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來直播完,宋時慕打電話來呂備去喝酒。
呂備一早就訂好了酒吧,是一家相對清凈的清吧,里面放著舒緩傷的音樂,很適合失意人安靜喝酒。
比如現在的呂備,他看起來像是已經哭過一,兩只眼睛腫得像核桃。
宋時慕看見他的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白天他們在學校沒見面,倆人都有課,宋時慕還想著,認真上課的話,呂備應該沒時間傷心,是他低估了呂備。
“怎麼哭這樣,有這麼傷心嗎?別哭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被綠了。”
宋時慕既擔心他,又很想笑話他,還欠兮兮地用手去他浮腫的眼臥蠶。
別說,起來還。
“宋哥,你手別這麼欠,我可傷心了。”呂備佯裝抹淚,他也不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
哭完以后頭痛了一上午,還好不是上專業課,不然他能被教鼓錘的高老師罵死。
“我要一杯威士忌!”呂備剛進酒吧坐下,就闊氣地點了杯烈酒。
宋時慕怕他心里沒數,趕阻止,朝服務員擺擺手:“不要威士忌,來兩杯普通啤酒就行。”
服務生見怪不怪,面帶微笑去端酒,普通啤酒都用不著調酒師出馬。
“宋哥嗚嗚嗚,原來你這麼擔心我。”呂備說著就要往宋時慕懷里鉆。
后者靈活避開,果斷拉開邊的椅子,跟他隔了個座位坐下:
“你這個大直男別敗壞我名聲,你沒人要追,我可有。”
他還準備收拾收拾繼續追求江野來著。
“好好好。”呂備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原來是我錯付了,今晚咱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還不醉不歸,宋時慕看呂備還沒開始喝酒就開始說胡話了。
他可沒打算喝醉,不然就呂備那個破爛酒量,他們都喝醉了,今晚鐵定留宿在附近的賓館。
果不其然,呂備一喝酒,話就開始滔滔不絕。
從他如何如何對前任神一見鐘,之后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從頭到尾都在打直球,但是卻都沒有得到明顯的回應。
最后神還悄無聲息地跟別人在一塊,呂備會難過是意料之中的事。
“沒事,會有適合你的人。”宋時慕拍拍呂備肩膀安他。
他又坐回呂備邊的位置,搭是簡單的白T配黑牛仔,外面套了件黑白棒球服服外套。
坐在高凳上,長自然隨地出,暗不人注意到他。
不過,見他全程都在跟邊上可的卷男生講話,又都暫時歇了上來搭訕的心思。
“可是我怕我沒辦法再這麼專注地喜歡一個人了。”呂備喝了一大杯啤酒,又點了一杯。
酒意上頭,他面難過,不復平日里的吵鬧,安靜下來,敘述般跟宋時慕講他追求神期間的回憶:
“我也不知道怎麼追人,那時候剛喜歡上的時候 我想著,多送兩束漂亮的花,在難過的時候安,逢年過節的時候送禮、制造驚喜。”
“我送的禮也都花了心思,找的朋友多方打聽后才確定下來。”
送花的事宋時慕也知道,呂備說的兩束花只是一個大概的形容詞。
實際上,是宋時慕知道的就有十次,七夕那會兒呂備約他神出去玩,還買了花送過去。
音樂學院放暑假的時間恰好在七夕之后。
宋時慕七夕那天晚上去花店兼職,回來時恰好撞見呂備的神將花丟進學校的大垃圾桶。
事后他跟呂備說過這件事,呂備當時完全不相信,說:
“神給我發消息了,說很喜歡我送的玫瑰,還說要拿回宿舍進花瓶里。”
宋時慕就沒再多說,只當是自己看錯了。
現在想起來。
“其實七夕那會兒我沒看錯。”宋時慕知道現在提起無非是在呂備痛。
呂備了把眼淚,一口干下大半杯啤酒后,開啟慢飲狀態。
酒微微苦,冰冰涼順著管進胃里,讓他冷靜了不。
嘆了口氣后,他撐著下偏頭看宋時慕:
“宋哥,你會有煩惱嗎?跟你當朋友的這三年,我都沒看你喜歡過誰。”
除了江哥,不過江哥跟他們的階級差距太大,平心而論,呂備沒覺得他們能長久在一起。
“會有吧。”宋時慕雙手握住杯壁挲,目停留在杯中浮起來了啤酒泡泡上,“不過生活更重要,畢竟沒法幫我解決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比起上的煩惱,他更害怕與錢有關的問題。
也許有原生家庭影響,他覺得自己的格并不好,只不過展在外人面前的一面很溫和。
所以幫他吸引了很多很好的朋友,比如呂備,比如江野。
是啊,生活更重要,宋時慕恍然大悟。
他跟江野的本來就不深,江野對他也不一定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他是個無趣的人,這一點宋時慕一直都清楚。
而江野也許是從沒接過他這種階層的人,所以一時半會覺得好奇,才會選擇接近他。
“來吧,今晚陪你喝兩杯。”宋時慕想著想著,他的口一陣陣發悶。
本來是出來安人的,結果他自己還苦悶起來了。
一杯啤酒下肚,他的神智還在,不過說話更放的開,但呂備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默默地喝悶酒。
宋時慕又不想給江野發消息,他翻遍了通訊錄,好像都不適合訴苦。
翻到最底下,他看見個全黑的頭像。
用已經不太清醒的腦子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眼備注,哦,是三水工。
既是他直播間的常駐榜一,也是跟他一個學校的校友,幾個小時前剛給他打賞過。
他們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幾天前,三水工他不要開門。
那個時候他還很奇怪,為什麼三水工會知道有變態來敲他家門。
回過神再想,可能是三水工在直播間發現了那個人的不對勁,合理推測那人會來他的租房找麻煩。
跟現實中的人沒法講,跟不太的人也沒法講 那,跟還沒見過面的網友抱怨一下,似乎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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