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聞州沒賣關子，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你也認識梁墨，他和沈知凌9年，被沈知凌坑進大牢，梁墨只不過委托我替他翻案，沈知凌就一直找我麻煩。”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眼神諱莫如深地著，“你以為這次的車禍只是一場意外？”

遲緋晚呼吸一滯，“你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聽出來了，趙聞州是在暗示，車禍是沈知凌安排的。

但不信！

趙聞州見神戒備，心尖不由一刺，“緋晚，沈知凌并非良人。”

“聞州哥！你別說了……”

遲緋晚打斷趙聞州的話，一時難以消化這些信息。

在看來，沈知凌雖然確實和五年前判若兩人，但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買兇殺人，那是死罪！

“小晚，不管你信不信，沈知凌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都是事實。”

從趙聞州的言辭中可以看出，他對沈知凌很不滿，話也說得直白，完全不避諱遲緋晚和沈知凌的關系。

誠然，他從來不是會去取悅別人的個。

畢竟不管七年前，還是現在，遲緋晚都是有求于他的那一方。

驕傲如他，從來我行我素。

遲緋晚攥了掌心。

覺得趙聞州過分了！

“趙律師，既然您懷疑我丈夫，煩請您拿出證據再來指控。您是專業律師，怎麼也說這種不專業的話？”抬頭與他對視，語氣不卑不。

趙聞州臉一白，他不是因為遲緋晚的言辭犀利而打擊，而是因為在自己和沈知凌之間，早已劃分了親疏遠近。

向來從容的他，第一次急于去辯解一件事，“小晚，你聽我說……”

“夠了！”

遲緋晚現在頭腦很，突然站起來，打斷了趙聞州的話，“我該回去了，你說的這些，我會去核實的，如果沈知凌真如你所說，用了卑鄙的手段對付你，我絕不會姑息。”

“但是，如果我發現，事并非如此，我也可以保留趙律師對我丈夫名譽詆毀的控訴權。”

說完，徑自轉，大步走出病房。

趙聞州眼神寫滿了震驚和傷，看著決然離去的背影，依稀似回到了七年前，他們的份進行了一次換。

他突然就開始后悔了。

后悔當初不該走得那樣決絕。

當初他以為，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彼此時間冷靜，他以為只要他回頭，遲緋晚還會在原地苦苦等候他。

可原來他錯了。

從前的與執著可以完完全全屬于他，如今也能完完全全屬于別人。

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遲緋晚回到家后，心神不寧，雖然在趙聞州面前，無條件選擇維護沈知凌，可其實并不是沒有容。

當初沈知凌那麼排斥趙聞州，那麼介意趙聞州，一個人的習慣真的會輕易改變嗎？

四點鐘的時候，兒放學了，接回家的是沈知凌。

“媽咪！”

小家伙一下車就朝飛撲過來。

遲緋晚了奈奈的發旋，聲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是爸比的車車快！”

沈知凌似笑非笑地靠在車門上，對遲緋晚道，“今天下班早，不如出去吃吧？”

“好耶！”小星奈興得手舞足蹈。

遲緋晚也沒有什麼異議，其實自從懷了孕，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陪過兒了，點點頭，“好。”

“那上車吧。”

沈知凌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小星奈也快速爬到后車座的兒座椅上，自己乖乖扣上安全帶。

遲緋晚坐上車后，沈知凌也跟著坐到了主駕室，他狀似不經意地扭頭瞥了一眼，英貴清冷的臉上神淡淡的，“今天出過門？怎麼換了常服？”

他這一問，看似隨，遲緋晚卻沒來由子繃起來。

“嗯。”淡淡應道。

沈知凌點燃發機，輕踩油門，驅車往外馳，邊開車，邊道，“去哪兒了？”

“趙聞州出了車禍，陳雨菲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看看他。”

遲緋晚屏住呼吸，眼角的余不由留意沈知凌的表。

可是他的表實在太平靜了。

“哦。傷得重不重？”沈知凌淡淡地問。

遲緋晚心里沒來由覺得古怪。

“不重。”回道。

“沈知凌。”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轉過臉來，認真地看向男人，突然發問，“趙聞州的車禍是你安排的嗎？”

前方紅燈，男人猛地一腳踩下剎車，原本平淡的臉上瞬間涌現出沉的氣息，他抿，沒有回答遲緋晚的話。

遲緋晚就知道，自己踩到對方的雷區了。

這個問題，不該問。

或者說，不該問得這麼直白。

畢竟孩子還在車上。

可沈知凌的態度，證明十有八九趙聞州沒有撒謊。

遲緋晚的心突然就沉到了谷底，說不上來的滋味，甚至覺得下午在趙聞州面前發誓維護沈知凌的自己，有點蠢得可笑。

遲緋晚不是什麼圣母，但也有正常的三觀。

如果沈知凌真干出了買兇殺人的事，不知道要如何欺騙自己繼續維護這場婚姻。

一頓晚餐，兩個各懷心事的年人在孩子面前扮演恩。

結束的時候，到家已經晚上九點。

遲緋晚讓劉嬸出來先把奈奈帶進屋，奈奈在后排睡得香甜，劉嬸將抱起來的時候，都沒醒。

沈知凌本想下車，遲緋晚卻突然手扯住了男人的角，“你等會兒再下去，我們談談。”

沈知凌皺眉，重新關上車門，坐回駕駛艙。

等劉嬸走遠，遲緋晚才開口，“你不打算辯解一下嗎？”

“辯解什麼？”

“趙聞州的事。”

“有什麼好辯解的？你若相信我，便不會問這個問題。”沈知凌態度冷漠，清冷的俊臉帶著一不耐，卻還是笑了笑，笑容有些滲人，“緋晚，我已經不再干涉你做事，給了你足夠的自由，難道，你現在要來干涉我做事了嗎？”

遲緋晚心尖涼了半截。

清眸圓瞪，“真的是你？你怎麼能干出這種事？”

“是我又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他終于耐心耗盡，幽暗的眸底著森寒，低聲音警告，“遲緋晚，做好你份的事！”

遲緋晚渾僵，看著沈知凌，一瞬間覺得這個男人無比陌生。

前段時間的溫脈脈，微，好似做夢，現在夢醒了，他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晴不定，冷漠自私的人。

遲緋晚呼吸有些急促，抖著手去掏手機。

沈知凌發現的異常，看過來，見紅著眼眶，哆嗦著就要撥打110。

他眼神一凜，一把奪過的手機，用力丟出窗外，沉聲低呵道，“你干什麼？！”

“報警。”

遲緋晚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