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需要道別嗎？”沐雪問他。

雖然李家欣已經調整了心態，未免還是有些失落。

“小雪，你什麼時候走？”他問。

沐雪想了想，說：“夫君，三天怎麼樣？我知道三天很，可我已經很累了。自從上次一戰之后，我的消耗實在太多，現在急需休息。”

婚禮之后，兩個人依舊分開居住。沐雪喊他夫君，李家欣覺得怪怪的，可是聽著心里很過癮。他想喊小雪姐，讓他喊小雪。李家欣又看了下日歷，三天之后，正好是大寒，臘月二十一，離春節僅剩九天。又想起去年去看煙花的時候，是多麼溫馨。沐雪一走，他只能獨自看煙火。

李家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知道沐雪很累了。他到底該求留下來，還是為考慮呢？沐雪不會對他說謊，戰斗到現在，大概是非常累了。

“好吧，小雪姐。”李家欣說。

“小雪姐？”沐雪問。

“哦，不對，小雪。”李家欣又改口。

沐雪微微笑，拉住他的手，沐雪對他越來越依，說：“沒事，家欣。我們兩個私下的時候，互稱什麼都可以。不過嘛……，在外人面前，你要稱呼我夫人，我稱呼你夫君。在蕭野和蘇蘇面前也一樣，除了我以外，誰都是外人，包括你媽媽，你爸爸。人只有我一個，全都是外人，明白嗎？”

“當然。”李家欣欣然答應。

兩個人走在路上，馬上就要到酒舍了。沐雪又說：“家欣，你什麼時候搬出來住？你和你母親提了嗎？”

李家欣點點頭，說：“小雪姐，我提過了。我想著過兩天找個地方，隨便裝修一下就搬出去。我早就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也沒理由拒絕。況且，這一年也經歷了這麼多。”

沐雪點點頭，將一把鑰匙給他，說：“家欣，我在酒舍邊給你買了一間房子，你要不然你先住著，房子是我的名字，可是我也用不上。你先用著，等我回來。”

兩人分別之后，李家欣回了家。李家欣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他媽媽果然沒有攔著，只是略微叮囑了幾句。

剛剛回到酒舍，沐雪也開始收拾東西。在一件件的清點自己的品，整理好后，打包在一起。

“喲，這是要搬家啊！走去哪里？”蕭野問。

沐雪淡淡的笑，說：“還能去哪？夫君那里。”

“夫君，夫君。”蕭野若有所思，跑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李家欣來接沐雪，沐雪早早等在了酒舍。這一天比較反常，蕭野也起了個大早，想著，幫沐雪搬一下東西。

李家欣走進來，直接略過蕭野，他的第一句話是對沐雪說的，他說：“夫人，都準備好了嗎？我是不是來的有點早？夫人，你吃了早點嗎？”

沐雪站起來，也略過蕭野，微笑說：“夫君，還好。我已經吃了早點，而且行李也準備好了，我們快點吧，如果快一點，中午前就能弄完。”

蕭野看著他倆，好像毫沒打算和說話。只能尷尬笑笑，湊上前。很快，行李就搬到了街上，他們沒有車，因為房子離酒舍很近。他們只是請了兩個師傅，一會就搬到了新家里。

蕭野仔細查看這里，頻頻點頭稱贊。稱贊沐雪有品位，又稱贊家欣有格調。房間裝修的很完，臥室還有兩個人的合照。客廳里也擺著他們的合照。臺上有一朵玫瑰花，也擺著合照。蕭野左看右看，也沒有找到自己的照片。又在沐雪的行李里翻找，看到了的照片，不過是和一堆雜擺在一起，那里面還有蘇蘇和簌簌都照片。

蕭野到失至極，又在沐雪面前不聲。好像不太高興的走來走去，希沐雪能看到的異常，前來關心。

“夫君，幾點了。”沐雪問他。

李家欣看一眼時間，說：“夫人，已經11點了，看來時間不夠，我們一會出去吃點吧。你想吃什麼？夫人？”

沐雪笑笑，說：“要不先問問蕭野吧，是客人。蕭野，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蕭野不聲，轉悠著腦袋，說：“隨便吧，我都行，聽你們的。”

的表現差極了，一看就是有緒的樣子，給發現，但沐雪偏偏不。李家欣立刻接過話茬，選了一家餐廳，之后也沒有再問蕭野，就去了那家餐廳吃飯。

痛苦的折磨還沒有結束，即使在吃飯的時候，這一對夫婦也顯得很過分，兩個人相互依偎，完全不在意蕭野的存在。喊他夫君，他夫人。蕭野吃飽了就離開，兩個人也沒有挽留。

沐雪走后，就連李家欣也覺得過分，他問：“小雪姐，我們非要這樣嗎？”

