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薄以澤后悔了。
他想談風月,想談。
可是……為時已晚。
“如果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相遇,薄以澤,我們就本不會有集了。”
他一怔:“是麼。”
“是啊。即使日后,你我相見,也不過是在那些觥籌錯的宴會上,一面之緣罷了。”一晴回答,“你是人人趨之若鶩的薄家二,我是殷家,互相過著自己的生活。”
薄以澤沉默了。
“不過。”輕笑道,“你要是沒找我,肯定會去禍害別的孩子。這麼一想,算了,你還是禍害我吧,至我缺錢,還上了你。別的人……怕是沒我這麼蠢。”
說著,嘆了口氣:“總之,你為了娶唐又欣,總會去傷害另外一個人的。那個人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那,還是我吧。”
“為什麼還要是你?”薄以澤問,“換了別人,你就不會過著現在這樣的生活了。”
“因為我就可以留在你邊一年多的時,我可以認識你,近距離的接你。也好過……即使我們站在彼此面前,肩而過,卻此生不識吧。”
薄以澤心底的弦,被撥了一下。
“是啊。”他應道,“我們這樣糾纏,這麼互相利用,至是有過一段共同生活的時。好過此生不識,好過從無集。”
如果薄以澤從不認識一晴……
他忽然慌了一下,抱著的手,微微收。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怕弄疼了,馬上松開了些。
一晴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所以,沒有什麼好后悔的。”說,“不管是怎樣不堪的相遇,我們現在都已經結婚了。我真不想這輩子都不認識你,雖然……我恨我你。”
薄以澤卻低垂著眼:“如果我當時知道,我們會是現在這樣,我娶的人是你。一晴,那麼……我想換一種方式相遇。”
“換一種方式相遇?”
“嗯。”薄以澤點了點頭,“不過,好像來不及了。”
殷家大門,雷雨加……
他為什麼會選擇一個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方式。
一晴啊,要是他早知道,時至今日,他會變得舍不得你,會憐惜你,甚至也對你了心用了,他絕對不會選擇在那時候出現,朝你出了手。
只要換一個方式,換一個就好,他和一晴都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其實都一樣。”一晴回答,“不管如何相遇,如何相識,反正,你總歸到最后是要娶唐又欣的。我只是你的棋子,是的墊腳石,本質沒有變。”
薄以澤低低嘆氣:“不,晴晴,會不一樣的……”
還有一個藏的真相,近乎殘忍,他沒有告訴。
那個雷雨加,跪在殷家大門外的夜晚,是可以被改變的。
但是,薄以澤現在不會告訴一晴。
因為他不敢,他害怕,他會把這個真相死死的瞞著,不會有讓知曉的那一天。
一晴什麼都不知道,見他這麼說,只是覺得好笑:“你這個人啊,就是太過自信,已經到了自負的地步了。怎麼,難道你還認為,你可以改變我們之間,注定的離婚的結局?”
“……如果,可以呢?”
“那要滿足很多的條件哎。”一晴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第一,家必須不破產。第二,我和殷立承分手了。第三,我愿意嫁給你。第四嘛……就是你和唐又欣的那點事了。”
薄以澤沉默不語。
再說下去,會察覺到什麼的,還是保持沉默吧。
他只能獨自一個人后悔。
只能怪他,千算萬算,算了自己。
換一個相遇的方式,那麼,就不會有這麼不堪的開始,也不會有這麼不堪的婚姻易。
晚了,都晚了,來不及了。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一晴語氣里帶著濃濃的自嘲,“過去的事,永遠不要回頭看。薄以澤,我們要做的,是把這接下來的一年時間,好好的度過。”
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之間,只有一年了?”
一晴從他懷里,直起了,和他平視著。
一字一句:“因為,薄以澤,我懷孕了。”
聲音雖輕,語氣也稀松平常,卻像是一個巨雷,在薄以澤的耳邊炸響。
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聽力:“你……你在說什麼?”
“我懷孕了。”一晴重復了一遍,“不過,只是我個人用驗孕棒測試過,還沒有去醫院做正式的檢查。”
薄以澤的雙手,猛地住的肩頭,盯著:“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一晴,我們有孩子了?”
一晴設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什麼況下,告訴薄以澤這個消息。
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他扇了一掌之后。
也想過,薄以澤知道這個消息,會出什麼樣的表。
是欣喜,是高興,是激,還是比較平常的語氣。
可他說出“我們有孩子”這五個字的時候,一晴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眼眶。
這五個字太溫了。
一對夫妻,有了孩子,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是一件多麼值得喜悅的事啊。
看著薄以澤眼里,角,臉上,滿滿的欣喜和激,點了點頭:“是的。只是,還差醫院的正式確定。”
話音剛落,薄以澤就一把抱住了。
一晴只覺到一輕,整個人都被薄以澤抱了起來,騰空而起。
驚呼一聲,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啊……你干什麼!”
薄以澤橫抱著,之前的霾,不悅,沉默,統統都一掃而空,全部不見了,取代的,是得知懷孕的欣喜。
“我高興。”他說,“晴晴,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說了,只是我自己拿驗孕棒……”
“肯定有,肯定。”薄以澤言之鑿鑿,“晴晴,我終于盼來這一天了。”
他歡喜的抱著轉圈圈,一晴眼前天旋地轉的:“你快放我下來……啊!薄以澤!我頭暈!你再轉我都想吐了!”
這個時候的薄以澤,簡直就像是一個兒園得了小紅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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