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萍兩眼冒火。
就知道姜寧這個人不是個善茬。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聲不響的湊到陸騁邊,不聲不響的領了證,又不聲不響的揣上娃,好手段啊!
下一步應該就是哄得老東西開心,大把大把往自己手里劃拉東西了。
唐麗萍攥包帶,憤憤回頭看向院子里的陸暉。
陸暉正站在門外的高大綠植旁舉著手機打電話,時不時揪兩下樹葉,子來回搖晃,一張老臉笑得跟花似的,浪得都快飛起來了。
這段時間忙,沒顧得上這個狗東西,也不知道又跟哪個小賤人好上了。
真不知道以前是哪只眼睛瞎了,怎麼偏偏看上這麼個貨,不惜當小三也要跟他好。
現在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這個姓陸的,除了一張臉能看,渾上下沒一拿得出手的,以前還知道折騰一下,自從王維安被擼就徹底慫了,靠著別人手指里流出來的幾個子兒過活,也不嫌丟人。
真應了二哥說的,扶不起來的阿斗。
有沒有本事暫且不提,關鍵是沒有志氣,癱著就癱著,兒就沒想站起來,還覺得癱著好。
唐麗萍越想越氣,連裝都裝不出好臉,進門打了招呼,推說不舒服,就上樓回房間待著,一直到快開飯才下來。
陸馳也差不多這時候才回來。
研究所一直都事多,加上現在正兒八經談起了,時間就更不夠用了。
臨回來之前還開車繞到京尚大樓給朱沅送了一趟吃的,倆人又在樓下咖啡店膩歪了一陣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席上,陸正勛熱招呼夏家父子倆,“嘗嘗粽子,這是我們昨天在小姜的帶領下大家一起包的。”
桌上擺了兩盤致的小粽子,比蛋還小一些。
紅線捆的是八寶粽,黑線是咸蛋黃,白線是棗。
陸騁開玩笑拆臺,“您可別說了,咱倆包那些全散在鍋里煮粥了,幸存的都是姜寧包的。”
陸正勛夾了個粽子到盤子里,來回拉兩下,“講,這個就是我包的,散的肯定是你包的。”
老小孩兒面前,陸騁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對對對,散的都是我包的,你們吃著哪個味道不好的,也是我包的。”
姜寧正要說話,陸正勛搶先開口,“拌料這些都是姜寧弄好的,咱倆就是包了一下,哎,你說說哪個不好吃?”
這麼大個坑,陸騁可不跳。
他把剛出來的小粽子囫圇個兒塞進深淵大口,三兩下嚼了咽下去,“這些粽子,沒吃完的都歸我,我家姜寧寧做的,粽葉都好吃。”
姜寧樂不可支,笑叮囑兩位老人家,“應個節就行,不能多吃,糯米不好消化。”
說話間向正準備向粽子筷子的夏雷。
沒錯,說的就是你。
一會兒工夫吃仨了,差不多就行了。
夏雷接收到信號,訕訕一笑,調轉方向夾了一筷子粽子旁邊的炒時蔬。
這頓飯吃得格外和諧,唐麗萍沒有怪氣,陸馳話比往常多了一些,就連陸暉都看在孩子的份兒對姜寧表達了幾句關心。
飯后,夏明哲回九品齋理工作,陸正勛留了夏雷吃晚飯,兩個老頭兒去書房喝茶下棋。
沒多久,泉叔過來把姜寧和陸騁了過去。
陸正勛對夏雷說:“老夏,你這個孫兒不簡單呀,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天工匠心的三連冠,在漆藝上的造詣我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有匠人神,不為名利,專注鉆研技藝,又聰明又懂事,能娶到小姜,是我家臭小子的福氣。”
姜寧在旁邊尷尬的咧個陪笑。
哪有那麼高尚,還不為名利……名還好,利是必須要有的,放在安歌那里的漆向來是價高者得,當初還在姜家的時候全靠這門收過生活。
夏雷樂滋滋加商業互吹,“小陸這孩子也好,我見他第一面就喜歡,年輕有為,一表人才。”
陸正勛擺手,無聲嘆了口氣,神間多了幾分落寞,“唉,都是我教子無方……”
“哎哎哎。”陸騁忙出聲打斷,“聊得正高興呢,說這掃興的做什麼?”
夏雷握著他的手寬,“老哥,我都知道。多年前的事了,咱就不說了,以后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互相扶持互相重,以后都是好日子。”
陸正勛重重點頭,“對,都是好日子。”
他從泉叔手里接過來一個檔案袋,推到姜寧面前,“婚禮什麼時候辦,怎麼辦,你們小兩口自己商量著來,爺爺不參與意見。這個呢,是香悅灣的房產合同,就是你們現在住的那一棟,我都買下來了,里面還有翠映湖一套別墅,給你們當新婚禮,也算是爺爺一點心意。”
姜寧和夏雷同款震驚臉。
這就是有錢人的手筆嗎?送房產都不是按套送,而是按棟送。
見過財大氣的,沒見過這麼的,是翠映湖的別墅,那都得上八位數了。
姜寧著實是嚇到了,連連擺手,“不不不爺爺,這我不能收。”
陸騁,“有什麼不能收的,都說了是爺爺的心意。”
就在推辭的時候,陸騁已經拆開檔案袋,把里面的文件翻出來過了一遍。
看到產權所有人后面只有姜寧一個人的名字,他佯裝生氣,“爺爺,您也太偏心了吧,新婚禮肯定是送兩個人啊,你寫一個人的名字算怎麼回事兒?”
說完靠在姜寧上裝委屈,“太傷我心了。”
陸正勛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下,“你還說呢,這麼久了,也不說給小姜配臺車。”
說著轉向姜寧,“爺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就沒買車,吶,我做主,車讓阿騁給你買,選好的選貴的。”
陸騁哭笑不得。
合著新婚禮什麼都沒得著,還得搭出去一臺車。
一門之隔,里面其樂融融,門外,唐麗萍鐵青著臉,本來是要來跟陸正勛打招呼說有事,晚上就不在這里吃飯了。
聽到陸正勛又是送樓又是送別墅,唐麗萍回頭瞪了陸暉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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