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許墨沉面沉的搖頭，不愿相信從小教育他要誠實果敢的爺爺會是他跌黑暗深淵的始作俑者。

“我爺爺想要對付一個人，只會用謀，不會用這種不流的法子，更不會利用手里的權勢去打無辜的人。”

陳述看他不愿意接這個事實，臉上的冷郁轉為了清寒，肆意泛濫。

“老四，如果不是他，你還能想到第二個能神不知鬼不覺做這一切的人嗎？再說，你爺爺不是一向注重許家脈嗎？否則許振珩怎麼可能進得了許家大門！”

許墨沉倏地抬頭，一雙比夜還淡漠的狹眸翻涌出濃濃暗云。

冷桀的俊臉在他極穿力的眼神影響下，愈發氣勢迫人。

“爺爺或許會站在許家的角度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但他也不可能為了子嗣，放棄自己的原則。如果爺爺真的是這種為了一己私不顧大局的人，你以為當初外公他們會同意跟許家聯姻？”

這下換陳述沉默了。

自然是不會。

陳家當初可是比許家還要有聲的大家族，對待后代的教育與熏陶，一向是以寬厚溫善為主。

如果當年的許家是那麼的烏煙瘴氣，爺爺他們絕不會同意姑姑嫁過去。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當年的事真相到底是什麼？

秦臻臻看著他們的針鋒相對，心里很擔心。

可偏偏又不上話。

“外公，你還想能響起其他的事嗎？”

的話，將許墨沉與陳述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秦偉天上。

秦偉天確實也在回憶，但當年的事他確實是一頭霧水，如今即使反復去推敲那些細節，也沒辦法得出其他的結論。

“沒有了，當年我從進那個房間到離開，不到十分鐘，沒辦法挖出更多的細節。”

許墨沉卻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節點，“外公，您再仔細想一下，當晚您除了去那個房間之外，有沒有遇到過其他人？或者說，您那套為人續命的梅花針除了在那個房間使用過之外，還對第二個人使用過嗎？”

這句話，讓秦偉天的臉微變。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那晚我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沒辦法對第二個人用這套梅花針。”

許墨沉掀眸看過去，那雙狹眸比夜還要深邃莫測。

“我母親那時候已經出現了抑郁的癥狀，原本不會那麼快被支的，但因為有人在他上使用過用于續命的梅花針，直接導致元氣耗損，整個人的神一下就垮了，以至于后面虛弱到無法下床，最后自己選擇了解。”

秦偉天立刻在秦臻臻的攙扶下坐直了，蒼老卻不失犀利的目直直撞上許墨沉的懷疑。

眼神清明而坦。

“不是我，那套梅花針我也不會輕易對病人使用。除非那個時候對方的傷勢很重，不能再拖延。但那套梅花針雖然是我自創的，可當時會用的人不止我。”

“還有誰？”許墨沉立刻追問。

秦偉天眼神閃了一下，片刻后才低沉出聲。

“還有……”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許墨沉與陳述立刻看向門口。

兩人的眼神都有著如出一轍的幽深與警惕。

秦臻臻松開了攙扶外公的手，示意兩人不要張，然后走到門邊。

“誰？”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回應道：“我是聞施南，請問秦鴻在這里嗎？”

對方的聲音蒼老而低沉，帶著明顯的中氣不足。

秦臻臻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秦鴻是誰。

秦偉天卻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和名字后，急聲催促道：“臻臻，快開門，門外是我的老師。”

陳述與許墨沉再度換眼神。

兩人的眼神都比之前冷厲，但也都按捺住了，沒有沖行事。

現在的他們猶如迷霧，看不清周圍的本質。

但慶幸的是，真相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