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我覺得你應該去會一會他。”白羽笙從一把竹椅上起道。

趁凌伊玦去司天監的空檔，他竟在汴京盤下了一三進的小宅院。

這只狐，明明有那麼大的能耐，為何不自己去找他的尾？

凌伊玦看著白羽笙那雙目，有些出神地思考著。

“喂～～云游呢？”白羽笙指節分明的手在眼前晃了晃。

“你心里面想的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哦。”白羽笙俯下來，直視的眼睛。

“這件事，只有你辦得到。”

凌伊玦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又沒說不幫你。”

“所以，你更應該答應寧燊的邀請了。”白羽笙直起腰。

“為何？難道寧燊也與你的尾相關？”

凌伊玦聞言，眉宇間不掠過一抹疑與好奇。

“阿玦，這世間萬皆有其因果。你去了，就知道了。”

凌伊玦沉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唔……沒想到你這只狐的心如此寬廣，竟然允許我和一名男子相會。”

凌伊玦眉頭一挑，玩味似地觀察著白羽笙的表：“難道，你就不怕我與他，日久生？”

白羽笙故意將一撇，出一副不屑的模樣，但眼中卻閃過一狡黠的笑意。

“哼，你若是真能對寧燊那等凡夫俗子，那只能說明我白羽笙的眼太差了。再者說，就算你真有那麼一天，我也自有辦法讓你回心轉意。”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與不羈，讓凌伊玦不啞然失笑。

“好啦好啦，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放心，我凌伊玦心里有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對了，墨墨對這兒可習慣了？”凌伊玦想起那只小蜘蛛來。

“墨墨啊，它可是個適應能力極強的小家伙。自從搬到這里，它就自己找了個角落織網，現在正忙著在院子里捕捉那些不請自來的小飛蟲呢。”

他邊說邊領著凌伊玦往院子的一角走去，那里果然掛著一張小小的蜘蛛網，而墨墨正悠閑地坐在網中央，偶爾揮一下它那細長的，仿佛在向兩人展示它的領地。

“你看，它多自在。”白羽笙轉頭看向凌伊玦，眼中滿是寵溺。

凌伊玦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得笑了。

“有它在，這院子似乎也多了幾分生氣。”

凌伊玦站起，環顧四周。

這小院雖然安逸舒適，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思塘縣那座小小的木屋。

午時三刻，凌伊玦準時來到仁心茶樓。

寧燊在茶樓挑了一僻靜的位置。

“你來了。”

寧燊的語氣中毫不意外，仿佛他知道凌伊玦一定會來。

“嗯，說吧。云大會需要我做些什麼？”凌伊玦也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道。

“我們先不談這個。”寧燊為凌伊玦斟了一盞茶：“這家茶樓的碧螺春很好喝，嘗嘗。”

“不談這個，那要談什麼？”

寧燊放下茶盞，“就談談你吧。”

“我？”凌伊玦睜大雙眼，這寧燊今天鬧的是哪一出？

“對，你。”寧燊那雙如墨玉般的眼眸倒映著凌伊玦的影子。

“作為你的師兄，我從未了解過你，你的過去，你的夢想，還有……”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言辭，“還有你心儀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

凌伊玦聞言，微微一愣。沒想到寧燊會突然對本人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寧燊向來對冷言冷語，今日這番話，確實讓到意外。

輕抿了一口茶，目中閃過一警惕，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師兄，你今日似乎與往日不同。”

凌伊玦淡淡地說道，目直視寧燊，試圖從他的表中讀出些什麼。

寧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幾分深意。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或許是我最近想通了一些事，覺得我們應該更加了解彼此。”

凌伊玦想不明白寧燊心里打的什麼算盤。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師妹你，你的眼睛……”

凌伊玦心弦一，難道寧燊發現了？

為了不使其他人發現的左眼不再是赤瞳，還是如往常一樣戴著白綾眼罩。

“此事我不想提及。”凌伊玦打斷了他的話。

“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寧燊輕聲說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隔著三張桌子，一子一邊靜靜地品茶，一邊觀察那兩個人的向。

子剛把茶杯放下，卻見白羽笙掀了長襟徑直坐在的對面。

“白弈。”

“九哥？”

白弈顯然是吃了一驚，“你不是被妖界抓起來了嗎？怎麼會……”

“很意外嗎？”

“這是當然！妖界的審判可是個大事，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地逃？”白弈的話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逃？或許可以說是他們放了我。”

“放了你？”白弈眉頭鎖，顯然對這個答案更加疑不解。

“妖界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你可是……”

白弈突然明白過來。“難道是！”

的視線直勾勾地看向遠的凌伊玦。

“嗯，你猜得沒錯。”白羽笙沒有否認。

白弈手中的茶盞差點拿不穩，這人類子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怎麼可能！難道說……”

白弈心弦一震，“難道說為了九哥你，變了半妖進了妖界？”

記起自己曾經對凌伊玦說過，要進妖界的唯一途徑，只有變半妖。

白羽笙垂下眼眸沒有回應。

天啊！

天啊！

天啊！

白弈張開的久久無法合上。

從未想過一個人類能為他們妖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看來……是真的很心儀你……”

白弈有些失落。

以前認為自己足夠慕九哥，為了他，不惜耗費了幾十年的時來尋找他，可如今看到凌伊玦為了白羽笙所做的一切，白弈突然覺得自己那些努力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九哥，你……你是不是也很在意？”

白弈的聲音有些抖，明明知道那個答案，卻又忍不住想要從白羽笙的口中聽到。

“那是自然。”白羽笙沒有半點猶豫，“所以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