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靳薄涼呼吸一瞬間凝滯,怒紅了雙眼:
“一定是假的!”
“帶我去見,我要見!”
明明只是與他鬧脾氣,只是離家出走了,還會回來的!
徐敬諳沉重的解釋:“靳總,是真的。昨天我們一同幫忙尋找,最后在廢墟中找到了夫人的尸,桑小姐已經給安葬了。”
靳薄涼卻像聽不到他的話,一把拔掉手中的針,怒吼道:“我讓你帶我去見!”
徐敬諳只能帶著靳薄涼離開。
來到骨灰安置房,桑桑一黑,站在安置柜前。
小小的玻璃窗口,里面放著小小的骨灰盒,玻璃柜門上著的是阮穎笑得燦爛的照片。
旁邊寫著:阮穎之墓,生于2000年,死于2023年。
靳薄涼雙眸刺痛,高大影在空中猛然搖晃了幾分。
他的阿穎,真的死了?
靳薄涼不敢相信,上前暴戾的一把抓住桑桑的手:
“說,你把阿穎藏哪里了?”
“別以為弄個假的骨灰盒,就欺騙得了我!”
桑桑臉冷然,平靜的甩開他手:
“靳薄涼,是你把小穎害死了!”
“你這輩子都要永遠記住,是因為你的背叛,你的傷害,才讓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生命!”
桑桑從口袋掏出那個平安符,那是當初他與阮穎在一起時,阮穎只是高燒不退,他就去晉安寺三步一叩首苦苦求來的平安符。
“這是小穎上唯一留著的關于你的東西,現在,我把你還給你。”
“當初你救了,也救了那個該死的小三與你的孩子一命,不欠你的了。”
靳薄涼看著那平安符,甚至顧不上桑桑說了什麼,只覺風沙了眼,瞳仁刺痛,久久沒勇氣手去拿。
上面還繡著阮穎的名字……
證實了確實是他替阮穎求來的那一道符,更是證實了,從活生生的一個人,變了冰冷的一小盒骨灰的,真的是阮穎!
“阿穎……”
靳薄涼紅著眼,雙手覆著玻璃柜門上笑得燦爛的照片。
心,痛得無以復加。
從得知桑桑前往西部,他滿懷希,終于能見到阮穎,終于能與解釋,讓不那麼傷心。
可是,他以為的希,換來的是更大的絕!
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甚至連最后一面都沒有看到。
他還沒有與說,他是的,只不過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直在忽視、抑心的。
還沒有親口告訴,他一點都不蘇沫兒,只是責任。
可所有的解釋,都已經無意義了……
靳薄涼狼狽憔悴的臉,覆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淚痕,出因剛剛拔針頭而流得滿是鮮的手,緩緩拉開玻璃門。
將里面的骨灰拿出來,抱著懷里。
火辣辣的嚨里,發出哽咽、沙啞的聲音:“阿穎,我帶你回家。”
桑桑上前想要阻止。
徐敬諳立即攔住:
“桑小姐,夫人還沒徹底與靳總離婚,還是靳家人。”
“夫人的故鄉在同城,要讓回到的故鄉。”
桑桑紅著眼,也只能作罷。
站在門口,看著靳薄涼那丟了魂的落寞模樣,目深了又深。
直到那男人消失不見,才抬頭看向不遠的那輛救護車里。
皙白的臉揚起笑,揮了揮手。
親的穎,天高水遠,人生漫漫,我們定能再聚。
而坐在車里、看著這邊,同樣回以微笑揮了揮手的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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