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賀斂讓沈津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詞匯。

[不可名狀]

他皺的眉頭稍稍松開些，不得不說，剛才姜郁舍相護的行為，連他也有些吃驚，看來賀斂并不是單相思。

姜郁雖然瘋傻，但心里也很重視他。

沈津了他兩聲，見賀斂不為所，還沉浸在那份激中，格外失語：“你就這點兒出息？都不值兩塊錢。”

李蒙：“兩塊都多。”

“那五吧，多一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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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房的臥室里，蘇合聽姜郁說完來龍去脈，捂著，淚流滿面。

是單親家庭，媽媽靠采野蘑為生，年時被人販子拐走，因為不聽話始終賣不出去，等被解救出來后回到老窯村，卻發現媽媽已經病逝了。

親戚不養，被送到了海城的孤兒院。

由此，結識了姜書禾。

在的印象里，姜阿姨是一位很溫的，說話的語調總是很輕，鼓勵著孤兒院的孩子們努力生活，不要放棄剛剛開始的人生。

也是因為姜書禾的資助，才得以上了大學。

但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后，卻再也聯系不上姜書禾了。

那樣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被宋家人活生生的磋磨死，蘇合看著姜郁那張和姜書禾七分相似的面容，終究忍不住，抱住慟哭出聲。

姜郁紅著眼，拍了拍的背。

忽然——

一道影在門口急掠而過。

轉瞬消逝。

瞳孔一，意識到那是媽媽的幻象，咬。

媽媽別怕。

阿郁很快就能給您報仇了。

過了一會兒，蘇合了眼淚，緒穩定下來。

“對了，賀斂呢？”

姜郁：“他應該還在刑室。”

蘇合將他派人保護自己的事說了，姜郁有些詫異，以為賀斂只是將蘇合送回了老家，又給了三百萬生活費而已。

兩個多月的駐守保護，實在是讓意外。

“阿郁，你說的沒錯。”蘇合說，“賀會長的確很細心，我收回對他當初的評價，他這個人……還真好的。”

姜郁沒回答，有些出神。

忽而想起那份囑。

既然他說那幅‘寶藏’被轉移到了壁堡，準備去找找。

想把姥爺的產給賀斂。

不想單方面的接，也想給予賀斂些什麼，至以報恩。

三瓜倆棗也行。

只是沒出兩步，窗外傳來葉尋的笑聲。

姜郁靠近窗邊，見賀斂站在大院里，了上，葉尋正拎著鐵桶往他頭上澆冰水，他形變化飛快，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賀斂仰著頭，一結實的隨著呼吸律，肆意又狂野，水流蜿蜒至細窄的腰，殷了作戰的。

“我說會長，您這也太紅了吧。”葉尋哭笑不得，“這一冷一熱的，您要是冒了就得不償失了。”

沈津在一旁抱臂：“別廢話，再不沖冷水，你們會長就要自燃了。”

有一走一過的組員揚聲。

“會長，洗澡呢？”

“嗯，剛才姜郁幫我擋刀來著。”

“呦呵！會長又淬呢！”

“沒辦法，誰讓姜郁幫我擋刀來著。”

沈津：“……”

誰問你了！

“賀斂，用不用我在大門口給你那個傻老婆拉一條橫幅？”

賀斂勾，沒來得及回諷，余瞄見那個沖自己小跑而來的纖瘦影。

葉尋彎去拎另一個冰水桶。

“會長，小冰水來嘍……小姜郁！”

但水已經潑下來了。

姜郁愕然，卻猛地被賀斂攬在懷里，男人低下頭，寬碩的臂膀將那刺骨的冰水擋住，只有星點濺到了姜郁的手臂。

而后又聽砰的一聲，

葉尋沒拿住，水桶砸中他的脊背。

“會長！”

不知道是不是賀斂渾燒的太紅，鐵桶砸出的印子居然是白的。

賀斂紋不，甚不在乎的笑了笑。

葉尋啞然。

也是，只怕姜郁在懷，自家會長連炮彈都能擋住。

姜郁抬頭，賀斂烏黑的碎發被染，那對深邃的瞳孔融了水珠，漾出無盡的溫，輕聲問：“阿郁，怎麼了？”

姜郁沒想到連澆三桶冰水，賀斂還熱的像個火爐，牽住他的手，出口的擔心是真心實意：“冰水、對、不好。”

沈津眼見賀斂又要激起來，轉就走了。

“沒事。”賀斂笑的燦爛，“死不了。”

姜郁微怔，卻見他驟然彎，將自己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

拎著鐵桶的葉尋：“……”

他好像有點兒多余。

賀斂將放在吉普車的副駕，繞了一圈坐進正駕，一腳油門往南駛去。

姜郁本來是想把他回去，問一下那幅‘寶藏’在哪兒，但走向偏頗，探頭看著窗外下來的夕：“賀斂，我們去哪兒啊？”

賀斂：“去……”

是啊。

去哪兒啊？

他剛才高興過了頭，只想和姜郁單獨相，沒想好目的地。

見他不說話，姜郁奇怪的回頭。

賀斂想了想：“來金州這麼久，好不容易回來壁堡，還沒帶你逛過這那達彎沙漠呢，太快落山了，也不怕曬傷，我帶你轉轉。”

姜郁沒有懷疑，又想到那份囑。

本來想問莊雨眠，但那個冰坨子的工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在壁堡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一堆組員跟在后，殷勤的著莊姐，問著恰似‘明明筷子就放在碗上，卻死活不能低頭看一眼’的問題。

姜郁能在莊雨眠上到一種，被無盡的瑣事到徹底崩潰后，異常詭異而麻木的冷靜。

所以實在是不好意思叨擾，只得問眼前的男人。

“對了賀斂，那幅雙面畫在哪兒？”

“……”

又來。

賀斂忽然覺得上次的謊話太糙，幾番正，繼而換了個話題：“阿郁，剛才給我擋刀，就不怕嗎？”

姜郁果然被帶偏了思緒，不自然的著手指：“……怕。”

賀斂目不斜視，耳熱的有些疼：“那為什麼還要抱住我？”

這個問題有些深刻，姜郁一時遲疑。

“怕我死了，沒人幫你報仇？”

“不是！”

反駁的小調兒格外堅定，賀斂得逞的挑眉。

“我是……”姜郁聲音漸低，“我是怕你死了。”

“然后呢？”

“沒有然后。”

賀斂心頭一震，睨向。

姜郁的表寫滿了認真：“我怕你死。”

“怕我死，就不怕自己死？”

姜郁垂下頭，也了，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車子一路向南，太垂落地平線，整片天空紅似火，那如般的彩倒映在男人的瞳孔。

不知道是不是窘迫，尷尬的轉回頭。

“阿郁。”

賀斂：“把我說的話全忘了？”

姜郁一頭霧水，車卻突然停下了。

回頭，卻見一雙手向自己抄來，整個人很輕易的被提到正駕。

背脊在方向盤上，賀斂掐著的腰，笑的邪。

姜郁滿臉錯愕，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

賀斂傾，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了，人的只有兩種用途，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不介意開發一下別的功能。”

不等姜郁思索。

賀斂的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