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壺要看到你這樣得心疼死。”姜歲拍了拍朝荷肩頭,“別太傷心了。”
“你說你也是的,之前遇到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告訴我,說出來我好歹能開導開導你,你就這麼一個人藏著這些心事累不累啊?”
朝荷拿紙巾干凈臉上的淚痕,本不想在朋友面前落淚的,覺得三四年過去,自己能波瀾不驚談起這事,突如其來的讓人措手不及。
干淚,眨眨眼,回姜歲一個笑容。
“我早就看開走出來了,可能今天淚點有點低,你別擔心,我沒你想的那麼慘。”
姜歲看著洇的眼尾和釋然的笑容,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朝荷吃了多苦是最清楚的,但朝荷是從不往回看的人,說現在好了那就是好了。
“自我懷疑也就那一段時間,我知道小昭叔的死不是因我而起,也知道再糾結這些已沒意義。”
朝荷一字一句輕聲:“我不是耗的人,不會把所有因果都往自己上攬。”
“都過去了。”說。
是啊,都過去了。
原諒了自己,選擇繼續向前,可過去那些經歷永遠不會當做不存在。
親人離開的痛,被人誤解的苦,一路咬牙走來的心酸,這些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原來和宋屹霆之間有著這麼深的隔閡,怪不得朝荷堅持要離婚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姜歲也不好說什麼,“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只要你幸福就好。”
霍堇深消息倒靈的,朝荷離婚不到三小時,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給你發了紅包,記得查收。”
朝荷:“給我發紅包做什麼?”
“離婚大吉啊,這麼好的日子,你去買點鞭炮放放。”
“城里不能放鞭炮。”
“那到時候來云南了我請你放,慶祝你恢復單。”
朝荷:“你在云南?”
霍堇深:“是啊,最近在這邊購幾批茶葉,等你回來找你玩。”
他就知道朝荷和宋屹霆過不長久,果然,這才幾天兩人就離了。
霍堇深心里那一個暢快,還記得之前宋屹霆在他面前時暗宣誓主權的樣子,他也沒得意多久嘛。
想到那男人被離婚后的樣子,霍堇深一整天心愉悅。
他就說朝荷這麼難追的姑娘哪里會那麼容易就被騙進婚姻,果然心里有數。
當機立斷的風格,這是他認識的朝荷。
*
夜幕降臨,宋氏拍賣行奢靡華麗燈火通明,葉微微看見宋屹霆邊沒跟著人時有些疑。
上次那個大沒跟著宋總了?
再看宋總的神,冷肅寡淡,生人勿近的氣場,疏離比上次強得多。
心不是很明朗的樣子。
是因為那位嗎?
迎上去,“宋總今天過來是看上哪款……”
宋屹霆手一揮,“你忙你的,這里不用你費心。”
迎賓郎領著宋屹霆進二樓雅間,看著男人高大雋秀的背影,葉微微若有所思。
雅間幾位貴公子門路,再新奇的拍品也看得沒了新意。
權正倒是熱衷收藏字畫,不放心助理喊價,到拍賣場親自競拍去了。
宋屹霆一進去,第一眼看見穆承晏和他邊的人,那人有些混長相,很白,氣質冷然。
這就是穆承晏費盡心思追了幾個月的人。
宋屹書在臺接電話,傅亦明看見宋屹霆,像看見親人一般。
“你可算來了,我一個人無聊得差點想走了。”
宋屹霆目瞥向穆承晏和他人,意思是不還有人嗎。
傅亦明搖頭:“老穆秀恩的臉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朝荷不是回來了嗎,怎麼不帶過來玩?”
穆承晏秀恩他不了,宋屹霆這個結了婚的卻不怎麼帶老婆出來。
小朝荷他還是想見的。
這一問,雅間氣氛安靜幾秒,穆承晏視線也飄到這邊來。
宋屹霆了大坐進沙發,面容清雋深沉。
傅亦明聞到空氣里些許怪異氣氛,直背脊,“怎麼?”
宋屹霆沒說話,穆承晏一臉高深莫測不太好的表。
“有什麼不能說的,啥事我都最后知道。”
穆承晏看了眼宋屹霆,男人點了支雪茄,五在影里,看不清眸里的彩。
“這事遲早都得知道。”他跟傅亦明說:“朝荷提出了離婚。”
傅亦明緩緩眨眼,那邊掛完電話的宋屹書也過來了,“什麼離婚?”
宋屹書目看向沉默的宋屹霆,眉頭慢慢聚攏又打開。
穆承晏不想藏著掖著,替宋屹霆說了。
“朝荷覺得兩人沒有,不合適,提出了離婚,今早兩人剛去民政局。”
傅亦明聽明白了,朝荷提的,宋屹霆答應了,這兩人黃了。
前不久才聽宋屹霆當眾表示喜歡朝荷,一段時間不見,竟鬧到離婚。
幾人當中最震驚的莫過于宋屹書,這兩人出了這麼大事他竟一點苗頭都沒看出來。
當初悄領了證再來告知家里,現在更是自作主張就把婚離了。
這些小孩做事太兒戲。
宋屹書坐在一邊,沒有多問什麼。
事已至此,朝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苦衷,原本他也沒看好兩人的婚姻,現在離了倒省得家里心了。
宋屹霆對宋屹書說:“還在離婚冷靜期,這事先不告訴長輩。”
宋屹書淡淡喝水,“我不管你們的。”
“離婚冷靜期呀,”傅亦明,“還有段時間,沒準到后面朝荷后悔不想離了呢?”
穆承晏也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沉頓片刻,宋屹書輕嘆,“朝荷是個面人,有些話既然說出口了就很難收回。”
宋屹霆垂著眼簾,指間的煙燃了一截,他沒吱聲,顯然已經想過這些。
看他一會兒,宋屹書拍了拍他肩頭,“沒什麼事是絕對的,福禍相依,從中吸取教訓,以后也不是沒可能再把人追回來。”
傅亦明表示贊同,“以宋二叔這品貌,再多點,得孩芳心還是簡單的。”
“你沒追過人,剛好這次給你重新追人家的機會了,好好表現,孩子心都,你沒做過十惡不赦的事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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