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恩臉紅得快要燒起來,跑上前按下關閉鍵,又將“寶盒”拖到黎慎跟前,跟他一起挑選。
黎慎有點嫌棄地用手指起幾張,“《唐朝豪放》《玉心經》……沈之恩,你還懷舊,不過口味倒是堅定的。”
沈之恩百口莫辯,也忘記是什麼時候腦子一熱買了這些碟片,或許有賣家好心“贈送”的。謝好心賣家讓面盡失。
“看這個吧。”黎慎出一片。
《剪刀手德華》。
這部電影是沈之恩心中的前五作品,想想也沒有什麼令人尷尬的場景,于是沈之恩接過來,放進播放。
電影看到一半,收到沈母的短信:【小恩,我們現在方便回家嗎?】
沈之恩一頭霧水。
【方便呀,就等你們回來呢。】
十分鐘后,沈父沈母和妹妹回來,拎了許多菜海鮮。
沈之恩瞄了一眼,好家伙,父親這是要在婿面前大顯手了。
妹妹沈之典見姐姐姐夫在看電影,也湊了過來,沈之恩用毯子裹住自己和妹妹,繼續看起來。
“姐,你跟姐夫剛才是不是親呢?”妹妹湊在沈之恩耳朵邊八卦地問。
“瞎說什麼?”沈之恩立馬紅了臉,輕輕肘擊妹妹。
“那剛才我們回來,媽媽在窗戶邊看了一眼,就捂著我眼睛把我們拖走了,又去市場買了好多海鮮,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難道不是親嗎?”妹妹好奇地問。
沈之恩回頭看了看窗戶,正對著電視。一個多小時前,那不就是看上一部“片兒”的時候?
一次外向換來終生向。沈之恩準備晚上就把“寶箱”永久封存。
沈父沈母在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大有一副要做出一桌滿漢全席的氣勢。
等菜上桌,人就座,看著黎慎面前大大的一盤生蠔,旁邊是烤韭菜,豆皮卷韭菜,韭菜炒蛋,給了沈之恩一個眼神——看吧,你干的好事。
沈之恩尷尬得腳趾摳地。
沈父一個勁給黎慎夾生蠔韭菜,黎慎目不聲地掃過沈之恩,讓更覺無地自容。
“今天你們玩得怎麼樣?”沈父關心道。
“小恩帶我去了集市,玩得很開心。”黎慎乖乖作答。
“我們這集市很熱鬧的,小恩們小時候,我總帶們去。”沈父滿臉幸福地回憶起當年。
“爸,你們平時在家什麼樣,現在就可以什麼樣,不用因為我來而覺得拘謹。不然小恩都要怪我打擾了全家的好氣氛。”
黎慎“告狀”一般地說著,沈之恩都看傻了。
“好好好,那一會兒吃完飯,我們打打牌怎麼樣?阿慎,你有沒有玩過‘摜蛋’?”
“倒是沒有,老婆,你能教我嗎?”黎慎沖沈之恩眨著眼睛。
沈之恩翻眼看著黎慎表演,一口飯差點吐了出來。
吃完飯,沈父沈母洗碗收拾,沈之恩姐妹帶著黎慎來到茶幾前,拿出兩副牌,開始教他“摜蛋”的規則。很快,沈父沈母收拾完,加戰斗。
第一局黎慎觀戰,沈之恩姐妹倆一隊,沈父沈母一隊。看了一把,黎慎就躍躍試,于是和沈之恩流迎戰,戰局膠著,你追我趕。
打了快兩個小時,還沒分出勝負。
妹妹沈之典開始打哈欠,提前退出戰局,黎慎坐在了沈之恩對面。
假面夫妻聯手迎戰真夫妻。
沈母給沈父一個眼神,很快,在父母二人的“協助”下,假面夫妻雙代功,率先打到A,并且功鞏固勝利果實。
“還是阿慎和小恩有默契啊。”沈母語氣夸張地嘆。
“摜蛋”大戰結束,大家流洗漱,各自回屋。
沈之恩洗完澡,看到黎慎穿著家居服,正在床邊練俯臥撐。
“你還有勁兒呢?”
