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凌伊玦嘶聲大喊，來不及多想，妖力涌，那雙原本藏于深的玄鳥翅膀瞬間化形而出。

振翅之間，凌伊玦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高臺。

“真的是半妖！”

降妖師中有人驚呼。

就在謝心即將墜落的瞬間，凌伊玦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抵達，張開雙臂，用盡全力接住了謝心。

轉，二十幾名降妖師的目由震驚轉為了厭惡。

“此與妖為伍，實在是罪大惡極！”一名降妖師站出來，指著凌伊玦怒罵道。

“凌伊玦，你竟敢公然違背人界與妖界的界限，你可知你已犯下滔天大罪！”

另一名降妖師義憤填膺，手中法杖閃爍著雷，仿佛隨時準備將一擊斃命。

凌伊玦穩住懷中微微抖的謝心，目堅定而復雜。

“妖難馴，你今日之舉，便是將人類推向深淵！”趙詰沉聲喝道，他的眼神中既有失也有決絕。

“凌伊玦，你若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們手下無了！”

高鋅面若冰霜，“今日誰若能拿下，誰就能在司天監占有一席之地！”

此言一出，一道玄天幻鏈飛將而出，如銀蛇出，直向凌伊玦而去。

凌伊玦抱住謝心，旋躲開。

“你們只知妖難馴，卻忘了人心亦可善變。”凌伊玦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穿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

扔出玄天幻鏈的覃岐冷笑一聲，顯然對凌伊玦的言辭不以為然：

“凌伊玦，你太過天真。妖就是妖，無論他們如何偽裝，都掩蓋不了惡的本。今日你若不束手就擒，休怪我們心狠手辣。”

說罷，他口念咒文，一張巨大的玄天縛妖陣從天而降，直向凌伊玦罩去。

其他的降妖師見狀，也不甘落后，掏出手中法向凌伊玦發難。

凌伊玦眸中閃過一決絕，余中見到韋衡站在降妖師中猶豫不決。

運了靈力，用一綿的氣流將謝心推至韋衡邊，了：

“帶走。”

韋衡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一把抓住謝心的手腕，在人群中穿梭，向殿外跑去。

他帶著謝心一路狂奔，轉頭看向那一即發的大殿，心底莫名覺得，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降妖師們的攻擊已經如水般涌來，雷、火、幻鏈、冰錐……各式各樣的法織一張不風的網，將凌伊玦團團圍住。

展翅旋轉、閃避，如同在風暴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次閃避都準至極。

但面對如此眾多且實力不俗的降妖師，即便是也漸漸到力不從心。

袂被火焰得殘破，發間夾雜著汗水與塵土，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硝煙與靈力撞的余波，大殿的裝飾在激烈的戰斗中紛紛化為齏，華麗的壁畫被撕裂，玉石柱子也承不住力量的沖擊而崩塌。

凌伊玦疲憊地跪倒在地，抬眼向高鋅，只看到一道冰冷決絕的目。

“玄冥訣！”覃岐趁機抓住凌伊玦的疏忽，揮舞玄鐵幽冥劍，四條玄天幻鏈如銀蛇出，快速游曳著，猛力鉗住了凌伊玦的手腳。

凌伊玦被玄天幻鏈縛住手腳彈不得，幻鏈約收約，幾乎要嵌的皮之中。

其他的降妖師見狀，乘勝追擊，幾道天雷斬妖火紛紛落下，將凌伊玦周圍的空間照得通明，火舌肆，帶著毀滅的力量，企圖將徹底吞噬。

凌伊玦努力調殘存的靈力，但那些微弱的靈力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制，本無法匯聚形。

疲憊地著氣，周遭的喧囂逐漸聽得不明晰，視線一點一點模糊下來，皮的燒焦的味道混合著腥味不再濃烈……

只覺得自己沉沉地落下，好似落一片汪洋大海，再沒了任何知覺……

一切又重新歸于沉寂……

“降妖師中的叛徒。”覃岐收了手中的玄天幻鏈，朝凌伊玦沒了氣息的啐了一口唾沫。

“你干得很好。”高鋅對覃岐贊道。

“監正謬贊了。降妖除魔乃我等天職，凌伊玦背叛人類，勾結妖族，更是罪無可赦。”覃岐低頭行禮，語氣中卻難掩得意。

“不過，這妖的尸應該如何理？”

他改了口，連的名字也不愿提起。

高鋅轉過去：“隨意找一葬崗，扔了。”

幾名司雜領命而至，拿了一副木擔架，將凌伊玦往擔架上一扔，抬出殿外。

“幾位司雜，請留步。”

司雜們走了好一段路，驀地聽見有聲音在后響起。

“監正大人方才吩咐我，讓我給這位姑娘喂一顆破魂金丹，以確保魂魄盡失。”是一位材極為瘦削，顴骨很高的降妖師。

幾名司監面面相覷，但既然是高監正的命令，又豈敢阻攔。

那降妖師從袖中取出一枚通赤紅的丹藥。

“請諸位放心，此丹名為破魂金丹，專為徹底摧毀妖邪之魂而煉。一旦服下，即便是再強大的妖魂，也將灰飛煙滅，再無轉生可能。”

司雜們換了一個復雜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位降妖師走上前，開凌伊玦閉的牙關，將破魂金丹塞的口中。

“這便妥了。”那降妖師抹了頭上冒出的薄汗，向司雜們點點頭，轉跑回司天監的大殿。

他剛一大殿，就猛然聽見高鋅高臺上怒喝一聲：“梁生！適才你去了哪里？所有的降妖師已經進了三重門，三重門已經關閉了！”

梁生被這一聲怒吼嚇得直哆嗦，“回監正大人，方才腹痛得厲害，就、就上了一趟茅廁……”

“蠢材！”高鋅一揮袖，他記得這梁生的排名是第二十九，是個十足的吊車尾。

“三重門已關，你失去了提舉的資格，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去吧。”

梁生面一白，“司監大人……這……”

可饒是他心有不甘與憾，這三重門是不可再次打開的，而且自己原本也拿的銅牌，即使是通過了三重門，也無緣進司天監任職，倒不如回家種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