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頤覺得他是真的瘋了。

他走了一步，沒怎麼用力地拉住夏頤的手。

“你舍不得下手。”

蕭陌然笑著，眼底是真心實意地笑，“不是不殺人，而是舍不得我死，對嗎？”

夏頤不想說話。

不想和這個人辯解什麼，也無從辯解。

指尖還因為剛才的驚嚇在抖著，若無其事地握住了那只手。

“回答我，嗯？”

他沒有像從前一樣抬起夏頤的下。

只是低著頭蹭著的鼻尖，親昵溫。

夏頤抿了，手想要把人推開。

見狀，蕭陌然索就抓了的手，“這樣很好，你舍不得我死，我也不想和你分開，我們就該在一起，對不對？”

病態的思路只讓夏頤覺得后怕。

但凡剛才真的了一點讓蕭陌然死的念頭，現在他就是一尸了。

不說話，蕭陌然臉上半點的生氣都沒有。

“你對我外公，為什麼下得了手？”

看著地上的刀，夏頤腦子里面想象著如果剛才被刺脈的人是。

“我承認，我對你的讓我舍不得。”

無所謂地袒著真心，語氣和神卻都是苦的，“這樣折磨著彼此，又有什麼……”

“噓。”

男人的指腹住了的，“我現在很高興，所以別說那些掃興的話。”

他說完，改為了擁抱住夏頤。

覺到的抵住，不在意地用了點力氣，果然就無法再彈了。

“剛剛出院，就早點休息，好不好？”

沒有給夏頤拒絕的余地，蕭陌然打橫把人抱起來回到了臥室。

的大床讓夏頤覺得恍惚。

如果可以重來，不會上那輛車。

也許這樣，今天就可以下手。

不……

如果沒有和蕭陌然產生這樣的集，大概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更別提殺了他。

所有的事在這一刻形了閉環。

蕭陌然看著無神的樣子，忍了忍，什麼都沒有說，起去柜里面拿了一套真的紅睡給夏頤換上。

整個過程，夏頤溫順得如同被馴服的野貓。

睡很快就換上了。

的確很適合紅。

蕭陌然越看越覺得喜歡，拉著的手了：“很漂亮。”

毫不吝嗇的夸獎沒有讓夏頤有半點的緒波。

抬眸看著他眼底的散不開的濃郁，扯了扯角：“下一步呢？”

服穿上又有什麼用，到最后不都是要的。

或許是眼中的諷刺太明顯，蕭陌然掐住了的下：“我不是非要做那些事。”

否則沒有遇到夏頤之前，圈子里面也不會傳出來蕭陌然不近的消息。

“是嗎？”神淡淡地嗯了聲，“那我想睡覺了。”

意識到自己不管說什麼夏頤都會拿出這副態度，蕭陌然皺了皺眉。

他松開手，看著下給自己紅的印子，心里生出了些許的悔意。

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門被關上，隔絕了這樣窒息的氣氛。

夏頤聽到關門聲，才徹底放松下來，側躺在床上，真心希可以睡著。

這種日子，熬過一天是一天。

然而，閉上眼睛，腦海里面那三張照片就和視頻一樣循環地播放著。

用力地攥了被子，夏頤深吸了一口起，打開了窗戶，冷風吹在臉上，讓的神稍微好了些。

外公會怪嗎。

怪沒辦法幫他報仇。

還和仇人住在一起，甚至上了他。

坐在窗臺上，夏頤漫無目的想著從前的事。

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夢中，外公握住了的手。

“囡囡。”

外公著，臉上帶著笑容，“我們小姜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夏頤想要說話，可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外公又繼續：“萱染呢？你媽媽呢？”

“在醫院？生病了嗎？是因為你嗎？”

說到這里，外公的目和臉猙獰起來，他手掐住了夏頤的脖子。

“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你太讓我失了！你不配做姜家人！”

夢中的夏頤逐漸不上來氣。

不要。

不是這樣的。

“不！”

急促的喊聲在臥室中響起。

看著黑暗的四周，恐懼和窒息的覺還沒有完全地散去。

想要開燈，卻先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面。

“只是噩夢。”

男人的聲音有些沉，他并沒有睡著。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見夏頤坐在窗臺上，窗戶還是打開的，他覺到心跳了一拍。

把夏頤抱上床的時候，他打算要把家里有危險的東西全部理掉。

蕭陌然了一把夏頤的臉。

果然，已經被淚水打了。

他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容易哭？”

夏頤沒有說話，只是任由蕭陌然抱著。

淚水浸了服著他的，蕭陌然哄孩子一樣地拍著的后背。

“夢里面的東西都是假的，別怕。”

夏頤控制不住。

脖頸上好像還殘留著夢里外公要掐死一般的力道。

窒息又開始爬了上來，夏頤從蕭陌然的懷里退開了些許。

只是蕭陌然沒有如所愿。

在覺到夏頤的意圖時，他就已經把人重新擁在懷中。

“放心，有我在，什麼牛鬼神蛇都不可能真的近你的。”

這話被他說出來是帶著可信度的。

他是安靜地站在那里，就是煞神。

“為什麼？”

哭腔勉強地止住，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蕭陌然淡淡地的后背，聲音在黑暗中輕了幾分。

“因為是我讓你留下來，所以就算真的有什麼因果報應，都該是沖著我來的。”

他的掌心有令人安定的溫暖，讓夏頤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他靠得更近。

蕭陌然笑著吻了吻的眉心。

“睡吧，我會守著你。”

他溫得讓夏頤開始清醒地沉淪。

寧愿兩人之間大吵一架，吵得不可開，這樣就有理由徹底和蕭陌然分開。

可是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于是不管說什麼做什麼，蕭陌然現在都出于放任的態度。

他給夏頤套了一無形的繩子，只要不是離開，這繩子就不會斷。

至于如何在這繩子的長度范圍活，蕭陌然都能夠無條件地接。

他什麼都清楚。

的搖擺不定，的痛苦，的糾結。

蕭陌然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