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也許無法承這樣的真相。

用力地攥手，夏頤能覺到自己的指甲已經刺了掌心中。

可這樣的痛此刻無法緩和的半分緒。

別想了。

夏頤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終于看清楚了蕭存眼中的譏笑。

在一切都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所有的結論都只是猜測而已。

照在夏頤的上，這樣明的早晨，覺不到毫的溫暖。

強迫自己淡定下來之后，夏頤扯了扯春角：“如果這是你的挑撥離間，那麼你功了。”

蕭存笑出聲。

“你真的以為我說的話是假的嗎？”

他的眼神嘲笑，仿佛在看一個陷深淵的人，可憐般地嘖嘖兩聲：“夏小姐，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只會有兩個選擇。”

“離開他，或者……”

“殺了他。”

這句話讓夏頤想到了上一次。

已經錯了一次，不會再犯第二次那樣的錯。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慫恿我殺了他？”

夏頤臉上已經看不出來任何剛才的慌和恐懼了，“事的真相是什麼，我會查清楚，不到你一個外人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蕭存挑了挑眉，他又了那副溫和的樣子，但他臉上的算計和蕭沐森如出一轍。

“但愿你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承得住吧。”

放狠話誰不會呢。

夏頤的表也溫和下來。

“但愿你能活到那一天。”

人的嗓音分明溫，可溫刀，刀刀致命。

蕭存的瞳孔震了震。

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人嚇唬住的時候，他惱怒。

正要說話，卻被另一道男聲打斷。

“弟妹。”

蕭曲易從不遠走了過來。

目落到蕭存的上，帶著一審視。

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同夏頤道：“陌然在找你，你要是再不過去，他就要把墓園給拆了。”

夏頤點了點頭。

收斂了臉上的所有緒，沒有讓蕭曲易察覺出來半點的不對勁。

見狀，蕭曲易才又和蕭存說：“小存，以后就是你的四嫂了，知道嗎？”

面對蕭曲易，蕭存半點的鋒芒都沒有表現出來。

在他應了一句知道了之后，蕭曲易理所當然地吩咐，“那現在就一聲聽聽吧。”

氣氛安靜了一瞬。

最終，在蕭曲易的注視下，蕭存握了手里的拐杖。

“四、嫂。”

……

夏頤不太知道這段路自己是怎麼走完的。

有些希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終點。

這樣，就不會再見到蕭陌然。

不太確定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畢竟自己拙劣的演技恐怕逃不過他的眼睛。

到的時候，棺木已經被降到了地下。

按照規矩，蕭陌然是第一個祭拜的人。

但此刻，他只是站在墓碑前，滿臉的戾氣，直到看見夏頤的影，這樣的緒才稍微地消散了些。

對上他的目，夏頤抿了抿，明白肯定是沒辦法躲掉了。

著頭皮走到了蕭陌然的邊，還沒站穩就聽到對方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果然，的緒本瞞不過蕭陌然。

“我沒事。”夏頤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蕭陌然不以為然。

抓住了夏頤的手腕：“誰給你找不痛快了？告訴我，我替你去出口氣？嗯？”

夏頤還是搖頭，甚至為了讓蕭陌然放心，還扯出來了一抹笑容。

“我真的沒事，你別讓大家久等了。”

說完，蕭雨才敢在一旁提醒：“四哥，快要誤時間了。”

蕭陌然不為所。

他的目只放在夏頤的上。

毫不夸張地說，在場的所有人里面，他在乎的僅僅的只有夏頤。

見他似乎還要繼續追問，夏頤扯了扯他的服：“先按照流程走完吧，我就是有點困了。”

蕭陌然這才收回了幾分探究。

了夏頤的臉，語氣溫和下來：“等會就帶你去休息。”

他沒有相信夏頤這樣的說辭。

但眼下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掃了一眼周圍打量的視線，他不聲地把夏頤擋住，隔絕了那些七八糟的目。

夏頤看著他的影，眼底是化不去的。

得盡快得知蕭存口中那些話的真假。

否則總有一天會瘋掉。

跟著蕭陌然一起拿起香祭拜，能覺到后那些人對態度的變化。

整個過程中，蕭陌然都漫不經心。

枯燥地重復那些早就設定好的作，聽著那些無聊的祭詞，他百無聊賴。

儀式結束之后，夏頤率先地離開。

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潑在臉上，心里的恐慌仿佛才稍微地退散了一些。

按住有些發抖的左手，目冷了下去。

為了自己和蕭陌然，現在不該想這些東西。

外界傳的是外公畏罪自殺，但實際上，那天上午，夏頤才和他見過面。

回憶中，外公半點的不對勁都沒有，如果其中有蕭陌然的參與，也應該可以察覺到蛛馬跡才對。

北城。

外公是在北城自殺的。

那套房子里面，到底還藏著什麼。

蕭陌然又為什麼要買下它。

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將夏頤徹底地圍住。

出了洗手間，人還是沒有回神的。

剛走到轉角的時候，遇到了老管家。

對方直直地走到的面前，顯然就是來找的，而且專門挑了一個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

夏頤的神才稍微地正經起來。

“管家，你找我？”

老管家比上一次見到要滄桑了不。

滿臉的皺紋讓人很難看清楚他的表。

他對上夏頤的視線，恭敬地福了福。

“夏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這里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有人來，老管家不希談被打擾。

夏頤點了點頭，跟著老管家到了一蔭的寂靜地方。

“夏小姐，其實，老先生的那份囑，原來并不是公布出來的那樣。”

怎麼也沒想到老管家說的是這件事。

夏頤有些錯愕：“一開始的繼承人不是蕭陌然嗎？”

“怎麼會？”老管家搖了搖頭，“只是的容做了些修改而已。”

整個蕭家，蕭陌然是唯一一個可以穩穩接住蕭家的人。

老爺子選擇他是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