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愣住,萬萬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是如此悲傷的一個故事。
看到白經帆的態度,遲緋晚不由皺了皺眉,“聽上去,是個可憐人,雖然和你沒有緣關系,但畢竟命苦,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再深的恩怨,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無法釋懷嗎?”
白經帆扭頭看了遲緋晚一眼,“我的事,用不著你心。”
遲緋晚見他冷臉,只好噤聲,確實不干的事,也沒有資格和立場指責他。
白經帆見沉默,深吸了一口氣,“你經歷過從小被人丟在國外自自滅麼?我爸和我媽離婚的時候我才5歲,當時我爸認為我媽沒有能力教好我,執意爭奪我的養權,可后來和樊青念這個人在一起不過五六年,就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國不問世事。”
白經帆的語氣很平靜,說完幽幽看了遲緋晚一眼,“知道為什麼嗎?”
遲緋晚搖頭,有點后悔剛剛自己的發言,“抱歉,是我多事了。”
白經帆收回目,看向前方,自顧自道,“是因為他有了心肝寶貝兒。也就是那個死掉的白星河。”
“你恨白星河嗎?”
遲緋晚覺得,既然他愿意把這麼私的事拿出來與分,出于尊重,該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前方已經是紅燈,白經帆踩了剎車,戴著腕表的手臂,隨意擱置在方向盤上,側臉朗霸氣,“說不恨是不可能的,我在國獨自生活的時候,卻霸占著我的家,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不過那也都是從前的事了,像你說的,逝者已矣,就算我對再有怨言,如今都不在了,也沒什麼好說了。”
遲緋晚抿了抿,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謝謝。”
“謝?”白經帆挑眉,“謝什麼?”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是我該謝謝你才對。”白經帆輕笑,“這些話,我沒跟別人說過,你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車子重新馳回酒店。
門口站著的影有些眼,沈知凌似乎沒找到,正站在路邊撥電話。
遲緋晚的手機這時候響了,摁了掛斷,下了白經帆的車。
遲緋晚心里其實是有些忐忑的,畢竟沈知凌疑心病很重,白經帆這樣優秀的男人,是很難不引起同類的忌憚的。
擔心沈知凌吃醋,本想趁他不注意趕跑過去,誰料他竟已經發現了這邊。
遲緋晚子沒來由一僵,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尷尬和麻煩,轉過,對白經帆道,“白檢察,謝謝您送我回來,您先上車吧。”
白經帆明顯察覺到了的張,他眉頭挑起,“怎麼?怕你老公吃醋啊?”
遲緋晚噎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也已經沒時間回答了,因為沈知凌已經走過來了。
“去哪兒了?電話怎麼不接?”
沈知凌聲音清冷,倒是意外得沒有什麼硝煙氣,遲緋晚轉過頭,連忙解釋,“白太太不舒服,讓我陪回家,白檢察順道送我返程。”
沈知凌目落到白經帆上,出手,“謝謝。”
“不必客氣。”
兩個男人握手,畫面平靜和諧得有點反常,遲緋晚不想夜長夢多,迅速拉過沈知凌的肩膀,轉沖白經帆揮手,“白檢察再見。”
沈知凌被拉著離開,步伐倒是松弛隨意,看得出心并不壞。
“和你干媽都聊了些什麼?”
“啊?”
“你不是說,白太太不舒服,讓你陪回去麼?”
沈知凌竟全然沒有在意白經帆的存在,這讓遲緋晚有些意外,頓了頓,道,“白太太也是個可憐人,有個大兒前幾年出意外過世了,至今走不出來。說我神韻有些像兒,看到我就傷心落淚。”
遲緋晚說完不由嘆了口氣,兩人肩并肩往前走,一時沉默無言。
沈知凌久久沒有接話,夜如墨,寒風之中,男人清冷英貴的面容好似掩藏在了黑夜里,遲緋晚突然覺得沈知凌上的氣息有些哀傷。
敏地察覺到了,駐足,轉看向他,“你怎麼了?”
“沒事。”
男人一笑,手摟過的肩膀,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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