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回到家里,周言卿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他在尤歡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溫又斂的狀態,緒穩定到令人可怕,可是現在卻因為分開時周喬說的那句話,一直心低落。
直到洗完澡出來,他依舊沒什麼表的坐在床邊,低頭看著手機。
可是手機屏幕上播放的,并不是他興趣的容。
尤歡今天沒有洗澡,洗漱完護了,爬到床上盤坐在周言卿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頰:
“周先生,看我。”
手機順著掌心落砸在地板上,周言卿這才回過神。
他顧不得撿手機,眼神和尤歡對視上。
“怎麼了,寶寶。”
聽得出來,他的心真的很不好。
不然說話時聲音都不會這樣低落了。
尤歡傾在他眉骨上吻了吻,“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告訴我唄。”
“還是你想讓我猜?”
臥室的燈很和,尤歡笑瞇瞇的看著周言卿,燈灑落在的上,此刻從周言卿的角度看來,的上真的籠罩著一層金黃的暈。
尤歡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吧,周言卿心想。
看著溫的臉頰,他心里甚至都沒有那麼難過了。
“是因為姐今天跟你說了要去老宅吃飯的事嗎?”
尤歡指尖輕輕了下他的耳垂,“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們可以不去的。”
周言卿眼眸輕眨,卷翹的睫像羽一般從尤歡心尖上輕輕劃過,“抱歉,我今天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
其實上高中之前,周言卿一直都在周家老宅住著。
初中那會,他了個很好的朋友,周言卿興致的把他帶回家,想要介紹家里人給他認識。
但就在飯桌上,他從小就尊重的父親,卻當著眾人的面辱他,讓他下不來臺。
第二天那個朋友就和周言卿斷了,甚至還在班里四宣揚這件事。
周言卿其實一直都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所以他在盡力的討好他,想讓他看到自己,哪怕一眼也可以。
那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影,從此周言卿連朋友都不喜歡了。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徹底被趕出了周家。
周言卿以前抑郁過,也自閉過,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累積起來,都是讓他生病的導火索。
他以前甚至覺得,活著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他這樣的人,死了才好呢。
看見他又在發呆,尤歡沒忍住咬了下他的。
周言卿吃痛,猛的回過神看著,無奈的笑笑,“我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尤歡歪著頭,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周言卿的倒影,“什麼事呢?”
“我可以知道嗎?”
“老公,我們是夫妻哦,夫妻之間就是要互相分一些小的,這樣吧,你分你的小,我也跟你說我的小。”
周言卿傾,雙手將尤歡抱進懷里,下擱在肩頭,聲音悶悶的:
“好啊。”
“不過我的小可能會有點扎心,你真的要聽嗎?”
“我怕你聽了會心不好。”
“你心不好的話我心也會不好,我會心疼你。”
尤歡語氣很肯定,“不會哦。”
“因為我就是來解救你的壞心的呀,所以我肯定不會心不好。”
輕輕的拍了拍周言卿的背,鼓勵他,“說吧,我聽著呢。”
周言卿將那件事說了出來。
他的聲音很低沉很好聽,就像尤歡在音樂會上聽到的大提琴的聲音,聽又有力量。
可是他說出來的事,卻讓尤歡無比心疼。
想過周言卿說的事會很慘,可是沒想到會這麼慘。
心疼的順著他的脊背了,“沒關系的,都過去了。”
“我們不能替過去的你原諒他的所作所為,但是可以替現在的你過的更好一些。”
“如果你不想去見你爸爸的話,我們就不去了,如果你想去的話,那我們就去。”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義無反顧。”
“我不會像你那位朋友一樣背刺你,我會堅定不移的選擇你,擁護你。”
尤歡是一個很正能量的人,和待在一起的朋友都會覺得舒適和好。
周言卿以前想過,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不會永遠沒有煩惱,現在看來,的確是的。
真的太好了。
在周言卿心里,尤歡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好的事。
周言卿放開尤歡,雙手捧著的臉頰在上輕吻,“歡歡,謝謝你。”
謝謝你來到我的世界,點亮了我的生活。
這一刻,周言卿找到了結婚的意義。
以前他是對婚姻不抱有任何幻想的,因為他父母的婚姻不幸福,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全天下的婚姻都是那樣。
但是遇見尤歡以后,他的婚姻觀被重塑的,觀也是。
尤歡仰頭笑著看他,“不客氣的,周先生。”
一夜好夢。
隔天清晨,周言卿起了個大早,他去樓下超市買了點食材,打算給尤歡做早飯。
昨天晚上臨睡前,尤歡說好久沒有吃油條了,周言卿默默記在心里,打算現在就做給吃。
他別的不會,但是喂飽尤歡,他很有一套。
從超市出來,周言卿看到,齊宴書又站在他的車子前面吸煙。
看樣子,他被尤蓉打的傷已經痊愈了,連椅都不用坐了。
他下次如果再糾纏尤歡,他不介意找人再打他一頓。
這樣的人,只有坐在椅上才安分。
不,可能坐在椅上都安分不了。
裝在盒子里才能真正的安分呢。
齊宴書老遠看到周言卿拎著食材從超市出來,他將煙頭碾滅扔進垃圾桶,滿臉嘲諷的看著他的背影。
呵。
一個只知道流連廚房的男人,有什麼好的。
也不知道尤歡到底喜歡他的什麼。
齊宴書面沉的盯著周言卿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才慢慢收回目,上車離開。
周言卿回到家里時,尤歡還在睡。
他把豆子淘洗干凈放進破壁機,開始在廚房和面。
昨天晚上兩人睡的都早,尤歡起床時八點半。
推開臥室的門出去,聞到了一油條的香味。
興的跑進廚房,看到放在盤子里的油條時,眼睛都直了:
“哇!你居然給我做了油條!你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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