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覺得自己平時在心里能吐槽的，這會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片薄張張合合了好半天，只小聲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

賀斂太過耳尖，導致后半截的氣被姜郁生生咽下：“沒什麼。”

“媽媽和姥爺的死，你有什麼實質的證據，能證明是宋家人殺的嗎？”

話題轉折的太快，姜郁愣神之際，略有為難。

雖然為了產殺人是明擺著的事。

但實質的證據并沒有。

媽媽什麼都沒有告訴，而被關在宋家那五年，的境太仄，也很難收集到什麼有效信息。

就算賀斂肯手，以他的份，也需要人證證俱在才行。

姜郁無力的搖搖頭。

賀斂眸微沉，沉默了一會兒，又把話題折了回來。

“那假如……”

賀斂的聲調九轉十八彎，把姜郁的神經吊的高高的，眼見手指尖都快出了，才迅速說完：“假如我真要殺了你的話，你要怎麼辦？”

“大口大口的罵你，激怒你。”

“狠狠傷你的心，什麼難聽說什麼。”

“讓你惱怒，殺了我的同時連坐宋家。”

“……”

賀斂的角很晦的著，他側過，修長的手臂順勢搭到姜郁后的沙發背上：“大口罵人？這麼缺德的招數，你是謝輕舟派來的臥底？”

提到那位金州最大的黑會頭目。

姜郁立即否認：“我和謝輕舟沒有任何關系。”

覺得不夠，繼而強調：“我不是任何人派來的臥底。”

賀斂的軀向去，見姜郁要躲，寬掌掐住的腰：“可是以我在國安部的份，你這樣蓄意接近，給我設局，很容易會被懷疑臥底。”

十九年的人生雖然較為短暫，但姜郁一直都在被囚的狀態，雖然媽媽會教讀書習字，但對于這方面的概念的確有些空白。

微咽口水：“那如果無法證明我對你沒有惡意，我會被判幾年？”

“會被死。”

姜郁的小臉兒霎時慘白。

賀斂輕嘶一聲，煞有介事的口吻：“而且就算判的是期刑，等你出獄的時候，估計牙都不剩幾顆，到那時候，我把牛切得再薄，你也咬不。”

姜郁下意識的了一下。

“所以。”賀斂把帶的近一些，犀利的眼神落輕的瞳孔，“你要是想活命的話，最好乖乖留在我邊，哪兒也別去。”

姜郁被看的渾發：“可是我騙了你。”

“騙我的人多了。”

賀斂啟，慵懶的口吻聽起來不冷不熱的：“但是能騙我兩個月之久，我還真得好好研究一下你的套路，免得以后再上此類的當。”

這個結果聽起來好壞參半，姜郁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更張了，下意識的解釋：“我沒有什麼奇怪的套路。”

“單純靠我賤骨頭是吧。”

“……”

也不能說不是。

見姜郁不說話，賀斂的眉眼聚出一難以察覺的促狹：“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留在我邊，我不會殺你。”

姜郁似窺見一天機，卻見賀斂拍了拍那條實的右。

連忙化小宮給他輕敲。

“……”

賀斂看著流搗蒜一般的小拳頭：“我讓你上來。”

姜郁微怔，小心的扶住男人的肩膀，坐在他腰側，但下一秒，那往上一抬，迫使不得不撲進賀斂的懷里。

這是和從前不一樣的覺。

以前是安全。

現在。

說不清道不明。

賀斂把頭往后一靠：“客廳好熱，幫我解襯衫。”

渾冰冷的姜郁：“……啊？”

“我幫你穿鞋洗頭，你幫我解個襯衫都不……”

話沒說完，就見姜郁的兩只小手急向襯衫扣子，不同于以往的笨拙和溫吞，作干脆利索，繼而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吻我。”

姜郁大抵猜到他想做什麼，但眼下好像不是合適做那種事的氣氛，破天荒的想確定一下：“賀斂……現在嗎？”

賀斂半睜眼，點了點自己膛的槍傷。

姜郁的視線下移，那傷口猙獰無比，足以想象到當時子彈炸開皮的樣子，能在這種況下存活，賀斂果然比閻王爺還可怕。

以為賀斂要借此威脅自己。

比如把也斃了什麼的。

哪知，賀斂拿出慨的語氣：“我這顆心啊，本來就破破爛爛的，好不容易進了一個小姑娘，結果還利用我，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了。”

姜郁瞬間覺自己比謝輕舟還十惡不赦，忙用手捧住賀斂的下，但頭傾過去，卻在即將時又頓住了。

平時都是賀斂主，這會兒莫名有些張。

賀斂羽睫下垂，深邃的眸定格在瑩潤的紅上：“姜郁同學，你這樣突然停下來，讓我覺得自己更慘了。”

姜郁：“……”

為了防止這位太子爺再說什麼，直接閉眼低頭。

很生，只會學著賀斂以前的方法，單純的描摹廓。

很慢，但很努力。

只是逐漸，姜郁發現自己的手肘在被托著起伏。

小心松開，掀起眼皮。

賀斂的眸格外幽暗，膛正洶涌的上下浮。

他的目追著紅彤彤的。

媽的，不論怎麼裝。

他對姜郁就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

大掌扣住孩兒的后腦勺，他轉守為攻，摟著起進了臥室。

姜郁被掀出一陣區別于恐懼的栗，但現在不需要再克制什麼。

賀斂抬起的下。

姜郁猛地閉眼，昏暗中，能到他上的溫度，男人越溫，越讓到后怕，睫下滾出大顆的淚珠來。

但這并不是劫后余生的淚水。

而是。

假如兩個月前，賀斂沒有折返回來。

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或許尸早已經被宋家人扔進了南院的池塘里。

白骨，腐爛泥。

“姜郁，看著我。”

姜郁聞聲睜眼，視野邊緣被淚水沖刷的模糊，一片皎潔的月中，只看得到男人結實的臂膀。

那英的眉眼帶著如如縷的沉淪。

“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迎合我了。”

可姜郁本來不及回答。

“……”

一次結束，趴在枕頭上，瑩白的肩頭浮著薄汗，不等緩口氣，后又傳來撕開某種塑料包裝的聲音。

纖細如柳的腰被輕易撈起，下被那只修長的手掐住，迫仰頭。

目睹著。

對面墻上隨之同步的倒影。

姜郁的眼角溢出難抑制的紅。

在某種角度上，今夜才是他們的第一次。

也是第二次。

第三次。

第四……

-

賀斂是隔天早上五點醒的，常年訓練，他的生鐘一向很準時。

他習慣的去摟，結果邊空無一人。

像是被冷水澆灌頭頂，賀斂倏地睜眼，扯過床頭的浴袍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沖去客廳。

姜郁跑了？

難不自己昨天嚇唬過頭了！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撲鼻的煎蛋香。

姜郁穿著一件吊帶睡，背對著他站在開放式廚區。

頭發用書房的中筆隨意挽起，孩兒細膩的天鵝頸宛若上好的脂玉，背脊的蝴蝶骨隨著抬鍋的作很明顯的律著。

帶著一痕。

在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