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淡然的看了一眼信息，回道

【你父親走了嗎？】

章云辭：【嗯。】

林知意：【今天元旦，人多，餐廳不太好訂位置。晚上來我家吧，鄧姨晚上會做好吃的。】

章云辭秒回：【好。】

章云辭：【下午我過去找你？】

林知意：【OK】

章云辭下午拎著書包上門。

林知意躺在沙發上看書，茶幾上擺放著茶，茶杯中還留著未喝完的水。

“你來啦。”林知意將書放到一旁，坐起瞧了他一眼。

“嗯。”章云辭將書包放在地毯上，順勢長彎曲，坐了下來。

氛圍莫名沉寂了下來。

時間靜止了幾秒，章云辭拿起茶盤上一個干凈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給自己。

茶水口甘甜，極品鐵觀音的香味進鼻息，這是林知意很喜歡喝的味道。

林知意神淡然的拿起自己茶杯喝盡里面的水，漂亮致的容上，有著林間落雨的清冷。

在等他開口。

章云辭今天沒有戴帽子，側臉凌厲分明，黑長的睫垂下來，鼻薄，很好看。

只可惜面容上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郁之氣。

良久，章云辭抬起眼眸凝視著，深邃的瞳孔里幽幽的泛著，陷回憶，角扯起一笑意：“林知意，你知道我小時候見過你嗎？”

林知意微微歪了一下頭，不似明意的迎上他的視線。

“我很小的時候，大概5歲，剛來S市。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在小區的花園里，你當時穿了一件藍的公主連，頭發用發帶扎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就坐在樹下的木椅上，明凈的像曜石般的漂亮眼睛就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同齡小朋友聚在一起玩，不參與進去，既漂亮又沉靜。

你當時在那群小朋友中特別引人注目，分辨，是不分年齡的。我只記得自己那時直愣愣的在一邊的角落里盯著你看了好久，直到有個同齡的男孩子拉著你的手走了。”

“我小時候子孤僻，不說話，不喜歡和別人玩，所以經常一個人沉默的待在角落里。那次看到你之后，我好像終于找到了自己心里最喜歡的東西一樣，念念不忘，心生貪。

我就在那個地方一直在等著你出現，后來，你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就鼓起勇氣小聲的對自己說加油，勇敢點，勇敢點，一步一步挪向了你，磕磕絆絆的認真的向你介紹了自己，你小時候就很安靜冷淡，對任何人，除了許南風，你的眼睛只會跟著許南風，但我還是知道了你的名字，你說你林知意。”

章云辭笑意更濃的瞥向。

“小時候我以為我們說過話了，就是認識了，那麼就可以做好朋友了。

可是，當我見到你，想跟你說說話的時候，你的眼睛看向我的時候是蒙著一層霧，冷淡陌生，著你對我并不興趣，也不想做朋友。瞧上我一眼，就會移開視線。

當時年紀小，格極為敏尖銳，心里特別傷難過，跟自己說再也不要搭理你了。”

“可還是忍不住，只要看見你，我還是會不自覺地一直注視著你。

那時自尊心挫，我就不再主出現在你面前，只是遠遠的看著你。

時隔一年上小學，我和你在一個班級，干涸無趣的靈魂又開始在喧囂，還是想接近你。我又一次鼓足勇氣向你介紹了自己，可在你的眼睛里依舊看到的是毫無興趣的冷淡，你不會看向后最后一排的我，也不記得我是誰，就算面對面見，你也只是禮貌冷淡的點點頭。”

“后來，二年級的時候就不再和你一個班，那個時候我習慣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孤僻冷漠，郁煩躁。

只是偶爾看見你，會停下來注視很久，看著你邊一直只有許南風，而我最討厭的人就是許南風。再然后，和你上了同所初中，我在升學暑假期間到你，不死心的又找你說話，你依舊冷冷淡淡，很陌生的樣子，不過我已經無所謂了，只是已經慢慢養默默關注你一言一行的習慣，”

“再之后，就是自然而然和你考了同所高中。只是這次似乎上天給我開啟了命運的齒，它開始在轉，我心愿所致，終有回響，而我終于走到了你邊。像想象中一樣，和你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靜靜待著，你的邊不再是許南風，而是我。有時候想想，都覺得不太真實。”

章云辭沉浸在回憶中，他平靜的敘述完藏在心底糾結苦悶的這段往事回憶，抬起頭凝視著林知意，眼眸里藏著讓人莫名心悸的切。

“所以，林知意，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天我要是離開你一段時間......”他驀然加重語氣，眼底爬上一痛苦與偏執：“你會記得我多久？”

林知意怔怔的看著章云辭，致的眉眼微，目閃間，流出難以名狀的復雜之，既有一閃而過的，又有一抹久未回應的歉意，各種愫織在一起，浮現于眼眸，刺于心臟。

聲音微啞，近似冷靜：“章云辭，我很抱歉那時對你的忽視，我的心不大，當時沒有容下你。”

“我對你一直都有印象，只是我自己對的反應很遲鈍，又過于自傲，對接納別人要經歷漫長的過程，抱歉，讓你等到現在。”

“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執著，也謝謝你送的升學禮，我很喜歡。”

聽到升學禮，章云辭低垂的眉眼微微抖。

他知道的，林知意從來都是一個聰明的人，知曉很多事，只是都取決于愿不愿意，選不選擇而已。

他需要籌碼，需要加他在林知意心中的的分量，比如用他對十一年的執著。

時間和距離會讓他那原本就極度匱乏的安全潰不軍。

會讓他在好不容易等來的極樂凈土中重新變為荒漠。

他必須要讓林知意選擇，給他支撐，給他承諾，給他離開之后依舊有的機會。

“是這個學期結束就要離開嗎？”

猜得到。

“嗯。轉回B市念書。”低啞沉悶的聲音。

林知意點點頭：“嗯，不是很遠，B市和S市坐飛機也就1個半小時。”

認真注視著章云辭：“章云辭，我說過的，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取決于你，只要你心之所向一直堅定，我也不會辜負。”

章云辭微微一怔，抬眸凝著，半晌，角的笑意分明，眼中在短短的幾息，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

他知道，他已經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