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似有人在耳邊他，他的眼皮不控制地想要合上，君宸州抱著懷中的人，極力抵抗著。

他不想閉上眼，不想放手。

君宸州猛地睜開眼，眼前是檀香縈繞的佛像，以及面凝重的僧人。

“皇上夢魘了。”國師扶著他緩緩坐起來，聲音平和，“皇上可夢見自己想要看到的了？”

君宸州呼吸凌，額上滿是汗水，夢中的驚懼還殘留在他上。

恍惚間，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到底哪里是現實，哪里是夢境。

國師沒有說話，給足了時間讓他清醒。

君宸州低著頭，高大的軀微彎，雙手捂著發疼的額頭，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無力。

剛才的一切太過真實了，那種錐心的痛切切實實地籠罩著他，直到現在，他仍然能到殘留在心上的鈍痛。

他夢到的是前世嗎？

他和越婈真的經歷過夢中的一切嗎？

不喜歡他...會不會是因為也想起了一些從前記憶？

噬心蠱又是什麼，為什麼會將足又不敢…...

一團團的謎題讓他頭疼裂。

還有太多他想知道的東西。

“國師...”

在他開口前，國師就搖了搖頭：“皇上不能再繼續夢了，會影響龍安康。”

“等時機到了，皇上自然會知道想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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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足后，后宮諸事暫且由了賢妃打理。

早晨的時候，不嬪妃都自覺地去顯宮給賢妃請安。

“眾位妹妹們何必這麼一大早就來本宮這兒？”賢妃扶著宮走出來，臉上滿是笑容。

“皇后娘娘抱恙，本宮也不過是暫時幫著協理六宮罷了，妹妹們往后不必天天過來了。”

端嬪連聲道：“如今宮中以賢妃娘娘為尊，嬪妾們自然要來給娘娘請安。”

端嬪掃視了一眼殿中，高位嬪妃中便只有安充儀和葉婕妤來了，順妃和穎昭儀在宮中多年，不愿給賢妃抬臉面也正常，可新冊封的昭修儀也沒來，當真是仗著皇上的寵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賢妃也并不在意那些，和殿中其他低位嬪妃閑聊著。

須臾之后，外間響起通傳聲：“馮嬪娘娘到——”

賢妃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馮嬪自打生產后就一直在休養，許久沒有出來面了。

生了二皇子，可是皇上既沒有給升位份，也沒有恩準親自養孩子，眾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皇上這是不知為何惱了。

“嬪妾參見賢妃娘娘。”馮若嫣一襲素雅的宮裝，面有些憔悴地福行禮。

“馮嬪不必多禮。”

賢妃面恢復如常，虛扶了一把：“本宮許久未見馮嬪了，今日看來，馮嬪子也大好了。”

馮若嫣落座后微微嘆氣：“嬪妾生二皇子的時候傷了子，這才多休息些時日，卻不想這段時間宮中發生這麼多事。”

端嬪是個閑不住的，聞言就搭話：“可不是嗎？嬪妾都不知道皇后娘娘這是怎麼惹了皇上，給昭修儀下藥的不是李氏嗎？”

“端嬪妹妹。”賢妃喚了一聲，“既然皇上未曾言明，端嬪妹妹就別胡揣測了。”

端嬪悻悻地起道：“是，嬪妾明白。”

從顯宮出來，馮若嫣和端嬪走在一。

“端嬪姐姐，妹妹這一出月子就聽到這麼大的事，你說如今皇上讓賢妃娘娘協理六宮，莫不是想讓賢妃娘娘...”

端嬪覷了一眼，放低了聲音：“妹妹別說，皇后娘娘只是被足，你別想太多。”

馮若嫣卻不甚贊同：“印都收回了，哪是什麼小事。”

湊近端嬪耳邊小聲道：“如今宮中妃位上便只有賢妃和順妃二位娘娘，若是皇后娘娘當真犯了圣怒，未來怕不就是這兩位娘娘有那機會了。”

“如今看來，皇上還是更屬意賢妃娘娘。”

端嬪眼神暗了暗，被馮若嫣盡收眼底。

兩人走了一段路，端嬪便告辭：“我還有些事，妹妹先回吧。”

馮若嫣點了點頭：“端嬪姐姐慢走。”

等過了拐角，馮若嫣才停下來看了眼端嬪的背影。

端嬪是順妃的人，這一番話，自然會傳到順妃耳中。

如今皇后被收了印，后宮中有些人便開始蠢蠢了。

穎昭儀當真是心思深，這一番話傳到順妃耳中，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賢妃。

等到兩人斗個兩敗俱傷，穎昭儀就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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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閣。

越婈中毒后子有些容易乏力，正在榻上午睡，烏黑的青散在枕上，那雙總是亮晶晶的杏眸閉著。

淡淡的落在上，整個人像是鍍著一層溫潤的。

君宸州無聲地進了殿。

他放輕了腳步，坐在榻邊，心中思緒翻滾，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盯著子，眼眶還有些泛紅。

“杳杳...”君宸州彎下脊背，執起的小手，在上面落下輕輕的吻。

“你是不是很恨我...”男人一貫清冷倨傲的聲音帶著沙啞和苦，“是不是很想離開這宮中...”

夢中，被足、被下蠱、甚至...在如花般的年紀香消玉殞...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子那般冷漠，讓孤立無援。

他怎麼舍得那樣對......

越婈是不是也如他一般夢到了從前，所以才開始躲著他？

君宸州薄了，嗓子似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酸刺痛。

他停頓了許久，握著子的手緩緩舒展，將自己的臉龐在的掌心。

他會查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發生那一切......

他會用一生去贖罪，但他絕不會讓離開自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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