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這種事，你以后很難辦到第二次，所以現在把你想要的都說出來，下次你就沒機會拿這個做籌碼了。”

他不會讓那天早上的事上演第二次。

明白了蕭陌然的意思，夏頤也不打算再和他繞彎子。

“我想親自去一趟季城，我必須知道外公當初都發生了什麼。”

蕭陌然的眉眼變得愈發冷冽。

“我以為這件事我們已經談好了。”

那天夏頤答應過讓他派人去查，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在這里等著自己。

“我一定要去一趟。”

夏頤的態度也難得地強起來。

蕭陌然和言敘告訴的事都不是全部的事實，他們說的只是想要知道的事。

照這樣下去，自己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得知當初的真相。

更何況，他們兩個都直接參與過這件事。

不管最后的真相是什麼，作為姜家人，都必須知道這個真相。

蕭陌然淡淡地看了幾秒。

神一如既往地平靜：“得到了真相之后，你的打算是什麼？”

這是一個夏頤還沒來得及去考慮的問題。

畢竟只要想到“外公的死和蕭陌然有關”的這個假設，便覺得心如刀絞了。

哪怕現在和蕭陌然走到了這個地步，對于他的依舊沒有消失。

可是這不是逃避的理由。

如果那就是事實，也需要承擔所有的后果。

左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們會一起面對結果的，不是嗎？”

看著蕭陌然，眼神之中帶著認真，“這件事不解決，我們之間永遠都會有矛盾，我們都不希看到那樣的場面，對吧？”

夏頤將這些問題拋給蕭陌然。

從那天做出要和蕭陌然在一起的決定開始，他們的人生已經在一繩子上面。

痛苦也好，歡愉也好，是的選擇。

蕭陌然沒有說話。

夏頤的手拉著他的袖，白和黑兩種扎眼得分明，“你相信我，我會好好理這些事，絕對不會讓我們兩個人不明不白地分開。”

相信。

蕭陌然垂著頭，覺得好笑。

他這輩子能相信的人之又。

曾經他相信了姜啟年，后果實在是讓人不想要再去回想。

如今夏頤又說出這種話，他覺得這層意思撕開不過又是一場欺騙。

口頭上面的任何保證都脆弱得可怕。

一旦知道了所有的事真相，恐怕連站在自己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了。

至于分開……

蕭陌然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他認定的東西，這輩子都只能是他的。

蕭陌然想要拒絕，卻看見了夏頤一雙慌卻又明亮的雙眸。

話卡在嚨里面不上不下。

到最后，只問出一句，“你瞞了我多事？”

夏頤馬上就明白他說的是藺戈的事。

他顯然是明白之所以不愿意離開京都，都是因為和藺戈的那次見面。

夏頤甚至在想，也許那場談話他都心知肚明。

這個男人的掌控無法想象。

周圍的監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覺過，是這一點，就足夠令人骨悚然。

安靜了片刻，夏頤索把和藺戈的事全盤托出。

說完之后，病房安靜下來。

和夏頤所想的一樣，蕭陌然聽完之后，臉上半點的意外都沒有。

“你早就知道了。”夏頤篤定地說著。

蕭陌然不置可否地繼續看著。

現在顯然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時候。

夏頤忍著心里的那點躁意，只是解釋，“藺戈為什麼幫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沒有告訴你，而且我當時只想著要查清楚外公的事，就沒有及時和你說。”

“這就是你背著我出去找男人合作的理由？”蕭陌然笑非笑地看著。

夏頤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虛弱，“不是合作，他沒有找我要什麼。”

“一個男人，無條件地幫你，你腦子想想，這里面會沒有問題嗎？”

聽出他譏諷的語氣，夏頤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躁意，“有問題又怎麼樣？我一無所有，他能拿走什麼？”

夏頤還沒自到覺得藺戈是圖自己這個人。

畢竟從短暫的接看來，他甚至很抗拒自己的靠近。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藺戈是平等地嫌棄所有人。

索話也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夏頤也無所謂這場談話最后會變什麼樣子。

“你在監視我，所以你應該清楚他想要什麼？不如神通廣大的四也來告訴我，藺戈想要的是什麼？”

學著蕭陌然譏諷的樣子問出這個問題。

的生活已經里里外外地被蕭陌然滲。

在自己毫不知的況下，他幾乎是掌握了的所有向。

這種覺，非常糟糕。

鳥清楚的知道自己被關在籠子里面，它想要跑，結果發現有一條鐵鏈鎖住了它的雙，它能跑去的地方，都在別人的可控范圍。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籠子保護過。

可是許多事不是能這麼衡量保平的。

蕭陌然瞇了瞇眼睛，覺到了夏頤的不滿。

他并不在乎地看著，“覺得不高興？就想著要用自殺的方式離開我？”

他看著夏頤手腕上的紗布，呵了聲，“放心，你就算是死了，也只會和我同。”

瘋狂又變態的占有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夏頤的口被他的這番話氣得上下起伏。

“現在這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提線木偶！早知道這樣，那一刀我該割的就是脖子！和你待在一起，我覺得窒息你明白嗎！你本不喜歡我！”

這話更多的是賭氣的分。

實在是想不明白蕭陌然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不是喜歡嗎？

誰會這麼喜歡一個人？

蕭陌然沒有說話，他無言地看著夏頤的手，目很快落到了的脖頸上。

纖細，不堪一擊。

這麼脆弱的一個人，一旦真的發狠起來，原來還有這麼大的決心和發力。

四目相對中，夏頤逐漸后悔剛才的氣話。

他上穿著的是那天晚上黑的睡。

這一天一夜，他是沒有離開過醫院的。

蕭陌然本來就有數不清的事要理，眼下因為夏頤，全部都耽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