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把我給放了？”

白弈嘟著，氣呼呼地質問寧燊。

“待在這種人氣濃重的地方，真是我不過氣來。”

寧燊在汴京城南租下了一所民宅。

“你到底打算如何利用我？”白弈追問道。

“如果是利用的話，為何要告訴你。”寧燊端坐著，靜心修煉四氣。

他將手一，打開掌心，上面有幾枚閃著芒的妖丹。

白弈心弦一凜，這是他們在九層妖樓降伏蛇妖、貓妖時所獲得的妖丹，每一顆都蘊含著強大的妖力，對修行者來說是無價之寶。

“你……你想做什麼？”

白弈警惕地后退一步，的目在妖丹上流轉，心中涌起一不安。

寧燊沒有回應，運了靈力將手中的妖丹捻碎，妖丹化作點點芒，融他的之中。

“你……竟服用了妖丹？”

白弈不可置信地盯著寧燊，要知道妖丹對于人類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存在，一旦服用不當，輕則妖力反噬，重則走火魔，甚至喪命。

但若是利用恰當，將大幅提高自的修為。

寧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有某種力量在涌，與那些妖丹的殘余力量相互融合。

片刻之后，他再次睜開眼，雙眸中閃爍著異樣的芒。

“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駕馭這力量。”

“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事？”白弈驚訝之余，問道。

寧燊站起，一雙如淵的雙眸涌著仇恨：“若你的雙親死于他人之手，你會如何？”

白弈心中被猛然刺痛，想起妖族那場浩劫中，父母永遠闔上的雙眼。

“我會復仇。”咬著牙道。

“我會手刃了那些該死的人！”

白弈咬著，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正是如此，白弈。”寧燊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與你一樣，背負著海深仇。那些殺害我親人的，我誓要讓他付出代價。”

寧燊……原來竟也和我一樣嗎？

白弈心中升起了疑問，這些時日以來，從未聽寧燊講起過這件事。

“你的親人……”白弈小心翼翼地開口。

“被殺害了。”寧燊簡單答道，他沒有告訴白弈他的雙親是被九尾妖狐所害。

“被誰？”

寧燊緘默不言。

……

南海。

白羽笙對凌伊玦說自己要去州，實際上卻是來南海為尋化解半妖的解藥。

他從袖中掏出一顆避水珠，含口中，化作一道流，直沖海底。

不知過了多久，白羽笙來到了一個被珊瑚礁環繞的前。

他緩步走里，只見一群蟹妖蝦妖拿著刀戟圍了上來。

“退下。”

一個聲音呵斥了那群小蟹小蝦。

南海龍王緩緩走出影，“白羽笙，好久不見。”

白羽笙微微頷首，目落在眼前劍眉星目的年輕龍王上：“龍王，好久不見。或許，我應該還是你，三太子敖焰呢？”

敖焰輕聲一笑，“六百多年不見了，你這狐貍還是一點未改啊。”

“哪里哪里，倒是龍王您更有王者的風姿了。”

敖焰緩步上前，拍了拍白羽笙的肩膀：“說吧，你這只狐貍來我這龍宮，應該是想找點什麼寶吧。”

“還是龍王深知我心。”白羽笙一雙目微彎，“我想要凈妖蓮。”

“凈妖蓮？”敖焰有些訝異，“那可是我們南海的至寶，你為何需要它？”

白羽笙收斂了笑容，正道：“實不相瞞，我需要拿凈妖蓮為一個人解半妖之毒。”

“一個人？”敖焰眉頭一蹙，重點在“人”這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他瞬間想到了什麼，目犀利地直視白羽笙：“那個人，是你的心儀之人吧。”

白羽笙笑而不答。

敖焰微低下頭，一頭如墨的長發隨著海水飄揚，“你還是走了我的老路。”

“我與你不同。我愿意為付出一切。”

敖焰抬起頭來，聲音有些低沉：“當年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

他的頭了，眼中的復雜緒褪去，臉上浮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來：“不過一個人而已，不值得本王放棄一切。”

“你看看這堆滿奇珍異寶的龍宮，這富有四海的南海，都是我敖焰的領地，我乃真正的龍王，四海皆臣服于我。那些虛無縹緲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仰天大笑了幾聲：“所以啊，我勸你，為那些所困擾，手中的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敖焰收斂了笑容：“白羽笙，你別忘了，我們與人不同，我們是長生的。而人，只活短短一世。若與人產生了，難道要抱著這微不足道的度過無盡的歲月嗎？那將是何等的孤獨與煎熬。”

白羽笙的目氳著點點流：“敖焰，現在的你，孤獨嗎？”

敖焰一怔，他未曾預料到白羽笙會如此直接地及他的心。

他想說，我怎麼可能孤獨。

但是這句話不知為何卻哽在頭，張開口，卻什麼也沒說。

腦海中，那個影即使過去了幾百年，依然如此清晰。

海浪夜夜沖刷著礁石，卻洗不掉他心的后悔。

敖焰的目漸漸和下來，他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過往的點滴。

“孤獨嗎……”

他低聲重復著白羽笙的問題，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苦。

“或許吧。”

留下的人，余生只有思念。

“凈妖蓮，我會命靈龍帶你去采。”敖焰語氣緩和了下來。

“六百年前是你助我統一了四海，這個人，我現在還給你。”

白羽笙道了謝，轉離開。

“白羽笙，在某一個時刻我很羨慕你。”

這句話敖焰說得極輕極輕，甚至他自己都以為沒說出口。

白羽笙沒有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