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蕭陌然看著夏頤，說話的時候雖然是在笑，可是眼底毫的笑意也沒有。

見他這樣，夏頤明白自己問到了雷區。

抿了抿 只是轉過目不再說話。

可偏偏蕭陌然似乎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你是想要了解我，還是想要了解關于你外公的事？”

夏頤一愣，連走路的腳步都跟著停了下來。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蕭陌然這麼毫不避諱地提到了外公。

沉默了片刻之后，夏頤說：“都有一些。”

“哪個更多？”他不依不饒。

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好回答。

如果說是對蕭陌然多一些，顯得太假。

但要說對外公多一些，這個男人一定會表演一個原地變臉。

短暫的安靜幾秒后，夏頤只問：“你第一次看日出是和言湘一起看嗎？”

說完又有點小心翼翼。

不確定言湘和外公比起來，哪個更是他不愿意宣之于口的。

聞言，蕭陌然不在意地說：“不是。”

“他算是我的老師。”

說起從前的事，蕭陌然的上好像籠了一層薄霧。

夏頤覺得自己似乎離他很遠。

可明明兩人近在咫尺。

“那天晚上我迷路了。”

四歲的孩子心智尚且沒有那麼，趁著大人不在就想要到轉轉，等蕭陌然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一直在深夜，他依舊在樹林里面游。

夏頤聽到這里的時候有些好奇。

實在無法想象當初會是什麼場景。

“然后呢？”迫不及待地往下問。

這一刻，覺得自己已經更加好奇蕭陌然的事了。

“然后我就去了山頭。”

年無知的時候最是大膽。

夜黑月飛高，蕭陌然就這麼無畏地爬了上去。

他想著，哪怕今晚沒有被抓到，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大人也會看到自己了。

“你居然跑到了山林里面？”夏頤更加震驚，“四爺，你小時候到底生活在什麼地方？”

震驚之外，又覺得這些信息和外公的不太一樣。

蕭陌然點了點頭，無所謂道：“他們家很大，蕭家和他們比起來，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夏頤持續地震撼。

蕭陌然一個人在山頭過夜，他沒有睡著，于是就看見了日出。

在金要灑滿大地的時候，有人站在他的側。

一只手輕輕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來晚了。”

蕭陌然皺眉想，他當時說了什麼來著。

好像是“剛剛好”吧。

“聽上去像是一個特別有紀念意義的事。”夏頤如是地評價了一句。

蕭陌然并不是這樣覺得。

他不太喜歡所謂的紀念。

難過的也好、喜悅的也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過不去的……

視線落到夏頤的上，他無所謂地扯了扯角：“都是些無聊的事而已。”

拉著夏頤上了車，兩人很快又回到了四合院里面。

四合院的地勢高，又是五層樓的設計，兩人住在頂樓，窗外的景一覽無余。

換了新的環境，夏頤有些睡不著。

躺在男人的側，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發生的事。

斷掉的祈愿牌子，蕭陌然的時經歷……

夏頤翻了個，結果一只手又把撈了回來。

“睡不著？”蕭陌然的聲音有些輕。

夏頤不太好意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知道就好。”

其實準確來說，并不是吵醒。

蕭陌然向來都是淺睡眠，但是夏頤在邊的時候總是睡得要比平時好。

今晚一直沒睡，蕭陌然便也跟著一直醒著。

“為什麼睡不著？”黑暗中，他仿佛也能一眼對上夏頤的雙眸。

“可能是有點認床吧？”夏頤也不太確定。

眼下兩個人都沒睡，蕭陌然索就把燈打開了。

刺眼的燈讓夏頤下意識地閉眼。

看這樣，蕭陌然笑了聲，手過的發。

“這會兒距離日出還有四個小時。”

夏頤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蕭陌然卻不再說什麼。

空氣沉默了兩秒之后，夏頤的臉頰紅了起來。

知道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蕭陌然滿意地說：“你現在的覺悟越來越高了。”

夏頤更加面紅耳赤。

拜托，這種覺悟寧可沒有。

干脆手就去關燈：“我要睡覺了。”

下一秒手就被蕭陌然攥在手里：“吵醒我了就打算睡？”他挑了挑眉，“你不是喜歡紀念嗎？”

“這和紀念有什麼關系？”夏頤覺得這個人的歪道理特別多，問完就后悔了。

手上發了點力，就把燈關了。

房間陷了黑暗，卻放大了別的。

蕭陌然松開了攥著夏頤的手，掌心在夏頤的腰腹過去，很輕，但足夠讓夏頤戰栗了。

“紀念第一次……”

剩下的話蕭陌然說了什麼夏頤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但不出意外又是什麼葷話。

天蒙蒙亮起來的時候，夏頤覺得渾都癱了。

有氣無力地趴在蕭陌然的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陌然見這樣，直接把人抱到了天的臺上。

走的時候順帶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上。

橘黃的輝悄然地打破天邊。

清冷的空氣被它暈染。

在金灑向大地的那一刻，夏頤側頭看著邊的人。

而蕭陌然恰好也在此刻看向了。

熱烈又溫的吻落下。

夏頤閉著眼回應著他。

蕭陌然說對了，這的確會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候。

往后每一次想起日出，都會想到他。

心跳如雷，在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夏頤地抱住了蕭陌然。

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夏頤恨不得睡個昏天暗地。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看著時間，在醒來和接著睡之間搖擺不定。

在還沒有決出勝負之前，蕭陌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滿臉掙扎的夏頤，他嘖了一聲：“你是來度假的還是睡覺的？”

夏頤老老實實地從床上起來，還順便給他甩鍋：“你為什麼不醒我？”

“誰知道你能睡到現在。”

看在凌晨夏頤被折騰狠了的樣子，蕭陌然才沒有打擾睡覺。

期間他甚至還給夏頤洗了個澡，但這也沒有讓對方清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