辦銷戶。
而蘇國強直接去蘇雨薇所在的醫院,大上的傷并不重,但是讓醫生跟封墨沉描述得像是要截止一樣嚴重,著封墨沉來看。
封墨沉只好答應,只是來時臉很難看,蘇雨薇趁機提出讓他去給自己買吃的。
看封墨沉聽話的樣子,蘇雨薇心里得意極了。
和封墨沉本該如此,都是司念破壞了一切,不過還好,很快就會回到正道。
司念這次故意傷人,給法多塞點錢,至能判三五年。
等三五年后司念出來沒錢沒本事,連工作都找不到,更別提跟搶封墨沉。
可笑的司念,還想跟搶。
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蘇國強忽然來了。
“爸!”
蘇雨薇一骨碌坐起來,“怎麼樣?你去找司念麻煩了嗎?怎麼說?有沒有跪地求饒?”
蘇雨薇很興,迫不及待要聽司念的窘態。
蘇國強卻沉著臉,沉聲質問:“司念父親的事是你的手?”
“我……我沒有啊。”蘇雨薇心虛地回答,眼神卻不安地四看。
蘇國強怎麼會不知道兒這副神代表什麼,當即發怒。
“你這個蠢貨!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兒,你被司念算計了,現在手里有你害人的證據,你還想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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