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已經擺好了午飯，長條桌前，賀知意聽到腳步聲回頭，小臉皺起。

從姜郁消失的口紅可以推斷，他倆剛才絕對有容。

哥這麼快嗎？

賀知意的眼里滿是鄙夷。

賀斂奇怪的睨著，拉開椅子讓姜郁坐下，長筷一，給夾著菜。

姜郁面前的白瓷碗很快摞小山，不過漢宮館的廚子手藝很好，每道菜都香味俱全，埋頭吃的很認真。

賀斂咀嚼著羊，一直側著臉看。

吃個飯跟小貓似的，可。

賀老爺子瞄了一眼自家孫子的傻樣，兀自冷笑，金州那麼多人想往他上撲，結果這小王八蛋對一個傻姑娘起了癡心。

真是老天爺懲罰惡人。

也有他賀斂伺候人的時候。

活該啊。

該！

賀斂察覺，轉過頭：“我還和你冷戰呢？”

“咳咳！”

賀老爺子好懸嗆到，立刻崩了臉：“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和老姐妹去海城旅游了，什麼冷戰，你再說我打斷你的。”

賀斂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溫水，話也直肺管子：“我聽知意說，你倆又因為我的初男友吵架了，不是嗎？”

賀知意猛地低頭。

叛徒！

賀老爺子放下筷子，提到這事就來氣：“什麼初男友，我就是你的初！當年爸剛去世，一堆私生子爭產，你就是看上我的手腕了，想讓我幫擺平，我是上了你的當，被騙到手的！”

“咳咳……咳咳。”

賀斂回頭，姜郁低著頭輕咳，肩膀都在抖。

搞了半天。

賀家居然是祖傳的上當。

賀斂幫拍了拍背，說了句別著急，這才又對老爺子說：“那你不也上趕著哄了一輩子嗎？到現在我一瞪眼你還哆嗦呢，沒出息。”

賀老爺子哼哼兩聲，片刻別扭道：“你有時間給打個電話，問問那死老太婆什麼時候回家，那麼大歲數了，在外面磕了了怎麼辦。”

賀斂的態度和孝順完全不沾邊：“我不，您老人家的晚年幸福，還是自己爭取吧。”

“你個小王八蛋。”

-

吃過飯后，爺孫倆留在餐桌上說話，提到賀紹遠派殺手的事，賀老爺子的眼神有些復雜，無奈道：“這事，也論不出個對錯來。”

賀斂叼著煙，聽到這話，冷笑著彈了煙灰。

“他兒子那些年，千方百計的和我拉近關系，騙取我的敬重和信任。”賀斂往后仰靠，“結果呢，就為了殺我。”

賀老爺子皺眉，想到長房長孫，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吧，你大伯已經沒兒子了，賀家只有你一個孫男，這些終究都是你的。”賀老爺子說，“你就再忍他一步吧。”

只有一個孫男？

賀斂挑眉，想說什麼，最后也只是化為嗤笑，起去了客廳。

賀知意正帶著姜郁玩五子棋。

兩人對坐在茶幾的羊地毯上，賀知意生怕姜郁聽不懂，抓著的手在棋盤上比劃著：“只要連五顆棋子，不管上下橫豎，都算，知道嗎？”

賀斂疊坐在姜郁旁邊，拄著臉看。

開發開發智力也好，小腦瓜子銹住那麼多年，也該活一下。

姜郁：“我會下、這個棋。”

不是賀斂，賀知意的眼睛也一亮：“真的？”

姜郁拿起黑子放在中間。

賀斂驚喜的往前伏。

這小傻子還知道黑棋子先下，奇了啊。

賀知意頓時拳掌，還對自家哥哥先行賠罪：“既然這樣，我可不客氣了啊，哥，你別怪我欺負小姜郁。”

結果十分鐘，輸了四盤。

賀知意：“……”

為什麼，不明白。

姜郁神懵懂，將棋子一個一個的撿回來。

嚴北岸以前很讓和媽媽出門，母倆在家總用五子棋來打發時間，學什麼都很快，慢慢的連媽媽也不是的對手。

而且。

五子棋本來也很簡單，既然說了自己懂得游戲規則，也不用裝傻特地輸給賀知意。

“哥！”

賀知意哭喪著臉：“我連個傻子也下不過了。”

賀斂橫一眼，大掌了姜郁的腦袋，心說這一筋的小傻子智力還是很夠用的，就是被宋家那群人磋磨的遲鈍了。

心里對宋家的積怨有點兒深，他索坐去賀知意旁邊。

“阿郁，咱倆玩。”

姜郁點點頭，思索著要不要輸給他。

但明顯多慮了，賀斂的路數很賊，不愧是壁堡工會的總指揮，排兵布陣的一點兒都不合理，甚至還特地讓著。

賀知意瞪眼一指：“哥，你這塊明顯都贏了，不帶這麼偏心的！”

賀斂甩了兩個字給。

“閉。”

姜郁瞧著那兩方暢通無阻的三顆白棋，遲疑幾秒，終究是認輸了，用手指點了點：“賀斂，白棋子、放在這里、你贏。”

賀知意：“你看你看，小姜郁都看出來了。”

“哦。”

賀斂手，明目張膽的拿走了一顆白棋：“這樣就不用贏了。”

賀知意：“……”

什麼狗東西。

姜郁也萬分無語，幸虧對外是傻子，要是個正常人，被這樣明正大的讓棋更丟臉。

只好厚著臉皮接著下。

賀斂這回更不遮掩了，每次要贏的時候，就把白棋下的老遠，跟姜郁的黑棋兩地分居，看的賀知意直翻白眼兒。

好好好，妹妹還是沒有傻老婆重要。

幾分鐘后，姜郁板上釘釘的贏了，但是看到棋盤左側，像是被孤立罰站的一排白棋，毫高興不起來。

賀斂心滿意足的往后一靠，瞄了一眼自家憋屈拉的妹妹，欠欠兒的嘲笑著：“怎麼著？你不服？那咱倆下？”

賀知意心說得了吧，連姜郁都下不過，誰和你個棋賊玩。

只不過見他那麼得意，賀知意眼珠咕嚕一轉。

“哥，你再這樣雙標，信不信我想辦法治你。”

賀斂嗤笑：“現在哭鼻子可不好使了。”

賀知意氣的牙直，恨不得吃哥的。

索轉過頭，對正在逗弄文鳥的賀老爺子揚聲：“爺爺！姜郁晚上一個人睡客房恐怕是不行，要不然讓和我睡一塊吧！”

賀老爺子頭也沒回：“也行，反正也不能和你哥睡一個房間。”

賀知意回頭，沖哥挑釁的眨眨眼睛。

賀斂滿臉鐵青。

“……”

行。

真行。

真他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