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姜橋全的力氣仿佛被干,無力的垂下手,子在一瞬間塌了下去。
在看到那張報告單時,臉上出難以置信的神,幾乎錯不開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幾個字。
當年竟然……打過胎?
這怎麼可能呢?
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對,那個夢!
這幾年來曾反復徘徊過的夢境,每一次,都難以從夢境中。
那鉆心的痛,那些下流出的鮮紅刺目的,那份掙不開的枷鎖,那些紛嘈雜的人群聲。
被包圍在其中,使了全的力氣,也無法從那張小床上離開。
原來,這并不是虛妄的夢境,而是所忘記的那段傷痛。
淚水撲簌而下,打了下潔白的床單。
現在,又得知了自己曾犯下的罪孽,這一次,能贖回的了嗎?
不能了吧。
清清走了,就這麼把一個人留下了。
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放任清清一個人去做那些事。
早應該知道的,清清開始布局的那一刻就已經把自己放在了棋局的中央,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全而退。
所以,應該早就想到了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清清啊,你真狠。
以后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那片灰暗的云層中掙扎了。
……
飛機降落北城時,姜橋自己一個人迎著人群走了出來。
向節目組請了假,之后幾期節目的錄制也可能會缺席。
姜橋走出人群時,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前方站立的男人。
他軀高大,肩背寬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眸此刻布滿了紅。
姜橋站在原地頓了片刻,抿了抿,抬腳往前走去。
“小船,路上還順利嗎?”
向北的嗓音暗啞又低沉,像生了銹的鐵。
姜橋站在他面前,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垂著頭,不敢向男人的目。
“北哥,對不起。”
稍稍抬起頭,淚水爭先恐后的從眼眶里流出:“清清的事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對不起,北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向北看著泣不聲的樣子,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把已經哭到抖的姑娘攏進了懷里。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清清的事不是你的錯,你這個樣子,看到了會難過的。”
向北聲安著,一雙大手在的后背輕輕拍著。
這麼多年沒見,他倒是沒想到懷里的小丫頭瘦了這個樣子。
還有言清,也是。
他還記得上次抱過,的軀也是這樣瘦弱。
瞧瞧,他才是真的混蛋。
他當初說過什麼?
他說要一輩子保護們兩個,小船是他守著長大的妹妹,而清清是他相伴一生的妹妹。
年的承諾伴隨著歡聲笑語,那時的們以為快樂會是一輩子的事。
而現在呢,他們分離多年,再見,一個已經生死相隔,而另一個在他的懷里哭的像個孩子。
當初的離開真的是對的嗎?
向北心溢滿了懊悔和苦痛,他有些不敢再去找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自從得知清清離開的噩耗后,這麼多天,他難以眠。
合上眼的那一刻,的眉眼和聲音便出現在眼前。
一遍遍的質問他,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去救。
向北每一次都會大汗淋漓的睜開眼,他雙眼通紅,布滿了,他沉痛又懊悔,責怪自己當初為何要離開的那麼灑。
“小船,清清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都知道對不對,告訴我吧。當年,院長媽媽離世后,便大變,非要鬧著跟我分手,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有這次,他們說是自殺,可是我不相信,你會相信嗎?那樣一個明快樂的姑娘。怎麼會選擇自殺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所以小船,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吧。”
姜橋從男人的懷里退出來,止住了哭泣聲,啞著嗓開口:“北哥,你別問了,帶我去看看好嗎?”
向北有些無力的垂下頭,姜橋顯然不會告訴他想要的答案。
“見不到的,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把火化了。”
“你說什麼?”
“他們會給我打電話是因為清清把我的號碼紋在了上,工作人員告訴我,把清清送過去的人只代了盡快火化后便消失了,他們找不到人才給我打了電話。”
“那幾天我在出任務,手機關機,他們聯系不上,所以只能……”
姜橋震驚失,軀有些不穩的往后仰了仰。
蔣儒信!
姜橋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
這幾天,姜橋和向北忙著理言清留下的東西。
向北踏那間屋子時,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擺的照片。
是他們三個十八歲那年的合照。
照片上,男抱在一起,他們笑的開懷又熱烈。
東西收拾好后,他們離開那間房屋,兩個人都很沉默。
他們把言清葬在了院長媽媽的旁邊,姜橋把這件事告訴了姜沅。
小姑娘摟著哭的泣不聲,把前的服弄了一大片。
他們三個人守了言清七天,在這個世界上,言清也只有他們三個親人。
姜橋獨自一人站在墓碑前,讓向北和姜沅先回去了。
“清清,你自由了,也解了,那些骯臟和苦痛永遠的離開了你,答應我,你以后要快樂,做回那個無憂無慮、開懷大笑的清清,剩下的事,我替你做。”
姜橋說完后,戴上墨鏡,轉離開。
“姜橋,李京這兩天會在北城,你的機會到了。”
坐上車時,收到了徐木桃的消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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