沐雪點點頭，嘆一口氣，說：“這有什麼不好呢？夫君。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蕭野也不是我的寵。佛說普度眾生，每一個人。大不是，什麼都就是什麼都不。這也是你教我的道理，不知道你會不會忽然想起。”

李家欣仔細的思索了片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又說：“小雪姐，我認為已經表達清楚了。下一次見蕭野，還是不要這麼殘忍吧。我估計蕭野不會介懷這一次，可是再來幾次的話，可能真的會心寒。”

沐雪抱著他，笑說：“當然了，聽你的。夫君。”

沐雪和李家欣搬到了新家，這一天結束，沐雪還有兩天離開。

第二天，李家欣和沐雪來到了妖怪小店。到了小店門口，蘇蘇和簌簌不過是正常的玩游戲。白冰云離開了南城，蘇蘇毫不在意。

片刻以后，蘇蘇也遭遇了酷刑，和蕭野不同，的不滿寫在臉上，說出來的話也毫不留。

“夫君，你要吃什麼？”沐雪故技重施。

李家欣笑笑，說：“夫人，我隨意，你喜歡就好。”

“喂喂！那邊兩個！你們……。好吧，我不生氣。簌簌，我們出去吃，把小店讓給這兩位吧！讓他們膩歪個夠！真討厭！——討厭！”蘇蘇拽著簌簌就要離開，簌簌不肯，蘇蘇就威脅。

蘇蘇走后，兩人相視一笑。

氣跑了蘇蘇，兩個人也離開小店，這一天他們去了商場約會。

又是第二天，這已經是沐雪在凡間的最后一天。李家欣問什麼時候回來，沐雪說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沐雪和他保證，說一定會回來，也許是三年，也許是三十年。

“夫君，今天你想去哪？”問。

李家欣用微笑掩飾惆悵，讓沐雪替他決定。沐雪想了一個好地方，就是他們家樓下。他們居住在梅湖景區，房子下面是一個公園，公園里面風景怡人，而且離家又很近。有什麼地方比家里的景更好，令人眷的東西，是他們共同的房子。

上午，公園里面沒有行人，大湖隨涼風泛起波瀾，粼粼水，反出炙熱暖。兩岸楊柳隨風，街邊高普照。李家欣有些惆悵，又不能表現出來。偶爾有幾個來景區游玩，李家欣看著，并不是很羨慕。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才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夫君，這里風景這麼好，我離開以后，你應該也不會太過孤單。”沐雪說。

“下午就走嗎？”李家欣問。

沐雪點點頭，說太累了。

“你要去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又問。

沐雪眺高空，說：“一個遙遠的星球，我要去一個靜謐的地方。夫君，我會盡快回來的，我向你保證。”

他們兩個在公園里，找了一長椅坐下，長椅可以正對，又可以看著湖面。他們就這樣默默坐到了中午，眼看下午就要來到，沐雪送給李家欣一塊吊墜。

吊墜是鋼制的，一個鏤空的雪花形狀。為了這條吊墜，沐雪也準備了很久。把這個送給李家欣，好讓他隨攜帶。

“家欣，這個給你，你可以隨佩戴，這不什麼很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個普通的玩意。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可以通過這個尋找你，只要你不要弄丟了它。”沐雪說。

李家欣戴在上，說他會好好保管。

沐雪召喚了月江寒，把它在手上。說：“家欣，這把劍是你的，我將它還給你。你現在沒了法力，需要慢慢恢復，月江寒應該能給你幫助，也能保護你的安全。”

李家欣接過月江寒，月江寒散發淡淡微，即使是在之下。

這把劍有沐雪的覺，沐雪帶著它很久了。

到了下午，不再強勁，點點寒意取代了熱烈，在明天黎明之前，湖邊稍微會有點冷。

晚霞高掛，流星掠過南城，它迷路了了嗎？還是給沐雪指路？

“小雪姐，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會不會改變很多？”他又問，坐在長椅上，沐雪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沐雪漸漸散發芒，要開始前往另一個世界。

回答李家欣，說：“當然了，世界萬，從來沒有恒定的東西，特別是生命，特別是人心。我們都會激烈的改變，遇到的人不一樣，做出的事不一樣，都會改變。家欣，千萬不要做錯事，特別是不要為了錢做錯事。公主的事你也知道，即使是深深的懺悔，又有什麼用呢？可也有唯一不變的東西，是我們彼此的特殊。好了，我要走了。再見，夫君。”

沐雪說完，化作流星飛走，緩慢消失于天際。

唯一不變的東西，是他們互相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