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弄一晴的額頭,“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該要細心一點,溫一點,淑一點。我啊,是太激太開心,沒事的。”
聽著溫寵溺的聲音,一晴心里暖洋洋的。
推開薄以澤箍住的手,撲到老夫人的懷里,把一些酸楚和痛意化作撒,“就算當媽了,那,我也是您的孫,是小孩子啊,您得寵著我一輩子呢。”
老太太滿眼意,輕拍一晴的后背,“都多大了還撒,不怕以澤笑話你啊。”
薄以澤靜默的站在床邊,他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祖孫二人了無隔閡的親近場面。
他只有濃烈的不悅。
就算演戲,一晴也從未這麼親近他。
薄以澤的手緩緩握住,下口瘋長的獨占。
他抬手一晴一頭秀發,笑著跟老夫人說:“在家里,晴晴也是這樣,跟個小孩似的。”
一晴后背一僵,生出一片皮疙瘩,薄以澤說什麼屁話呢?
這鬼斧神工的演技,都想給他鼓掌。
老夫人的笑容越扯越大,把一晴推開,握住一晴的手,又握住薄以澤的手,把兩人的手輕輕的疊在一起。
“真好,”老夫人眼中有淚,激的著薄以澤,“孩子啊,我把我的晴晴,真的給你了,請求你,好好對,給一個家。”
“老婆子不能總寵著這丫頭,還得靠你啊。”
薄以澤握一晴的手,大掌包住一晴的小手,“您放心,我跟晴晴會好好過。”
“哎呦哎呦,小兩口可真恩。”老夫人笑起來,就是個老小孩,“這樣真好,真高興。”
似乎,覺得這樣不足以表達喜悅,老夫人補充一句,“好多年,沒這麼開心了,這比吃多保健藥都好使啊。”
一晴心中悲涼,越開心,就越難過越愧疚。
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薄以澤為了繼續玩弄,搞出來的手段。
他要讓不敢離婚,不敢忤逆他。
他……功了,這麼開心,怎麼會離?
“,您不能太激的。”一晴把手從薄以澤掌心走,一心一意看著老太太,溫聲指責說,“您忘記醫生怎麼囑咐的嗎?”
雖是指責,的聲音卻溫得要滴水,如春日一縷微風,沁人心脾。
薄以澤不爽的攏住空落的掌心,他厭惡一晴對除他以外的人,如此在意。
他忽然開口:“我問過護工,的似乎沒有徹底康復,不然,重新換一家療養院?”
薄以澤的話,聽起來很溫和,一晴聽著卻覺得冷。
再換一家療養院,說不準……就見不到了。
就徹底為薄以澤奴役的工。
一晴不知道哪里又招惹到薄以澤,讓他突然又來威脅。
無恥卑鄙!
一晴看著薄以澤,故意挑眉,拒絕道:“不用的,不適合轉來轉去的。再說了,的況逐漸轉好,不用這麼麻煩。”
老夫人是越看孫婿越覺得滿意,附和說:“晴晴說得對,你這孩子,管那麼大的公司就夠累,別心我這些破事,我好的。”
薄以澤沖著一晴微笑,“這麼說,那,就暫且先這樣。”
這人變臉的速度,可真快!
一晴心里默默冷哼,一刻都不想讓跟薄以澤這種人,于同一空間。
簡單說上幾句,一晴下床,笑盈盈的對老夫人說,“,我們倆在這影響您休息,我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來看您啊。”
老夫人一臉慈祥,“回去吧,你們兩個好好的,多注意孕期的事項,我這邊別心。”
如果不是薄以澤在,一晴恨不得一整天都窩在這里。
出門前,一晴嗓子發,扭頭回,依依不舍:“,我走啦。”
老夫人坐在下,周鍍上一層金邊,“傻丫頭,快回家吧,跟以澤好好過,不準耍小脾氣,知道嗎?”
一晴眼睛里熱熱的,輕輕點頭。
正過后,的笑容消失,滿臉憔悴和疲憊。
家?
,沒有家。
求了半輩子,老天終究不肯全,給一個家。
被薄以澤抓著手,一晴一步步跟著他。
出了療養院,一晴出手,“薄以澤。”
低著頭,踹走面前的小石子,悶聲悶氣的問道:“我們兩個人,互不相,就到此為止,好不好?”
就這樣繼續悶頭往前走,“我真的沒辦法跟你過下去,你放了我吧,很多人想當你的玩,何必為難我呢?”
薄以澤的臉上,哪里還有分毫溫。
他一點也不憐惜一晴,大手在一晴的肩頭,狠狠一拽,把人弄到懷里。
他在耳邊,低聲音:“我們可不能離婚,離婚這消息,被你知道,老人家該多難?再者,離得太突然,你肯定會知道,你為了付出什麼,勢必會愧疚,撐得住?”
一晴仰起頭,雙目無神:“是啊,我不敢,離不了,我只能等你玩夠了。”
“可是,你想繼續玩,勢必讓唐又欣不開心,就必須整我,像昨天的晚宴一樣。”
說著,一晴抬頭問道,“要持續多久,你們才能玩夠呢?”
薄以澤圈著一晴往車的方向去,邊走邊說,“看我心吧,夠了就甩開,玩不夠,就繼續。我想怎麼做,你無權干涉。”
在一晴看不到的角落,他的手握得滲出縷的跡。
那是昨晚,他碎酒杯的手。
一晴恨意滔天,深吸一口氣,盯著前方。
使勁咬,把咬破滲出珠,長長吐氣。
一來一回吸氣吐氣,一晴水亮如洗的眸,不再空,重新變得堅定倔強。
上車后,一晴重新生出生機,偏頭,“你把一個恨你的人,留在邊,不怕傷嗎?”
薄以澤依舊勾出不屑的笑,“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可以弄傷我?就算我把刀遞到你手里,你敢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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