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垂下脖子,覺腦袋里的酒都在倒灌,但火辣的酒沖刷而過,反倒覺得自己的條理無比清晰。
“我不說。”
喝了酒,掌心發熱,把手向近在咫尺的水流。
賀斂見那雙小手準的和水流而過,在半空中弄,狐疑的挑眉,扳過姜郁的肩,在迷蒙的眼前比了一個OK。
“阿郁,這是幾?”
姜郁目定格,繼而抬頭。
好像是覺得這種測試有點兒侮辱智商,一把打開:“五!”
很好,就是喝多了。
賀斂笑的有些大聲。
姜郁轉頭,眉間鼓起惱怒:“你笑什麼?”
賀斂將抱枕拿來給墊好,自己不怕涼的往下一坐,曲著,肘部抵在膝蓋順勢以手托腮:“沒什麼,笑你傻呼呼。”
姜郁生氣,臉更紅了,一個前傾撲過來,抓了好幾下才抓住他的襯衫領子。
“我才不是傻子!”
“你才是!”
“你個超級無敵大傻子!”
夜幕下著垂溪的涼,月浮來,那皎白的暈流淌在姜郁的眼眸中,倒顯得那酒醉更明顯了。
賀斂的視線不自覺下移,盯著一張一合的。
想親。
哪知姜郁打了一個細微的酒嗝,自顧自的咕噥:“你才是傻子,被騙了都不知道,還敢說我是傻子。”
賀斂失笑,聽這樣緒飽滿的和自己說話,只覺得新奇,生生忍住吻的沖。
他很好奇這張小還會說出什麼來。
“咦,那你騙我什麼?”
姜郁立刻把腦袋搖撥浪鼓,結果更暈了。
“我不能說,你會告訴賀斂的。”
真是越來越醉了。
他這會兒在姜郁眼里,又路人甲了。
賀斂湊過去,給了一個很嚴肅的表:“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他還出小拇指:“咱倆拉鉤。”
姜郁觀察了他一下,像是信任了,直接把手指了過去。
“嘶……”
賀斂痛哼一聲,把的手拉開,爺爺的人被的指尖捅的好疼。
姜郁倏地湊過來,在他耳邊嘀咕。
“我跟你說,我要利用賀斂,殺了宋家那群人!”
帶著酒味兒的氣息撲過來,賀斂笑著睨眼,跟著兇狠的表一起齜牙咧:“是嗎?那你還真是壞心眼,好可怕啊。”
姜郁哼唧兩聲,整個人徹底被酒征服,四肢失控,仿佛被了骨頭似的跌在他的懷里。
這回不論賀斂怎麼輕喚,都沒反應了。
賀斂抱著回了臥室,坐在床邊,指腹溫的著姜郁紅的臉,傾在額頭上落下一個細細的吻。
“阿郁,既然你下令,那就讓我替你沖鋒陷陣。”
“我會為你,大殺四方。”
-
隔天早上,姜郁睜開酸的眼皮,不但腦袋疼,覺心跳還有些快,窩在被子里又躺了一會兒。
沒想到這瓶酒的力道這麼大,仔細回憶,對昨晚的一切記憶,只停留在吃飯時,賀斂問吃不吃人。
“……”
這就是所謂的斷片兒嗎?
那也斷的太殘暴了。
爬起來走去客廳,賀斂不在,廚房里傳來煎蛋的聲音。
那人系著圍,生疏的作鍋鏟。
姜郁走過去,盯著他的背影,思索著自己有沒有醉酒胡說什麼。
但賀斂就像后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
“阿郁,你醒了?”
姜郁本就的好懸給他跪下,只得蹭到桌邊坐好。
賀斂一回頭就見到頂著一腦袋窩,還非要裝作無事發生的呆愣表。
看這樣,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昨晚還冒著泡的小溫泉,這會兒又歸于平靜。
但賀斂是誰。
他不介意再往里扔一顆石子,重新炸出點兒水花來。
“沒想到,我家阿郁的酒品差到啊。”
姜郁在桌邊的手指果然狠狠一按,神被他吊的高高的,但賀斂反倒不往下說了,將煎蛋和火推到面前:“吃飯吧。”
姜郁哪兒還有胃口,半天也沒筷子。
何況。
火糊的慘絕人寰。
煎蛋的造型……也對不起下它的那只母。
賀斂摘下圍坐在對面,怕真著自己,緩了口吻:“呵呵,抱著我又是親又是啃的,真是的,嚇死我了。”
“……”
姜郁沉默了許久,才把筷子拿起來。
胡來還好。
至不是胡說。
看來酒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昨晚為什麼非要喝。
還想著借酒消愁。
腹誹一閃而過,倒是勾起了另一重念頭。
姜郁埋著頭,心里生出別扭。
壞了。
自己八是舍不得賀斂了。
不覺得自己是個很惜命的人,但最近卻常常因為賀斂的幾句話,就開始草木皆兵,生怕被他發現什麼端倪。
放在以前,死就死,甚至可以把腦袋摘下來拱手相送。
但是現在。
不想主摘腦袋了。
格外喜歡和賀斂在一起的時。
是自己前半生過得太慘了?
姜郁在心里狠狠的嘆了口氣。
賀斂見糾結,大概也能猜到在想什麼,數算著日子,宋雪妍畫展的最后一站很快就要到了。
他或許應該給這個小騙子,一個穩當的臺階。
吃過飯后,兩人回了漢宮館。
賀老爺子不在乎他夜不歸宿,他死外面都無所謂,但帶著姜郁一夜未歸,這就很有容。
書房里,老爺子把能想到的罵人話都扔給孫子,強烈譴責他這種趁傻之危,強買強賣的土匪行為。
人家姜郁什麼都不懂,他給人家染指了。
這何統!
賀斂仰靠在椅子里:“老頭兒,你當初和我不也是……”
“那是你騙我!”
賀老爺子臉微僵:“故意喝多了勾引我!但我什麼都沒做!”
賀斂笑了笑,話音很有深意。
“那萬一,也是姜郁先勾引我的呢?”
“……”
賀老爺子恨不得啐他一口:“我呸!勾引你?姜郁那個小腦仁兒摳出來能有核桃大就不錯了,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
賀斂失笑,索擺弄起那萬寶龍鋼筆。
賀老爺子知道他說不聽,干脆換了一個話題:“昨天飯吃的怎麼樣?老趙家的那個姑娘你也見了吧,沒看上眼?”
“人長得不錯。”賀斂話里有話,“就是腳不太好。”
什麼玩意兒。
賀老爺子懷疑他是不是被姜郁傳染了,背過手去:“讓老趙帶姑娘,八也是你爸的意思,你想娶姜郁啊,也有點兒困難。”
賀斂起,悠哉的拉開房門。
“趙曼曼的出,想要什麼樣的老公沒有。”
“但姜郁不一樣。”
“只有我。”
賀老爺子:“……”
這怎麼比自己年輕時候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