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固定的拉練時間。

院里充斥著哨響。

賀斂在營房門口活著臂膀，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神清氣爽，李蒙走過來了昨夜的巡邏報告，他掃了一眼，繼而看向院子里正在跑步的冗長隊伍。

姜郁跟在最后面，無打采的。

李蒙將本子收好，順著看過去，心說這定期訓練果然不能中斷，這才幾天沒跟著跑步，姜郁的速度就慢了這麼多。

他說：“看來小姜郁的能還不是很扎實。”

賀斂笑而不語。

扎實的了。

要是以前，按照昨晚的強度，恐怕連床都起不來。

他沖李蒙手，那人趕把脖頸上掛著的哨子遞過去。

“……”賀斂，“你的口水很好吃？”

李蒙反應過來，將口袋里新的備用哨子給他，還特地強調：“會長，這個沒用過，絕對沒用過。”

賀斂將哨子掛在脖頸，抻了個懶腰，徑直往隊尾跑去。

另一邊。

姜郁垂著頭，手臂的擺幅度很小。

渾酸痛。

尤其是骨的位置。

突然，背后傳來一道刺耳的哨響。

姜郁竄了一個激靈，不可思議的回頭，見賀斂慢悠悠的跟在自己后，薄微張，那枚哨子跌回口，跟著節奏搖晃著。

“1301號組員，你掉隊了。”

姜郁皺眉：“你干嘛！”

賀斂很坦：“監督你訓練啊。”

“我才不用你監督。”

“能讓會長監督訓練，你不覺得榮幸嗎？”

“……你走開！”

“不要。”

“走開！”

“我不。”

兩人在后打罵俏。

前面的組員：“……”

姜郁一個沒留神，眾組員心照不宣的開始加速，很快把落下了，今天實在是跟不上，氣吁吁的站住，有些窩火的盯著賀斂，咬牙切齒的表。

“再打擾我訓練，信不信我打你？”

賀斂聞言，眼中頗興：“哎呦？那你試試？”

他張開雙臂，勾著，一副任由出氣的無賴架勢。

姜郁攥著拳，很是嚴肅：“這可是你說的。”

“是啊，我好期待阿郁打我呢。”

“……”

姜郁深吸一口氣，打量著賀斂的高，想試一下莊雨眠年前教的西中的一招，名為：飛十字固。

雖然和賀斂的型差有些大，但把他拽倒，應該不是問題。

“賀斂，我要上了！”

“好的呢~”

姜郁后退兩步，猛地沖向他。

先是一把抓住他的左臂，隨后踩著他彎曲的膝蓋騰空而起！

姜郁暗喜！

幸而重很輕，所以彈跳而起的高度是足夠的！

下一秒，左躍過賀斂的頭，右探去他的右臂下方，兩條配合鎖住，想借著的重量慣把他拽彎腰的時候……賀斂紋不。

遠的李蒙：“……”

姜郁的確很靈活。

招式既漂亮又標準，能看出莊雨眠的教學痕跡。

但力量和型太過于懸殊。

甚至剛才賀斂還配合屈下膝蓋給踩著借力。

結果呢。

現在像是一個手提包。

人做的。

明晃晃的倒掛在賀斂的左胳膊上。

剛剛解散的組員也齊整的駐足，一邊汗，一邊看著院子里的兩人，同時出一個‘我不太理解’的表。

這又是什麼新型秀恩的方式嗎？

姜郁面無表：“賀斂，你放我下來。”

賀斂卻把往高提了提，那條右臂被的雙腳鎖著，因著用力，線條霸道的繃著：“不是你先跑到我上轉的嗎？”

姜郁：“……放開，好丟臉。”

賀斂說的很輕松：“勇于嘗試，怎麼能算丟臉呢？”

“……”姜郁哭無淚，“求你了。”

賀斂笑的很燦爛，沒有回答，而是把往上一甩，姜郁驚呼一聲，天旋地轉間被抓住腳踝，嚇得雙臂抱。

再睜眼時，滿臉紅。

居然騎在了賀斂的脖子上。

“……”

李蒙轉就走，小聲嘀咕：“會長真該死啊。”

他招呼著圍觀的組員別看了。

眾人也神艱難的去洗漱。

“會長是不是沖著啥了，不就是談個嗎，他至于嗎？”

“會長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弟弟？”

“他倆應該去聯合國表演。”

“我看也是，會長的格局還是小了。”

聽著那些聲音不大不小的議論，姜郁認命的低下頭，在他耳邊埋怨：“賀斂，你這樣我更丟人了。”

“可是你剛才不就是想用絞我的脖子嗎？我這是配合。”

“……倒也不用這麼配合。”

聽著拘謹的小調兒，賀斂笑的膛直，干脆抓著的腳踝順著跑道疾馳起來，那驟然加速的慣讓姜郁將他摟的更了，白的右拳在他肩頭惡狠狠的捶了兩下，又氣又笑的。

“賀斂！放我下來！”

“不放！”

“賀斂！”

“就不放！”

他笑著揚聲：“老子一輩子都不放！”

-

兩人玩鬧了十幾分鐘，賀斂才帶著回了營房，迎面見莊雨眠，那人驚的往旁邊讓了一下，有些錯愕的仰頭和姜郁對視。

“雨眠姐。”

姜郁捂著賀斂的耳朵，哭喪著臉：“飛十字固的實戰失敗了。”

莊雨眠啞然，看了一眼大氣未的賀斂，很是尷尬：“額……那下次找個同公斤級的，會長他……不是一般人能摔倒的。”

姜郁：“雨眠姐，你能辦到嗎？”

莊雨眠微咽口水。

別說自己了，就是壯如老牛的周睿也辦不到。

只有過世的師父能和會長過兩招。

“我……我會努力辦到的。”

莊雨眠說完就快步走了。

一邊走一邊對不遠二組的組員厲斥。

“葉尋呢！”

姜郁哀嘆一聲，將額頭抵在賀斂的后腦勺，被帶回到臥室。

但男人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還逗弄，要不要趁此高度給房頂的燈泡換個新的。

姜郁拉長音：“求你了，別玩了。”

“怎麼了？”賀斂挑眉，眼促狹，“這個姿勢，昨晚不是還預練了嗎？這時候害什……”

姜郁花容失，一把捂住他的，耳紅。

“賀斂，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賀斂將放在床上，見姜郁雙頰緋紅，伏撐臂在兩側：“我有胡說八道嗎？我這是闡述事實啊，我的小指揮。”

姜郁被他逗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栽倒在床上。

潑皮無賴。

賀斂索也趴了下來，就那麼看著，剛才玩鬧累出來的細汗還掛在姜郁的額頭，他手將黏在上面的發撥開。

姜郁閉著眼睛，那只手指就在臉上來去，但也沒推開。

“賀斂，你好稚啊。”

賀斂聞言，把攬的近一些：“那咱倆玩點兒人間的游戲？”

姜郁倏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要拒絕，但對視到賀斂那雙漂亮的琥珀瞳孔時，心跳的頻率還是了一拍。

賀斂輕笑：“不要？”

姜郁沒說話，往前挪了挪，環住他瘦的腰。

兩人的心跳隔著皮在共鳴著彼此的節奏，就像賀斂第二次來老宅時，在花園重逢那樣，的抱著他。

無論手臂被拉扯的有多疼。

都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