打牌打到快12點,沈之恩洗澡的時候都快合上眼了。
“我一直有健的習慣。”黎慎冷冷回應,接著起上床躺下,背對著沈之恩。
又來這出,忽熱忽冷,人前演得多恩,人后就有多冷酷。
沈之恩撇撇,也關燈上床。進被窩的時候膝蓋不小心到黎慎的后腰,到邊的人呼吸一滯,發出不耐煩的“嘖”聲。
“床太小了,我不是故意的。”沈之恩解釋。
轉背對黎慎側躺時,又不小心到他的。沈之恩閉上眼,立刻道歉。
“對不起。誤撞,誤撞。”
黎慎那邊沒發出聲音,就在沈之恩覺得應該暫且躲過一劫的時候,黎慎突然手打開床頭燈,翻了個,撐在上方。
黎慎的胳膊幾乎著沈之恩的臉頰,手臂線條清晰,青筋凸起,張力十足。
“你是故意的吧。”黎慎眼神犀利,眸子很深,仿佛要將看穿。
“我真沒有。”距離太近,姿勢太過曖昧,沈之恩唰地紅了臉。
“下午帶我看黃片,晚飯給我灌生蠔。”黎慎眼神玩味。
“都是誤會,誤會呦。”沈之恩臉幾乎要燒起來。
“好吧。”黎慎放過,轉平躺,和沈之恩并肩。
“沈之恩,你們家的氛圍真的很溫暖,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黎慎說道,語氣里是真實的羨慕。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家庭里的父親,會做飯、做家務。會和孩子打鬧,開玩笑。會那麼疼自己的妻子。”
沈之恩心下容。這段時間相下來,也見識了黎啟泰的不好相,古板固執,隨地大小吵,從不給邊人面子。對黎慎更是一萬個看不順眼,做點什麼都要被他譏諷一番。或許黎慎的“毒舌”,也帶著一些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
“我家一直是這樣的氛圍,原本還怕你不喜歡。”沈之恩悄聲說。
“是有點不習慣,但我很喜歡。”黎慎坦言,停頓片刻,他又開口。
“一直沒有比較正式地跟你說過,那天遇到潑油漆,謝謝你沖上來護住我。”
沈之恩沒有回答,自己也想過很多次,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沒有答案,更不敢細想,似乎更多的是出于本能。
“既然已經結婚,我會試著去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黎慎的聲音輕而堅定,沈之恩有些意外,轉過頭去,遇到一雙水汪汪的漆黑眸子。
“其實,我沒關系的。”沈之恩看著他的眼睛,很想告訴他,反正只有三年的期限,自己并不想投太多,所以也不需要他付出什麼。最好是三年后,大家和平分開,從此各自安好,兩不相欠。
可是沈之恩還沒說出口,那雙漆黑的眸子就突然近,瞬間失語。
滾燙的大手上纖細的后腰,又向他近了一些。
近在咫尺。
沈之恩看到他上淺淺的胡渣印,他的薄而秀氣,因為白的緣故更顯紅潤。
黎慎意識到的目所及,眼里閃過一笑意,他的起來,聲音飄忽,似蠱,似引。
“只是親一下,也沒關系。”
黎慎眼睛直白地凝視,緩緩地近,那速度太慢,太慢,慢到心也了起來。
沈之恩覺得自己仿佛置真空,有強烈的失重,直到到的那一刻,雙腳才踏實在地面之上。
這個吻像夢一樣輕,瓣相,停頓三四秒,再緩緩離開。
沈之恩怔住,屏住呼吸,忘記了閉上眼,只覺得后腰的手掌心很燙很燙,力道漸重,再緩慢移上肩背,將摟得更近。
黎慎的下著沈之恩的鼻梁,說話時,瓣會時不時到的額頭,輕輕的的。
“沈老師,我不太會,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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