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放肆了一整夜,越婈睡得格外沉。
早上天大亮,春正好,暖過菱花窗一縷縷灑進殿中,落在子上。
越婈蹙了蹙眉,抬起胳膊擋住了眼睛。
那雙雪白的手臂上滿是星星點點的紅痕,分外曖昧。
又躺了會兒,越婈才睜開眼,杏眸中還帶著些茫然。
了眼睛,撐起子坐起來。
旁的位置早已變得冰涼,今日要早朝,他定然早就離開了。
外邊突然傳來輕微的響聲,越婈過床幃瞧見一個宮裝扮的人走了進來。
“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可是要起了?”
越婈掀開簾子,那宮瞧著也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見看過來,云荷忙恭敬道:“奴婢云荷,是昨夜揚公公派來伺候娘娘的。”
“與奴婢一道的還有宮云嬋,正在小廚房給娘娘準備早膳。”
是楊海親自去挑選的人,至不會是其他宮里安的,暫時可以安心吩咐。
云荷扶著越婈起,余瞥見頸間那些斑斑點點的痕跡,心中有些咂舌。
看來這位昭婕妤真的很寵啊。
“什麼時辰了?”越婈洗漱出來,坐在銅鏡前任由云荷給自己梳妝。
“回娘娘,已經辰時一刻了。”
“辰時...”越婈垂下眼睫沉思了片刻,吩咐道,“快些給我梳妝,待會兒去坤寧宮請安。”
云荷道:“娘娘不必擔心,皇上走前說了,讓您好生休息...”
越婈當然不是多想去請安,只是既然事已定局,如今宮中許多事與前世相比都有改變,若要在后宮生活下去,自怨自艾沒有任何幫助,后宮的局勢還是要去看看。
再者,許是能打聽到一些齊更的事。
云荷上雖然勸著,但手上作很麻利,很快就給越婈挽好了發髻。
“這是今晨務府送來的服,娘娘若是去請安,不能太過素雅,這件妃的如何?”
越婈打量了一眼,妃百花,很是致,點了點頭。
等收拾好,云嬋已經傳了儀仗在蒹葭閣外。
按理說正三品以下的嬪妃是沒有儀仗的,但君宸州早吩咐下去賜了一副儀仗。
坐在儀仗上,看著所到之都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宮人們,越婈覺得有些可笑。
上輩子同樣是宮上位,可初封只是個選侍,直到死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人。
君宸州對的寵時有時無,宮中人拜高踩低,自然瞧不起這個沒有家室位份低的人。
前世窮其一生都未能得到的東西,這輩子卻手可及。
坤寧宮。
眾人早已到齊,皇后掐著點走了出來。
的視線落在殿中唯一空著的位置上。
那是圣上的新寵,昭婕妤的位置。
自從越婈被冊封,哪怕從未來請安過,皇后也早人安排了的位置,恰好在穎昭儀下首,葉婕妤對面。
從前坐在那兒的李婕妤往后順了一位,畢竟昭婕妤有封號,哪怕位份相同,也了其他兩位婕妤一頭。
皇后剛坐下,順妃就略有不滿地開口:“皇后娘娘,臣妾聽說昨日昭婕妤已經搬去了蒹葭閣,怎的今日還不見來請安,當真是恃寵生驕。”
端嬪附和著:“是啊,都冊封多久了,霸著皇上的乾元殿不說,連皇后娘娘都不尊敬。”
兩人開了口,其余嬪妃也都議論了起來。
特別是去年新宮的嬪妃,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如今還被一個宮搶了寵,怎能讓人高興得起來。
穎昭儀倚在座位上,聽著下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輕嘲地勾了勾角。
馮若嫣安安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只覷了穎昭儀一眼便垂下眼,也沒摻和進去。
皇后端起茶盞細抿著,聽了幾人的抱怨似乎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淡聲道:“昭婕妤弱,皇上讓在宮中好生休養,本宮豈能強人所難。”
順妃怪氣:“弱?可真金貴啊,這般不守規矩,簡直是僭越。”
“嬪妾雖得蒙圣眷,也比不上順妃娘娘金貴。”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門邊的宮人掀開珠簾,越婈緩緩走進殿中。
子一致的華服,烏黑的青用玉簪挽起,姿款款,裊娜人,走間一淡淡的暗香拂過,沁人心脾。
越婈走到殿中給皇后行了禮:“嬪妾來遲了,皇后娘娘恕罪。”
殿眾人都著,皇后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淺笑道:“昭婕妤不必多禮,坐吧。”
一直到越婈坐下,都有人忍不住瞄著。
越婈從前當宮的時候很打扮,但今日略施黛,更添風姿。
“順妃娘娘剛才的話嬪妾可不敢茍同。”越婈率先開口打破了殿中的沉寂,“皇上讓嬪妾休養,不過是恤嬪妾,哪里說得上僭越?”
穎昭儀破天荒地給了一個眼神,剛來就說話這麼不客氣,也不知之前那溫的子都是裝出來的,還是就是個蠢的,一朝得寵就忘了形。
不是這麼想,殿中不人都到了越婈和順妃之間的火花。
順妃臉冷下來:“昭婕妤真是伶牙俐齒。”
越婈笑了:“謝順妃娘娘夸贊,皇上也說嬪妾口齒伶俐呢。”
順妃:“....”
煩死了。
越婈可不管們怎麼想,剛才來的路上還在思考要怎麼面對這后宮中的人。
直到走到門口就聽到順妃,一下子就覺得很不舒服了。
上輩子在這些高位嬪妃跟前何嘗不是謹小慎微,順妃時常嘲諷,也是忍氣吞聲,可換來的依舊是們對下了死手。
既然如此,這輩子憑什麼還要伏低做小。
君宸州將強留在宮中,若是還要像從前一樣這些人的氣,那重來一世的意義何在?
突然想通了,以后就要活得恣意,再也不要別人的氣。
反正一無所有,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題外話】---
越婈:ʕ ⁻ Θ ⁻ʔ 活著好,死了也行,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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